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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仍是一片淡然,不紧不慢地笑着开口:“这件事,张督军确实可以解释一下,陈某也想弄明白。”
没有白白吃了亏的道理。张希摆下一场鸿门宴,扣了他两个多月,不让他掉皮流血,就是他陈世忠的不对。况且,他本就是抱着合作的目的而来,被张希先拆了台,拆台的人就得有签“屈辱条约”的准备。
张希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们两个人今天是非要逼他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不是,他还需得硬着头皮做下去,“此番是我张某人不对,让猪油蒙了心,犯了糊涂,还望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今后要合作的份上,不再追究。”
是完完全全做小伏低的态度,只是强调了“今后要合作”,算是给自己加了一个筹码。
只可惜,落到他眼里,就成了威胁。
“张督军所言严重,我们是小辈,”他笑道,“哪有道理让您赔不是。我们倒觉得没什么所谓,只是……”
“只是这件事传出去,南军面子上挂不住,日后怕也会为人耻笑。还是想想看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张希没吭声,眉头紧皱。
“不如您看这样,”陈世忠站起身来,“您也说了,今后是要合作,不如对外宣称,西北二省归顺南军。西北还是您说的算,只是一些事要改一改,这样既能存了南军的面子,西北的问题也能解决,我们总不至于苛待自己人。”
张希没说话,说得好听,西北还是他说的算,但头上到底站了别人,他想发作却不能够。
“张督军不满意?”他走到桌边,去逗弄木架上养着的几只鸟,“没把事做绝,现在面子里子都给留着了,您也不亏是不是。非要摊开抹平了说,没的是您的好处。”
几个人在的议事厅里静悄悄,能听见的只有魏散原失去耐性后一下一下皮鞋敲地面的声音,还有张希略显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倒是属他最安静。
他敲了下鸟笼子,鸟儿受了惊,扑棱着翅膀在笼子里冲撞,跳到了另一根横木上,起了不小的动静。他坐回位置上,跷起二郎腿,盯着张希噙笑开口:“张督军家的鸟很识时务,知道该舍什么要什么,不至于到最后还坚持着最初的一根横木,把人惹恼了,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这是警告。他眼睛微微眯起来,笑意未减,倒是让张希看得越发心惊胆战。
最终实在是招架不住,张希只能服软,答应了他的要求,下月初发布声明,西北二省投靠南军。南军也应允,西北与南方物资上的互通有无,会得到优待。
一庄事情谈妥,他心境大好,撇下魏散原,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去看到的是她正坐在火炉边上微微俯下身子烤手,便凑过去问她:“觉得冷了?”
“还好,”她把手收回来,互相揉一揉,”刚才洗了衣裳,现在烘一烘。”
“让他们去洗就好,不用你亲自做。”他说着抓着她两只手搁到自己脖颈两侧。
她顺势往他领子里伸了伸,“是你的睡衣,我怕他们洗不干净。”
“好,辛苦湘湘了。”他握着她一只手亲了一下,“事情都谈妥了,明天就可以回昌平。是想明天启程还是再歇些日子?”
谈妥了吗?
终于可以回去了。她欢欣。
“你累不累,不累我们明天就走。”
“忠哥不累,那我们明天就走。我差人去看看有没有稍微晚一点的列车,能让你早上多睡会。”
“我哪有那么多觉,”她小声嘀咕,“自从我来了,你就成天把让我睡觉挂在嘴边。当我是小孩子吗?”
“你不是小孩子?我们湘湘可还是个小姑娘。”
“你……”
路上奔波几日,好在还算顺利,终于回到了昌平。
她正在房间里收拾箱子中的衣服,被门外人声吓了一大跳。
她探头去看,忍不住笑,原来是福缘哭了个稀里哗啦。
“爷,您可算回来了,”福缘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您要是出了点什么事,福缘也就只能跟着您走了。”
陈世忠发现了她在偷看,故意使坏,“这是多亏了你家少奶奶,怎么不感谢少奶奶。”
这下可好,福缘在他面前眼泪还压着流,到了她跟前,是彻底放开了,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断断续续道:“多亏了少奶奶,我就知道我们爷没看错,没白白嘱咐福缘,要是,要是爷回不来了,就把家里的东西全数给少奶奶作嫁妆。”
这下她听得一愣,却因为这孩子杵在她跟前哭天抹泪,不能多想,忙急着安抚他。好话说尽,眼泪也止不住,还得看他坐在一旁幸灾乐祸。
最后还是她说饿了,才让福缘一个精神,使劲蹭了两把眼泪,急吼吼地去找厨房安排午饭。
她无奈笑笑,叹口气坐到他边上,“说吧,刚才福缘说你的,解释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给她倒了杯茶,笑道,“就是你听的那样。忠哥在给你备嫁妆。”
“你回不来你给我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