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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指腹蹭了蹭,“湘湘只会这一个字了,不说点别的?猜猜忠哥想听什么?”

    “Je t’aime。”应该就是这个了,她小声。

    “好,听见了。”他笑,贴在她耳边,“我爱你。”

    是中文。

    她脸烫起来,“快走,车要开了,当心一会儿有人来催。”

    他把伞柄塞到她手里,“这就走了,早些回家去。”

    “小心”,她叮嘱。

    他点头一笑,转了身,夹在最后一波人群里头被涌上了车,踩到台阶的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来,车身缓缓移动,站台上的女人多半哭出了声,对着车厢窗户里伸出的一双双手挥舞着道别,她没见着他,站了一会儿,火车已经从眼前开尽,最后一节车厢掠过去的时候,她撑着伞回去。

    雪快要停了,路上还能安稳些,她抖落伞面上少量雪花时,是这么想的。

    雨雪霏霏,人远行。这是“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倒只愿“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饭餐”。

    车上魏散原捧着杯子在喝茶,是一般的茶叶,半旧的杯子。他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脚边放了一只皮面的行李箱,边角的皮子有些开裂。

    “这位老兄,抽烟么?”魏散原笑着同他说,“借个火。”

    他把火柴盒丢了过去,没搭话。

    “老兄再行个方便,烟灰盒借来用用。”

    他坐起来,挥挥手,“没有。”

    “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魏散原不在意,继续问。

    是上车前商量好的。在演一出戏。他是个普普通通的皮草商人,要去西北谈生意。魏散原是个落魄的世家公子哥,留学归来恰逢家族剧变。原是不认识的两个人,在中途搭了伙,戏份正照着剧本演下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下去,落魄少爷在国外见识广,话实在是多,但胜在话题有趣,并不让人烦,而商人原是个闷葫芦,聊着聊着话也多起来,在旁边的人看来是越聊越投机,最后落魄少爷递给了皮草商人一根烟,一面聊着一面结伴去了吸烟室。

    “你觉得他们会什么时候动手?”魏散原点了一根烟,压低声音问道,二等厢人其实并不十分多,吸烟室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人还没上车。”他将一支烟捏在手心里,并没有点着,“他们还不至于傻到在我们的地方出手。”

    “明天到了资阳,就是北军的地盘。今天夜里倒还能好好睡上一觉。”魏散原把烟掐灭了,“倒说说,如果这次回不去,你家那位小姐怎么处理?”

    “家里交代了人,若我出了什么事,能回去自然还好,要是回不去了,东西都留给她,日后她总归要出嫁,纵使不是我,也总不能寒酸了。”

    “你这让你十几岁招惹的姑娘们怎么想,”魏散原又点了一根,吸了口,“好不容易你唱一出浪子回头,还让你唱成了这儿。”

    他没再说了,将手里揉断了的烟扔掉,拿了一支新的,点着在吸。

    窗里是白烟银雾,人事难测。窗外是枯山冷水,天地巍然。

    烟雾吐在面前移动的窗户上。

    山河不动,动的是车。

    ☆、归人犹向家中行(三)

    已经过去两个月,到了严冬,一年里最冷的时候。

    两个月来,她并未收到任何来自于他甚至和他有关的消息。

    心已经慌了。

    他走的那天,她回家来寻了个本子,在上面标了日期,统共是四十五日,一个半月,过去一天便用红墨水在那一天上画一个叉,哪知四十五日已经画完,人不仅影子没有,甚至音讯全无。

    或许那边的人太过热情硬要留他多住几日,好生招待游玩也说不准呢?合作伙伴的热络总是不好推拒。又或者路上有了个什么事耽搁了十几日也是可能的,毕竟这样的时令,西北一下便是暴雪,厚雪封了路也是常有的。

    但到底不至于连个消息等没有。

    四十五日,这是她还能忍耐的分界线。四十五日前,虽是担心,但还不至于慌乱,有一个期限摆在那里,总是有盼头的。

    可四十五日一过,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她白天里坐在书桌旁边除了愣神以外,难以静心,到了夜里,又常揣测到彻夜不能寐的地步。

    半个月下来,人已经瘦了一圈,脸色也难看。

    她再等下去,那就是“坐以待毙”。

    西北两省怎么会这般容易就放着土皇帝不做,去依附别人?往日里听说 ,那两个省的头头张希是土匪出身,最最出了名的无利不往,虽与南军相接,年年少不了开枪动火,此番说是求和归附,到底是来的十分突然。

    只是突然归突然,他却不能不去。人家有想求和的心思,你不应,天下百姓因各派混战受的苦,流的血和泪,到底要怨到你头上来。

    他赴的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想到这,她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