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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松手扔了下去,发出极大的一声水花响。穆凉用手背蹭蹭溅到下巴的水渍,快走两步规规矩矩的停在白莫脚边,跪下。
白莫伸脚点点穆凉右侧的位置,穆凉就低头挪过半个身位,在新的位置跪好。
说实话,听话得过头。
白莫低头去看穆凉,他低着头,脑门儿脸颊都是通红,他生得白,却极不禁晒,在烈日下呆久了便一片一片的灼伤。却也不见晒黑肤色,让姑娘家都羡慕极了。
眼瞧着穆凉额上的汗一路下滚,就快要滑进眼睛里,白莫伸手替他擦了。穆凉一向不大擦额上的汗,不过这个习惯是近来被迫养成的。
他锁骨上穿的那一对儿环,平时倒不大影响活动,可要想将双臂抬起,还是会受些苦楚。
白莫说不出什么温软的话来,却也不想太苛责待他。只是微微出声命令道,“进屋。”
穆凉住的屋子并不怎么好,和所有短工都是一样的格局,几个人挤在一间有汗味的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搁在中间,上面堆满了杂物。
穆凉有些窘迫的搬出一把有些油污的凳子,徒劳的用袖子擦了擦。
白莫环视一圈,勉强在屋子里唯一一张算得上干净整洁的床边坐下,摆摆手叫人把吃食码出来。
一叠一叠极尽精巧的饭食码在全是油污的桌上,满满的违和。穆凉的十指在袖子下茫然的缩紧,有些局促的抬头看了看白莫,后者却只是垂眸,什么也没有说。
等小丫头码好饭菜退下了,白莫才起身,有些嫌弃的捉住桌角,想把桌子往自己方才坐的床边挪挪。
毕竟那把木凳还是有些脏。
白莫不自觉的皱着眉,她本意是要善待穆凉一次的,可这个屋子又破败得超乎她的想象。
自讨苦吃。
正有些懊恼的想着,穆凉却凑上来帮她把桌子挪好,眼巴巴的等她下一步指令。
白莫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觉得那眼神像极了小狗,不含侮辱意味的。
虽说穆凉是在白莫冷目横扫之下才敢动筷子的,但两个人好歹是心平气和,气氛融洽的用完了一餐。
白莫沉默着叫人收拾好碟子,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穆凉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被受宠若惊的情绪遮蔽了双眼,也并没有觉得过于突兀。
穆凉死死攥着掌心,一种既酸又痛的感觉席卷了他。
这种感觉很熟悉,却又很遥远。大概是在他没有铸成大错的时候,也曾经享有过的,白莫的亲昵。
他不是不会痛,不会感到屈辱,他只是很好的把所有都隐藏起来。让白莫觉得,他受的苦都甘之如饴,罪有应得。
任由白莫发|泄,那是他唯一能做的,让白莫感到高兴的事。
穆凉苦笑,他是真的愚笨至极,半点都不会为自己开脱。不然还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要把所有的事都全盘托出吗?
不是的,白莫值得,值得用命去护着。
他只是拿这具身体苦苦熬着,心心念念的等着。看是先熬挎了这具身体,还是先等来白莫的怜悯,他都将坦然接受。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穆凉是被吵醒的,天未大亮,远没到短工起床劳作的时候。可却有整齐划一的,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靠过来,然后是巨大的声响,大概是门锁和门一齐被生生撞开。
穆凉从床铺中挣扎起身,揉揉惺忪睡眼,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去直视嘈乱的门口。
一排身穿天|朝官兵盔甲的人站在门口,穆凉睡意全无,心跳甚至好像漏掉了一拍,心底一个让他恐惧的答案呼之欲出。
这些人是来抓他的。
穆凉喉结滑动,眼中难得流露出恐惧,双手徒劳地抓着被单,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向后腾挪。
他没有猜错。
当官兵的□□直挺挺的戳进穆凉腿前的被褥里,穆凉下意识的伸手抓住枪身,翻腕一转就把长|枪夺了过来。
胸腔急速起伏,穆凉知道自己如果动手就等于对白莫的第二次背叛。所以他咬着牙,五指攥得极紧。
其实从心底,他就已经知道这些官兵是听谁的命令来的。
他能忍受所有的虐待,苛责,侮辱。但绝不是在他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好的时候狠狠给他一棍。
太疼了,白莫。
我欠你一条命,你嫌我的命不够赔,所以才要折辱践踏,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