出这样的话来。禁足都算是轻的了，可见是太后看在陛下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微臣不知，请陛下息怒。小女的性子微臣知晓，虽说是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却也绝不会因此而不顾惜家人，只怕她是猜到了陛下的意图，不愿陛下为难罢了。”顾北心中悲痛，疼惜南英被迫留在宫中却还要因为自己的父亲去背负本不应该背负的责任，又心疼她为面前的男子做到这等地步，就算南英说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可若是不进宫，她就不必遭受如此非议，“小女的右臂昨日已被烫伤，赌约之日是决计无法恢复如常的。陛下分明亲眼所见，却不让人封锁消息，任由事件发酵，莫非陛下本意不是为了推行新政，而是想要微臣一家老小的命吗？陛下那日承诺微臣的，看来是不作数了。”

    面对顾北的质疑，孟泽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放肆，朕何尝说过要你们的命了！”

    “小女医术不及微臣，怕是必输无疑，这岂不就是要了顾府的命？”其实，对于顾南英能否医治和充仪一事，顾北却是不曾怀疑过的。若真论医术，他自然是在南英之上，两人却也是毫厘之间，南英差的不过是一些经验。但是南英的医术又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她敢答应，就说明她有把握。

    所以，至始至终，顾北都没有考虑过顾南英会输了赌约。何况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南英如何会肯拿自己的亲人来做赌，就为了自由进出太医院，她又不是没有旁的法子。

    可是陛下呢，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对南英的心又有几分是真的。这个赌约太过荒谬，若不是联系还未公布的新政以及那些突然招收的医女，顾北差点真的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微臣惶恐，请陛下收回成命。”顾北站起身走到案桌前，“砰”的一声跪下，沉闷的声音如同一样木桩一般打在孟泽心口，堵得他甚是难受。

    “顾北，朕说过了，朕不会要你们的命。同样的，朕也不会改变主意。”

    ☆、第一百六十八章此生绝无可能

    顾北实在是不知少年帝王到底是从何而来的自信，竟然还要执意如此。

    既不要他们的命，又不肯就此罢手。

    可他是臣子，是连朝堂都无法上的五品小官，陛下不愿意说，他又如何能逼迫得了。

    “当年回京都时，陛下曾答应微臣日后可来去自如。微臣如今愿以此交换，换小女顾南英离宫！”

    孟泽目眦欲裂，拍案而起，右手颤抖地抬起，指着顾北痛骂道：“顾北，朕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顾南英是朕的女人，此生绝无可能离开大昌皇宫！”

    正殿里剑拔弩张，此刻含凉殿外一道窈窕的身影瞬间闪进了宫门内。

    来人正是芸香。

    她飞快地穿梭在长廊里，大步一跨就窜上了台阶，不紧不慢地收住脚步，看向殿外杵着的两个小太监。

    “陛下可在里面？”

    见两人颔首，芸香就想要上前敲门，谁知两个小太监挡在大殿前，伸手将她拦住。

    “芸香姑娘，李公公说了陛下有旨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何人在内？”芸香蹙起眉，不满两人的没有眼色，在这含凉殿敢拦她的还真没没几个。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是顾院正，芸香姑娘若是没什么特别的事，要不去茶歇处喝碗茶稍等一会儿吧。”

    “我有急事，必须立刻见陛下！若是顾院正，那就刚好了。”芸香想起自己出门太过着急，都忘了让菱香去太医院找太医了，顾院正若是和陛下在，那正好一块儿请过去。

    小太监显然没有打算放行：“芸香姑娘别为难奴才们。”

    “瑾嫔小主得了癔症，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果你们担待得起吗？”芸香怒目而视，就要将两人拨开。

    “你给朕滚出去！”伴随着孟泽的一声怒吼，宫殿内突然传来霹雳咣啷的砸东西声。

    芸香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人，似乎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小李子拉到了茶歇处。

    “怎么回事？”小李子倒了一碗白水递给她，问道。

    平素见她沉稳懂事，哪会像今日这般硬闯正殿。

    芸香一路狂奔而来，确实是渴了，也不同他客气，接过茶碗咕噜噜地喝了大半碗，才放下，说道：“小主问了我赌约一事，我没如实说，似乎气着她了，竟然发了癔症。”

    “那不是该请太医，找陛下做什么？”小李子比女子还白皙几分的右手端起茶壶又往茶碗里添了一些茶水，似有不解道。

    “兰芝先前已经去了太医院，我一时没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总归是得请陛下去一趟的。”芸香自知今日之事有些冲动了，但事到如今总得将陛下请去芙蓉居的。

    “陛下同顾院正有要事相谈，情况你也见了，别自己往刀口上撞，陛下的怒火不是你承受得起的。”小李子不知那瑾嫔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