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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7

      比别处颜色要浅些。

    此刻隐隐作疼。

    他攥紧手掌,复又松开,重复了几次,才下定决心似的背过身去,对着待命的下人指了指白柏所在的棺木,声音冷静极了。

    “带回去。”

    下完了命令,穆凉抖了抖身上的衣裳,把恢弘气派的披风抖得整齐,小心的把眸中的一点犹豫掩了干净。

    他面朝皇陵,神色庄重的欠了欠身表示尊敬,随后转过身去,双手悠然的背在身后,嗓音带笑。

    “烧了。”

    随后便一步一步的带头往门口走,阳光一丝一缕的从皇陵的出口泄露进来,消减了旧不透风带来的压抑。

    走出这个门,他就是乱臣贼子。

    他就是谋逆。

    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缘由和苦衷,只会看到一个谋反的罪名黑压压的在他身上,一生都未必能摆脱。

    就如同当年他打那么多胜仗,没有人会去想他付出了什么,只会觉得理应如此。

    只能看见结果的愚民,也注定只能祈求上位者施舍下来的一点善意。是□□还是体恤,全看天意。

    可此刻充斥内心的不是悲天悯人,而是及其快意。他总算不是再让人揉圆搓扁随意肆虐的穆凉,总算有了一点点可以站在白莫身边的资本。

    穆凉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胸腔里蓬勃跳动的器官,一下一下,有力极了。指尖叩在前襟,坚硬的盔甲下面藏着他无比柔软的一处净土。

    一块小小的玉佩,随着他走动,一下一下的撞在胸甲上,发出微弱又清脆的声响。

    他吃了好一阵子穆羽开的药,身体恢复了不少,如今又可以策马扬鞭,停滞了许久的身子每一处都叫嚣着想要驰骋一番。

    他慢慢悠悠的走在京城的大路上,飘着细雨本就民生萧索,更不必说此刻铁骑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雨水冲刷着流经大半皇城的鲜血,扬起的土味盖过了血气,轰鸣声盖过了哀嚎。

    细雨之中被遮掩的厮杀已经持续了很久,远远的,穆凉能听见震天的呼喝声,那是决出胜局之后的呐喊。

    可他仍是慢慢悠悠的走,在他身后,带着一队兵马。

    如同每一次得胜归来一样,他永远不紧不慢,目不斜视,心中所想也只有从战地带回来的花会不会谢。

    可此刻,军队规格大不一样,心境也大不相同。非要说的话,他身后跟着跟了百十来个金军士兵,马却只有两匹,在缓慢的拉着一个囚车。

    宽大的木桩,除了能限制犯人的自由以外,丝毫起不到视线遮挡的作用,所以每个人都能看见,湿漉漉的囚车里,装着一个衣衫不整,冠发蓬乱之人。

    犯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快死的人,是顾及不得什么模样的。可若是有心去看,则可以看出,这人身上的衣裳虽然单薄凌乱,却也是名贵的料子。若有好事者再去看脸,则就能发现其中关窍。

    这人长发花白蓬乱,可脸却还算年轻,眉眼皆是淡然的藏在长发中间,可发上之冠和手上的指环,无一不向人昭示着尊贵的身份。

    只要有人把消息传出去,那定有人能猜出犯人的身份。年纪轻轻,头发花白,多是些日理万机之人吧。

    穆凉唇角带笑,可眸色冰冷到极点,让他整张脸都显得怪异又残忍。他带队走的这样慢,就是有意要让这城里的百姓都瞧瞧,他们的帝王,已经沦为阶下囚了。

    如今的京城,该变天了。

    穆凉绕着京城走了两圈,哪怕是少年心性的时候,他头一回打了胜仗的时候,也没有如今这般耀武扬威的架势。

    唯一略有些不满的,大概就是白柏在囚车里始终一动不动,无喜无悲。

    太可惜了,少了一出人间喜剧。

    穆凉把白柏丢进大牢,任由他像一团破布一样被丢来丢去,最后缩在阴冷的牢笼一角。

    只可惜,白柏那张脸多年如一日的阴柔俊美,只是隐约褪去了少年心性,活的不再彰显喜怒了。穆凉懒得奚落一个失去战意的俘虏,只是叫人落了锁。

    刚准备离开,白柏却开了口。

    “傅杞呢?”

    穆凉几不可察的勾唇一笑,然后又原路折回,靠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落魄的帝王。

    白柏头也没抬,只是反复问,“傅杞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穆凉喉见溢出些讥讽的笑意,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