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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晓,那宋家根本就没有女儿,更明白这不过是顾全大局的一个小伎俩罢了。
但好在如此挑剔的太后娘娘都下了旨意,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旁的话来,只是私底下都有交谈,一时之间,京城中风言风语流传不断。
而这一切也都只有殷昭知道罢了,半点儿都没有透露给兰因听,只怕她去多想。
自这道旨意下了之后,皇宫之中就未曾安稳下来,殷沐台甚至罢了今日的早朝,现下还在那云寿宫中,殷沐台身上明黄的龙袍还没有褪下,此时正哑着声音嘶吼道:“母后!您这是中了那殷昭的计谋了!”
谢氏双眸通红,身着一身宝石蓝色衣袍,头戴金镶玉钗,只是此时钗环都略略有些歪斜,她心底压着熊熊怒火,只是还要顾及着自己的身份,咬着牙低声斥道:“甚么计谋!皇帝!你瞧瞧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像什么话!”
“只是一个小小的卑微到骨子里的丫鬟罢了!皇帝你莫要失了身份!”
殷沐台气急反笑,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难道母后让当朝王爷娶一位小小的丫鬟,就不失了皇家的脸面了吗!”
“自豫王从佛莲寺回了京城之后,这宫中何时安稳过!肃王被遣去了云州去,又是因着云州一事被惩戒,还不都是因为豫王!”她气息略略有些不大够用,到最后已然憋红了张脸,片刻之间似乎年老了许多,皱纹尽显。
“他府上的丫鬟出了这码子事!他活该收拾这个烂摊子啊,皇帝!”谢氏喊红了一双眼,仪态尽失,脸颊上的汗迹将耳边的碎发黏在耳边,邋遢难看,好似个市井泼妇。
殷沐台无望地闭上了双眼,额间的青筋还在不断地跳动,谢氏不知晓殷昭的心思,可他却是真真儿地知晓的。
殷昭看上兰因了,而他也万没有想到殷昭会借着他欲强要兰因一事,向太后请旨赐婚。
光明正大,又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
直到殷沐台走出云寿宫时,他还是呆愣愣地,双眸中失了神采。
傍晚时分,殷昭同兰因用过了晚膳,回了寝居去,外面天还下着盐粒儿般的小雪,落地即化,他拉着她的手叫她在小榻上坐好,自个儿不知在哪处寻了双精致漂亮的小鹿皮靴子,蹲下身来,替她将脚上的绣鞋脱了下来。
兰因缩了缩脚,他却按住了她纤细的脚踝,低声道:“别动。”
他轻手轻脚地将鹿皮小靴子套在了她的脚上,自顾自地笑道:“早早就想要送你些什么物件儿,这小靴子你先穿着,还有套宝石头面,待你去了宋府,再捎给你。”
他声音低沉而又温柔,流淌在这夜色之中,他松开她的脚,站起身来,低头看她,“站起来走一走试一试。”
她看了他一眼,抿着唇从小榻上蹭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在地上走了几步,听见殷昭在她身后笑道:“怎地,穿了靴子就不会走路了不成?”
她回头,眸中晶亮晶亮的,显然是极其喜欢的模样,细声道:“合脚着呢。”
殷昭上前去揽着她的背往小榻上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这么好哄,一双小靴子就能骗到手?”
兰因咬了咬下唇,嗔怒着推了他一把,眼见得他笑弯了腰,她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了小榻上,他走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兰因红扑扑的小脸儿,笑意被敛去,只沉声道:“还有一盏茶的时候,宋府的马车就要到了。”
她点了点头,眸中藏着的是希冀还有方才未褪下的欣喜之色,他无奈抬手捏了捏她嫩嫩的小脸蛋儿,哑声道:“真是个小白眼儿狼,不舍的话竟是半句都没同我说。”
他倾下身来,能隐约看到她眸子中的自己,过了半晌,听见她有些不安且极小声道:“我……我也不舍得离开这里。”
“但是”,她歪了歪小脑袋,一瞬不移地看着他的那双凤眸,认真道:“等到三月时,我们就真的能在一起了,永远也不分开。”
殷昭扯了扯唇角,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他轻叹了口气,站直了腰身,挺拔好看。
原是宋府的车马已至。
他将她的披风替她裹好,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原本只有兰因一人去往宋府去,哪里知道等着兰因上了马车,他心念一动,只怕宋府安排不稳妥,硬是要跟着兰因一并去宋府去瞧瞧,等着她都安顿了下来,他再一人归来。
因为只接兰因一人,是故马车中的空间并不算大,两个人挤挤挨挨坐在一处,肩膀挨着肩膀,他勾过兰因的下巴吻她的唇,听马车外头偶尔传来的小贩的叫卖声音。
吻的实在不温柔,相反又急又凶,她涨红了张脸,唇齿间又充斥着那股子血的铁锈味,也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
后来借着马车内一小小的火烛,才看清殷昭的下唇处破了块皮,她从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里头掏出了个小铜镜,递给殷昭叫他看看,谁知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偏偏要凑近了她才低声道:“我可不用这玩意儿,因因不如瞧瞧自己。”
她挑了挑细眉,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而后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