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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地告诉我,你是来偷东西的,你当不当我是捕头啊?”
周品彦笑道:“那我就说我是来赏景的好了。京城哪里风景最好,宋捕头你带我去看看可好?”
宋予扬无可奈何。周品彦收拾好东西,宋予扬替她拎了箱子,两人出了茶肆。
“你老看我干什么?”
宋予扬笑道:“你这小胡子看习惯了,倒不难看。”
周品彦轻轻揪揪她的小胡子,得意地说:“当然啦,这是我在好多副胡子里选出来的,最好看的一副。”
宋予扬哈哈大笑,“别的姑娘出门会情郎,都是挑件好看的衣裳穿,而你是挑副好看的胡子戴……”话说出口他才自觉失言,急忙去看周品彦的脸色,生怕言语轻佻,她又生气了。
周品彦没听出来,“这京城满大街的捕头捕快,个个都认得你,我不乔装打扮一番,不就等于在六扇门挂上号了?”
太阳渐渐向西,二人来到秦月河畔。这里地方幽静,对岸一大片竹林,郁郁葱葱,绿色的竹林倒映在清亮的河水里,风景也还不错。周品彦坐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吹着河风。宋予扬拣了块扁平的石子,手一甩,石子在河面上蹦蹦跳跳弹了七八下才停,“怎么样?我厉害吧?”
“小孩子的把戏,得意什么。”周品彦撇撇嘴。
宋予扬又捡起一块石子,“对了,有件事我早想问你了,你为什么没有穿耳洞?”
“我怕疼。”
“你可真娇气,穿个耳洞也怕疼。姑娘家不都爱美吗?穿了耳洞,戴上耳环,多漂亮。”
“人长得丑,不管穿什么戴什么,都美不到哪里去。”
“你的确不如小蝶漂亮,不过丑倒不至于,你长得……还行吧。”
周品彦不愿意了,“喂!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啊?”
宋予扬笑道:“不管中不中听,反正是真话。我这人呢,宁愿听刺耳的真话,也不愿听动听的假话。”宋予扬一扬手,这一次石子在河面上不停跳跃,一直跳到河对岸,“嘿,这下怎么样?”宋予扬得意地问道。
“嗯,长大了,现在你都快五岁了。”周品彦嘲讽道,宋予扬大笑。
宋予扬撩起河水,洗干净手,走过来和她并肩坐着。“你能不能先把小胡子摘下来,你这个样子,我没法和你好好说话。”
“才不,我好不容易才粘上去的。”
宋予扬眼望河水,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什么?”
“你交给我的那两幅画,是假的吧?”
周品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默默站起身,走到河边,蹲下身子撩起水拍在唇上,一点一点地摘掉小胡子,然后掬起水洗掉了脸上的颜料。
周品彦掏出手帕擦干了脸,“好了,我把胡子摘掉了,这样你就不生气了吧?”
周品彦站在他面前,肤光胜雪,一张脸不染纤尘,如同二人初见时的模样,亦如他脑海中、睡梦里的样子。宋予扬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是生气,他只是有些伤心。“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说过要亲手沏壶好茶给你的。我们做飞贼的,向来一诺千金。”
“一壶茶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宋予扬心中好生失望。他站起身来,捡起一块石子,使尽全力,远远地抛向河心。半晌他回过身来,盯着周品彦说,“你一直在骗我,每一步都是你计划好的,对吧?”
周品彦点点头。
她一向喜欢强词夺理,这回倒出乎意料地没有抵赖。“在诸暨客栈,你半夜故意把我引出去,让我误以为你去取画了。其实你只是在外面打了个转就回去了,然后两幅画就神奇地出现在你的房里。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怀疑你了。”可他这个笨蛋,非但没有起疑,反而在屋顶上傻坐了半夜,一直在担心她的安危。
“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
“鉴定古画真假的是大画家杜瘦石。鉴定完之后,我去了杜瘦石家,他家墙上挂着一幅《寒梅傲霜图》,落款是‘品心斋主人恭贺杜老师六十寿诞’。品心斋主人,就是你吧,你的画是跟杜瘦石学的?”
周品彦脸上的惊讶比刚才更胜,“他把我的画挂出来了?挂在哪儿了?”
“挂在他家画室里。”
周品彦笑道:“这个臭老头!为了给他庆寿,我前前后后画了十几幅画,精挑细选,选了一幅最满意的送去。结果他只瞟了一眼,说‘放下吧’,我还以为他嫌我画得烂,早就扔掉了呢,没想到他居然挂出来了。”
“结果却让我识破了你的局。”
周品彦说道:“官府追这个案子追得紧,买家愿意另出一笔钱,尽早结案。我早就找人做好了赝品,只等找个机会送回去。要是直接送回曾家当铺,大家肯定会怀疑画的真假。我想来想去,一直想不出好办法。”
宋予扬说:“然后你碰到了我。于是你心生一计,干脆让我这个笨捕头亲手把画送回去,再由你的老师、大画家杜瘦石出面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