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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就是在刻意折磨她。利用她大肆泛滥的同情心对她进行各种侵犯,仿佛笃定了她不会反抗。
习进南把手机扔到一边,又是双手双脚地困住她。他攫住她的手腕,再次十指交扣,并且大拇指还在她的手背慢慢地画着圈,聂染青愈发觉得口干舌燥,她用就快要慢得转不动的脑筋想了想,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闭着眼,嘴唇依旧在她脖颈间流连,声音沙哑而含糊不清:“我不渴。”
“……你既不肯去医院也不肯吃药,现在又不喝水,这烧怎么退?”
聂染青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同意沙哑得不像话,明明想说得凶巴巴,效果却是软绵绵。习进南不再回答,手指却摆入她的衣衫,滚烫的指腹在她腰间流连,并且一路向上,越发肆无忌惮。
聂染青的呼吸已经支离破碎,偏偏习进南似乎上了瘾,他乐在其中,并且不打算放开她。
“习进南。”聂染青简直是欲哭无泪,她呼吸困难,这三个字能完整地说出来已算是不容易。
良久才得到他的回答,低低地:“嗯?”
她在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了来找他的目的,眨了眨眼,放柔了声音说:“我饿了。”
他闷闷地笑,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却是更加紧密的相贴,声线更为低沉感性,带着刻意的诱惑:“这么巧,我也饿了。”
他的呼吸停留在她的下颌最为敏感的地带,甚至还在轻轻地呵着气,聂染青紧紧咬着唇,差点就要尖叫出声。
习进南摆明了就是要故意地折磨她,摆明了“我就是仗势欺人,你能奈我何”,偏偏聂染青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软得像根面条,想要活动手指都没了力气。
就他现在这姿态这动作这表情,能是发烧该有的表现么??
习进南放开她的时候,聂染青毫不客气地用指甲狠狠掐着他的手臂,无视他病人的身份,硬是逼着他从一声不吭到闷哼出声。
习进南最后疼得皱了眉,直接捋起袖子,把被掐得发紫的那块地方指给她看,薄薄的唇毫不留情地揭露罪行:“真够狠。”
“不关我的事。”聂染青幸灾乐祸,打定了主意不同情他。她刚刚就是太过于好心肠才会任其宰割。
不过那与众不同的颜色在皮肤上也确实格外醒目,聂染青到底还是有些愧疚,他努力让自己的问话自然得像是水到渠成,并且表情配合得恰到好处,不过分亲昵也不过分冷淡:“很疼?”
习进南没好气地重新把袖子捋下去:“你说呢。”
聂染青笑意嫣然:“那就疼着吧。”
她起身去洗漱间,习进南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她的耳朵:“小气鬼。”
聂染青提起一口气,又压下,连头也没回,懒洋洋的话又轻飘飘地传回去:“我没听见。”
习进南自顾自地仍旧说得慢条斯理:“以怨报德。如果我再不退烧,就都是你的原因。”
……明明是他恶意挑逗在先,现在倒成了她的错。聂染青停下动作,回头冲他笑得十分灿烂,嘴角的笑弧十分大,毒舌本能被激发,“其实你感冒之后的声音比平时更好听,所以你就算一直发烧下去也挺好的,”她指指耳朵,“好歹还能养耳。”
她再不赶在他发烧扳回一局,她情何以堪?对付习进南这种人,平时毫无胜算,就得趁人之危。
司机打过电话来的时候,他们刚刚解决掉午餐。聂染青经他一折腾,早就饿过了头。两人叫的客房服务,聂染青吃得不多,习进南因为发烧吃得则更加少。
司机的车技十分好,即使在最难走的地段也能照样开得十分平稳。习进南微微仰着头,合着眼闭目养神。聂染青瞧了瞧他的脸色,揪了揪他的袖子说:“要不直接去医院吧。”
习进南听到这儿既不摇头也不点头,聂染青就直接处理为默认。
固定的顺序,从挂号到吊点滴,聂染青一想到习进南要承受曾经加诸到她身上的各种痛苦就感到十分欣慰,当时是他居高临下地隔岸观火,如今终于风水轮流转。
不过当聂染青看到针头扎进习进南的血管里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下心去看。她只是想到针头从他的皮肤里刺进去,然后输入外界的液体,就会觉得头皮发紧。聂染青不仅偏了头,甚至还紧紧闭了眼。她正梗着脖子等待时间熬过去,耳边忽然传来习进南好笑的声音:“你缩脖子干什么?扎的又不是你。”
聂染青转过头去看,吊瓶已经挂上,她舒了一口气,正对上习进南嘲笑的目光,嗤了一声:“我乐意行了吧。”
待护士出去,又变成了两人共处一室。习进南闭着眼假寐,神态极为悠闲。聂染青努力不去看他的手背,那本被她从家里带到邻市又带来病房的杂志此刻又发挥了功用,上一次她从第一页开始看,这一次她无聊地从最后一页开始看。
几个根本笑不出来的冷幽默,以及几幅没什么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