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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那双澄澈的眸中带着些疑惑时,他才觉着还是白色衬她。
兰因极其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扯了扯领口的结儿,还未等她开口问话,便看见殷昭边打量着她身上的披风,边低声道:“出去转转去,整日在府中不是无趣?”
殷昭又耐着心弯腰整了整她的袖口,这才淡声道:“本王要去梅月堂转转去,你跟着本王去。”
他明知道她想要问的并不是这个,她咬了咬下唇,心中不知又在纠结着什么。
兰因同殷昭一并坐在马车上,她拘谨地缩在角落处,一点儿声都不敢出,身旁的男人正合着那双凤眸,作假寐状,而兰因却当了真。
兰因怕他受了寒,慢吞吞地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而后轻轻搭在了男人的身上,又轻手轻脚地重新缩回角落里,怕吵醒了殷昭,还得时不时地抬眼去看。
等着到了梅月堂此地,随着马车缓缓停下,他慢悠悠地睁开眼来,又挑着眉食指勾着那件小披风,“过来。”
兰因往他身边蹭了蹭,殷昭皱着眉,“本王叫你过来,还能吃了你不成?”
兰因被吓了一跳,眼皮子跳了一下,她连忙又往他身侧挪了挪,那火红的披风似是从天而降那般罩在她的身上,入目皆是大红色,她抓着披风,模模糊糊间听见殷昭对她说道:“穿好了,就下马车来。”
等着她再将披风穿好时,有几丝碎发荡在耳侧,她又怕殷昭等的急了,慌慌张张地下了马车,倒是没想到殷昭真的只在马车前等着她。
还没入梅月堂,隔着大老远便能看到株株红梅上头缀着白雪,她跟在殷昭的身后,殷昭因为照顾她,步伐略微放缓,她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梅花,哪知脚下新雪下藏着冰,她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这冰凉的雪地中。
殷昭皱着眉回头看,看见她这副滑稽又委屈的小模样,忍不住掩着唇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眉目间皆是喜意,她穿的太厚重,行动不便,站不起来。
他上前去伸出手来,她低垂眉眼,看了看自己因着撑在地面上而脏兮兮的手后,不敢伸出手,但还没等她犹豫一会儿,只见他又弯腰主动将她拉了起来,她脚下不稳,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好暖,好香,不……不想离开了。
“哪儿摔疼了没有?”
她的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摇着头,蹭的他心里痒痒的。
殷昭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稳,偏生又有些不大自在地走在前头,到底只对她道:“走的小心些,慢些也不妨事。”
梅月堂中梅花繁盛又千姿百态,可惜过了这隆冬,又得过上一整年才能见到如此盛况,她悄悄看了殷昭一眼,想着如若还有来年,如若她还能在豫王府中,她还想要来赏这梅花。
她闭上眼,在心里许了个愿,论是谁人来问她,她也绝不告诉。
殷昭随口念了几句咏梅诗,只琢磨了其中一句,叫兰因学着去写,只听她在后头小心翼翼细声道:“您的名字……我还没写好。”
殷昭走在前头,拈了朵梅花在指尖,问她:“哪里不会?”
兰因咬了咬唇,不大自答捏了捏衣角道:“都太复杂了些。”
她叹了口气再没了看梅花的心思,又见殷昭回头看她,带着些笑意道:“还要本王手把手教你再写几遍?”
他的身后有大片大片的梅花,娇艳欲滴,可都敌不过他这一笑。
等到两人回了府,已近黄昏,有仆人洒扫着无尘的石砖地面,他们裹着寒意回了房,而下一刻,殷蕙请来的大夫便至。
兰因立在一侧,歪着脑袋看着那大夫手指搭在殷昭的手腕之上。
过了半晌,那大夫起了身,行礼道:“殿下身体虽虚弱,可也有转好的迹象,我这就开温和的药方子,也好让殿下的身子早些好起来。”
殷昭颔首,并未置一词,指了指兰因,淡声道:“大夫请给这小丫头看看脉。”
兰因闻言将手藏在了背后,正想要拒绝,却看到了殷昭略带着压迫的眼神,连忙撸起了袖子来。
不过片刻,那大夫收回了手,笑道:“殿下放心便是,姑娘只是体略寒,不妨事,冬日里多注意保暖便是。”
屋中的小仆人走在前头引着那位大夫出府去,屋中霎时间只剩下殷昭与兰因二人。
在兰因看来,只有生了病的人才会寻大夫郎中来瞧病,她常见殷昭的唇色泛白,没什么血色,若是有冷风侵袭,还要别过脸去轻咳几声,总是不大健康的样子,原来正如她所想的,殷昭身体并不强健。
黄昏时火烧云彩,一直蔓延到兰因的眼前,树冠之上,映照在还未来得及化掉的积雪之上,别有一番滋味,两人一直静默着,直到小仆人煎好了药端了进来,才终于打破这些沉重的沉寂。
小仆人将小白玉碗端给了兰因,而后便退了下去,兰因往前走了一步,离倚在小榻上合眼假寐的殷昭又近了一步,她轻声细语道:“殿下,该用药了。”
殷昭眯起了眼儿来,看着那黑糊糊粘稠又散发着苦味的玩意儿,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