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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摞报纸最下面的一册。这一册同旁的有很大不同,十分地薄。是中文报纸,由在法国的华人创办。她初来时在为数不多的中国留学生那里见到了它,竟也能生出来他乡见故乡的情思来。大概是背井离乡的人,见了一点点同家乡有关的东西便觉得亲切异常。在这里,汉字中文都成了太太少见的东西。

    她每拿到一期,必定好好收藏装订起来,想他时便来回翻阅。更重要的是,她能在报上获知国内的信息,平常两个人通信,中间的时间间隔实在太长,国内的局势他也不会全部告诉她,只要他那边形势稍微严峻一点,怕她担心,他就避而不谈。倒是这份报纸能让她了解一些他的处境。

    她发现一页被不小心折了角,正要抹平。却看见一个女同学从门后探出头来,喊她,“Cheryl,有你的电话。”

    “好的,谢谢。”她说着连忙跑过去。

    “你好,请问哪位?”她拿起听筒,习惯性地询问。

    “中国丫头,是我,有个差事做不做?”

    是他。

    “你先说,我看时间。”她说着歪下脸夹着听筒,腾出手来在口袋里翻着近期任务表,等着那边说时间好用来对照。这个列任务的习惯是自从她和Jade上法语课就养成的。

    那边笑,“又在翻任务表?别翻了,这件事是非你不可,推辞不了了。”

    “嗯?”

    不再卖关子,听筒里爽朗的男声放大了一些,“记得你有本装订好的中文报纸,就是那个报社要个临时翻译,急得很,托我去找帮手,我就想到了你。”

    是那家报社的差事?那一定要去的。

    “我答应了。”她把记事本塞回口袋里,换右手握住了听筒,想起来那家报社离家离校都远,又问道,“去几天?要收拾什么东西吗?”

    “三四天,用什么带什么就可以。记得和导师打声招呼。明天上午九点去你家门口接你,可以吗?”

    “可以。回见。”她说着挂掉了电话。

    和她通话的那个男人是半年前她第一次参加学校舞会认识的,叫秦述。她来法国后舞会类的娱乐活动很少参加,一方面是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并不喜欢那样喧闹的场所,也发愁同那些和她热情搭讪的法国男孩打交道。所以参加那次舞会,认识那个男人纯属是偶然事件中的极小概率事件。

    那次舞会的特殊性就在于算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圈子里的一次小聚会,大家相约那时那处一聚。太久没听过乡音,也少见过黑发黑眼的国人,这样的一次聚会,对她来说,诱惑性实在是太大,大得可以让她忽略掉应付邀约她的法国男孩时的无奈,于是便毅然决然的去了。

    谁知道去了舞会的并不只是他们一帮穷学生,还有些已在法国崭露头角的中国商人医者学者。秦述便是其中一位,算是跨界性选手,获得的是文学学位,却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周围几个国家都涉猎。人也极具个性,风趣幽默,良师益友型的存在。

    穿的是长衫,而非西装。吸烟用的是火柴,而非打火机。

    这可是法国,即使在中国,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们也都追捧着西装皮鞋,用着雕饰精美的银质外壳打火机。可这个男人,却在异国他乡,在西装革履充斥的法国舞会上,穿着长衫配皮鞋,两根手指从藏青色的长方盒里捡出一根细长的火柴,不徐不疾地,慢悠悠地,自在地,点着了嘴里叼着的香烟,吞云吐雾。

    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忘记。

    她很少注意男人吸烟。印象深刻的便也只有陈世忠和他。陈世忠吸烟是用左手,刚开始时,手不似旁人夹在靠上的位置,而是正正夹在香烟中部,吸得不急,吐烟圈却极慢,等烟圈一点点四散在面前,才会吸下一口。

    如果说她关注陈世忠的意图仅仅是出于爱意,那么关注这个男人吸烟的动作,则纯属是处于好奇和他与这里的格格不入,与众不同。

    她想着写了假条,交到导师那里去。导师是个七十多岁须发皆白的老人,思想却开放,常常讲是新闻不必拘泥于同一种模式,只要能求实,能对群众起到振聋发聩的作用便好。平日里对他们的出勤率也并不苛求,只要掌握精髓,通过了最终注重能力的测试,别的可以一概不追究,留给他们的真正实践机会也就因此变多。

    她从办公室出来,同导师告别,步行回到离学校较近的Baptiste一家,正是她居住了两年的寄宿家庭。

    时间已经接近晚饭,她进门时看到Baptiste十岁的小女儿正坐在餐桌上,用平时收系餐巾的红缎带在一根筷子上绕来绕去。筷子是她来法国时带的,当时想的是想家时拿出来用一用,只在餐桌上倒也无伤大雅。没想到来的第一天,收拾箱子,小女儿Chloe正好跪在椅子上,扒着椅背看她,时不时和她说一两句话,她一个不留神,就有一双筷子滑落出来,掉在地上摔断了连接的银链。

    没想到引起了小姑娘的兴趣,连连询问她那时什么。她当时刚来法国,只有几次同当地人简短对话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