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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洛楠起身欲回西平侯府去,谢氏又是好一番不舍,叫洛楠多入宫来陪她说说话,洛楠也只含含混答着,“太后娘娘不烦臣女打搅才好。”

    等着洛楠出了云寿宫,太后脸上笑意渐淡,她同殷沐台一并坐在小榻之上,默了半晌,到底还是谢氏先开口:“洛楠是个好孩子,母后方才并未同你玩笑话,她中意豫王许久,不如,就成全了她。”

    殷沐台摇了摇头,“洛楠是为西平侯府出身,若是同豫王成婚,岂不是助长豫王势力?况且洛楠整颗心都在豫王身上,一旦豫王起了二心,又该如何?”

    谢氏也算得上是历尽沧桑,混浊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殷沐台,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淡道:“皇帝自个儿心里有数儿便是,哀家不过那么提一嘴,皇帝也不必挂在心上。”

    新月挂梢头,殷沐台出了云寿宫,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如棋子,注定无人来解,残局一盘。

    此时正在肃王府内,建在高处的一处五角小亭子中,一主一仆一前一后站定,肃王生来肖母,故而同殷沐台没有一处相像之处。

    冬日里的晚间最是寒凉,他扯了扯唇角,伸手掰断了眼前的树枝,眸底薄凉,回头吩咐道:“今夜,动手吧。”

    既然殷昭在京中安分守己,那么这么瞧来,倒是不能亲眼目睹二者恶斗一番了,肃王素来性急,行事极其不稳,这会儿看着殷昭不能为他所用,倒不如他亲自动手,铲除了殷昭。

    左右于他而言,一丁点儿的用也没有。

    这一夜,注定是极不安稳的一夜。

    第二日一大清早,因着这一日是腊月初七,寺庙之中向来会差遣僧人尼姑到山下去办置些瓜果香火这类东西,兰因心里头挂念着兰典,这两日一直想要下山看看,可无奈住持并不答应,恐她下山之后再出什么意外。

    她磨破嘴皮子求住持放她下山来瞧瞧,左右下山的尼姑僧人不少,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兰因随着大部队下了山,到了山路的尽头,便能隐约听见尘世间嘈杂的声音。

    小贩的叫卖声,马蹄嗒嗒声,还有小儿啼哭声,热闹非常,她趁着众人去采买香火之时,偷偷溜了出来,混在人堆儿里,也不怕再找不到回山上去的路。

    只道是她一早就同跟在她身边的小尼姑说定了,就在这处卖香火之地再见。

    她顺着熟悉的小巷摸回了自个儿的家,却发现处处萧条,根本没个人烟气儿,她想着兴许是兰父兰母不在家中,兰典估摸着是被锁在家里头,不能出门,她欲翻墙进家,却被一个挑着担水的老伯叫住。

    “因因,你父母带着你弟弟去禹州去了。”

    她急着要问明白,到底为什么父母忽然要带着典典到禹州去,却见那老伯摆了摆手道:“我也不知为何他们那么急着要去禹州去,不过我倒是听说,你们兰家在禹州有个亲戚,他们应当是要投奔那个亲戚去了。”

    兰因点了点头,张着小嘴儿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别过头去,直盯盯地看了眼空荡荡的亭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于她而言最熟悉的地方的,那老伯看着兰因虚浮的脚步,失去神采的眸,叹了口气,自个儿摇了摇头。

    这丫头着实可怜,生身母亲死的早,在家里头极不受待见,这会儿就连举家迁移,都不带上她。

    兰因就等在卖香火的那处,只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候,便瞧见了那小尼姑的身影,兰因抿了抿唇,眼泪就含在眼圈里,欲滴不滴。

    她捏紧了衣角,低下头,吸了吸小鼻子,再抬起头来时,努力扬起唇角,朝那小尼姑挥了挥手,等着那小尼姑离得愈来愈近时,她上前去迎,偏要装出一副笑模样,轻声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尼姑举起手中拎着的浅蓝色包袱,也跟着笑答道:“众人采买了许多东西,怕是回山上时行走不便,我想着姑娘左右回来也早着,倒不如同姑娘一并帮着先捎些东西回山上去。”

    兰因弯腰要接过小尼姑手中提着包袱,却叫小尼姑躲了去,只听她暗中嘀咕着:“姑娘抢着做什么?背后的伤还未好利索,还有这样人竟来抢着做活。”

    一路无话。

    如果一个人,可以被至亲随意丢下,那还算个什么人呢?兰因苦苦地这么想着,只是到最后也不得其解。

    也许她就是生来还债,注定被人当个玩意儿来看的吧,她揪着衣袖揩了揩眼泪儿。

    这一整日她都像是被抽干了灵魂那般,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兰因想着等身上的伤口都好歌七七八八,便自个儿下山去,寻个活计谋生即可。

    那豫王爷既能救下个素未谋面的平民女子,又自小生活在佛莲寺中,兰因估摸着这位殿下也是个通情达理的明白人儿,至于叫她到他府上去,兴许是要收留她做些活计呢?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兰因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白粥,按着胃口,她有些吃不下去,可是绝不能浪费一粒米,她忍着不适,硬是将眼前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那小尼姑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