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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哄着。

    “日后不在殿下身边了,若是有人欺负关七,谁给我撑腰啊…”

    “谁敢欺负我们关七呀,谁舍得呀。”白莫捧起关七的脸,在她脸上挤出笑,“可不能哭了,今儿是个好日子。”

    关七抽噎着点点头,把脸抹了,由着身边的侍婢重新给她梳妆。

    婚礼极热闹,关七揽着那小书生的臂弯,在他身旁极为登对。叫白莫瞧着瞧着就晃了神。眼前身穿红色喜服的身影晃了晃,女子浅笑的侧脸就变成了自己。白莫瞪大了眼,下意识去瞧她身侧的男人,却只能看到小半张侧脸,且和期待的人一点都不像。白莫把杯中酒饮尽,自嘲的笑了笑,能像谁呢。目光难得清明起来,看四处游走敬酒的新娘,一颦一笑温婉至极,半分都不像自己了。

    第9章 孤单——

    关七既嫁了人就不常居公主府内了,账目倒还是照常管,家里年纪大些的长辈是不乐意家中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的,但好在那小书生护短的紧,半分委屈也不叫关七受。

    白莫常能收到关七的信,只觉得寥寥数字好像就能看到她们恩爱不疑的模样,将她这把残破不堪的心思,都撞得起了涟漪。

    又过了些时候,宫里来了消息,肖程又要赴驻地了。回想起来上次见他还是在穆凉行刑之前,那一别就过去了小半年。

    白莫特地设宴摆酒送他,肖程不敢不来,只是目光灼灼的,像是仍忌惮先前白莫说过的那些话。

    白莫倒是一副随和的样子,全当先前种种都没有发生过。穆凉人都死了,债也还了,她也依着她的承诺,不再恨他了。

    “你啊,年岁都不小了,什么时候成家啊。”白莫笑着敬他。

    “末将心中只有保家卫国,旁的总要等山河安定之后再谈。”

    “有你这样的忠义之士,平定山河自然指日可待。”

    “殿下过誉了,穆帅才是我军第一悍将,臣等自愧不如。”

    白莫笑容一僵,却又强忍着没有出言讥讽。“穆将军的确年少成名,小有作为。”

    “由塞北至岭南,在殿下口中也只配得上小有作为吗?那殿下的称赞,末将是万万受不起了。”

    “你今日是来和我作对的?”白莫见他根本无意与自己和解,便把酒杯摔在桌上,声音里已经压着怒火。穆凉像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一样,连她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就更不要说忍受旁人的肆意撩拨。

    “并非,末将岂敢?只是殿下妄杀忠义之士,叫边关将领好生心寒。”

    白莫用力捏着酒杯,捏的指骨咔咔作响。

    “殿下这酒席,末将恐怕无福消受了。吃着总觉得心慌,怕是断肠酒。末将先行告退。”

    白莫起身要把酒杯扔出去泄愤,却又忍住,最后堪堪又坐下。

    肖程走了以后,这公主府好像愈发的冷清起来。她每天站在树下,数着又掉了几片叶子。

    她招了一批新的侍婢入府,用着总觉得不顺手。

    她是个念旧极了的人,总是恍惚着就想起了谁。

    她定是作恶做多了,才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被思念逼得紧了,身旁又空无一人时,白莫才敢用极小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念那个名字,然后自嘲似的嘟囔,“我是不是欠了你的,死了还要来纠缠我。”

    白柏平日忙着招呼他的木头太傅,偶尔叫她进宫,也都是些公事。

    她细细的打扮,把面上的苍白都掩了去,强撑着精神不叫人看出异常。

    她的屋里常年点着安眠香,到夜深了却还是睡不着。睡着了也常常哭醒,梦里全是些走散的故人。

    又到一年秋,白莫扛不住秋寒,病倒了。傅杞来拜访的时候,她整个人仍缩在被子里。

    公主府本不是寻常男子能进的地方,但她早已经过了聘夫的年纪,一颗心无波无澜的,大概会孤独此生。更何况傅杞的身份又特殊,她也不避讳这个了。只是叫下人拿来了一扇屏风,在屏风外给傅杞设了座。

    傅杞显得有些拘谨,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哪里开口。

    白莫靠着软垫半坐半倚,瞧傅杞实在为难,只好先开口问道,“太傅此来,恐怕不是与我喝茶的吧?”

    傅杞就更显得局促,“也无什么大事。”

    白莫耐心的等,等到茶杯里最后一片飘起来的茶叶也沉了底,才又抬头去看他。

    傅杞的脊背瞧着有些弯,似乎是踟蹰了一会,才又开口问道,“长公主以为,先祖所设立的规矩,如今可还适应?”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