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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里他伸手摸摸周品彦的额头,烧终于退了,宋予扬这才放心地睡去。

    早晨,周品彦终于能下地了。这几天天气晴好,风变得暖洋洋的。宋予扬把桌椅搬到院子里,等周品彦梳洗好了,叫她出来吃饭。宋予扬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周品彦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这家大嫂手艺挺好。”宋予扬笑着低头吃面,没说话。周品彦说道:“不会是你做的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一碗面而已,又不难。”

    周品彦抬头看看,她的衣裳洗好了晾在院子里,“你洗的?”

    “对呀,反正闲着没事干。”

    周品彦沉默半晌,说道:“你很像我娘。”

    宋予扬一口面条差点喷了出来,“我一个大男人,要像也该像你爹吧!像你娘?”

    “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我爹的样子了,我从小跟着师父长大,就连我娘的模样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小时候睡在我娘身边,特别安心。那种感觉我倒一直没忘记,昨晚上我和你一起睡着,感觉就像是睡在我娘身边一样。”

    宋予扬心里一阵酸楚。

    周品彦说:“你身上的味道也很像我娘呢。”

    宋予扬哭笑不得,喃喃说道:“我居然能做别人的娘,真是万万没想到。”

    周品彦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天,二人就在农家休息。晚上洗漱已毕,周品彦说:“你还陪我睡吧?”

    宋予扬的脸一点点烧起来,周品彦仰脸看着他,眼神清澈,一脸无邪,宋予扬不由得答道:“好啊。”

    周品彦甜甜地笑了,偎在他身边很快睡着了。宋予扬却心躁难定,躺在床上,辗转了好一阵子,方才睡去。

    时间过得飞一样地快,转眼离杭州只剩不到半天的路程。宋予扬不想再赶路,便早早地找了客栈住下。周品彦独自去市集买东西,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好久不出来。自从她上次生病,宋予扬总觉得,她对他有些依恋。淡淡的,似有若无,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有些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宋予扬没事干,便走过来瞧瞧周品彦在干什么。

    周品彦的桌子上乱乱地堆着些笔墨、颜料、宣纸之类,还有一把打开的折扇。宋予扬拿起折扇,上面画着两枝牡丹,题着两句词:“魏紫姚黄凝晓露。国艳天然,造物偏锺赋。”下面落款“品心斋主人敬赠”,墨迹尚未干透。

    “品心斋主人是谁?”

    周品彦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宋予扬惊讶极了,“你画的?”

    “没想到我一个飞贼还会画画?”

    他可真没想到。宋予扬拿起折扇细看,扇面上两枝白色牡丹,枝叶披离,错落有致。题字和落款字迹清秀,颇具风骨。“什么叫品心斋?品世道人心?”

    周品彦说:“世道人心与我无关。”她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下“宋玉羊”三个字,笑吟吟地看着宋予扬。宋予扬会意,接过笔来,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字并未着意练过,笔力粗犷遒劲,比周品彦的字大,笔画也粗。宋予扬停了一下,在“宋予扬”三个字左边写下“周品”二字,然后一顿,悬笔等着。周品彦轻声说道:“彦士的彦,颜色的颜的左半边。”宋予扬仔细写下“彦”字,放下笔。

    周品彦拿起宣纸,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不语。

    “怎么了?”宋予扬倚在桌角,弯下腰,仰头看周品彦的脸。周品彦脸上的表情有点儿难以琢磨,宋予扬笑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周品彦脸色一变,沉下脸怒道:“你这人,如此轻薄无行!”

    宋予扬十分愧悔。是他言语轻佻了,心中还有轻慢之意。他想说点儿什么,又怕越说越糟,越说越让周品彦觉得他油嘴滑舌。宋予扬一向言语灵便,挥洒自如的,此刻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二人默然对立。周品彦叹了口气,取过扇子,在“品心斋主人敬赠”之上,写下“宋予扬惠存”五个字,轻轻吹干,递给宋予扬,说:“这把扇子是我猜谜赢来的,画是我画的,都不怎么好。你若不嫌弃,就送给你。”

    宋予扬接过扇子。周品彦说:“我要送你一把好扇子也不难,古人真迹,今人墨宝,你想要什么都容易。但是那些扇子都和这把不一样,这把扇子一点贼味儿也没有。”周品彦侧过头偷偷地笑了。

    宋予扬看看手中的扇子,再看看周品彦,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品心”。

    杭州城里景物依旧,只除却,春色更浓。宋予扬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回到杭州,就是回到了过去熟悉的日子,可是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周品彦说要送他回驿馆,“送佛送到西,以后你再丢了画,本人概不负责。”

    宋予扬说:“你生病的时候说起的,扬州琴行那个姓顾的,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生他的气?”这个问题在他心里过了好几趟了,今天终于问了出来。

    “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到。他一定是你的‘心上人’,你脾气坏,又爱生气,他可有苦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