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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更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公示榜前头人越聚越多,湘如念着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便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想着找个熟识的人问问,刚巧瞧见孟媛媛手里捏着份报纸从校门口的方向走过来。
她迎上去,问道:“媛媛,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孟媛媛脸色不大好,将手里攥得皱巴巴的报纸塞给她。
她赶忙打开,几个大字“咚”地一下撞进她的眼眶子,连带着脑袋都被撞得发慌,“维权不存,山东非我山东也!”,她急着往下看,密密麻麻的小字一个两个地颤动着。
“北军政府派出使节已与日本签订条约,将割山东半岛之成平与原阳二市,同富强湾一并交由日方治理,北军政府不再过问,所割地一并交由日方官员,按照日方法令统一管署。山东日后不得租借他国,日方可免费使用包括富强湾在内的山东所有港湾。”
她不由地将报纸攥得死紧,脸色也沉了下去。
再往下看去,是一些爱国志士的言论,其中不乏在校的学生,她正要再读,却听见公示榜那边一阵较方才更胜的喧哗,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我们□□去!”,人群便像炸开了锅一般。
“对,我们游~行去!”
“听说北城、海泉的学生早有人组织,我们也去!就拿学生的身份给政府施压!”
“对,政府不是标榜敬畏知识吗!我们就去给政府施压!”
一人起头,立即就得到了几十人的响应,连刚才那几个哭鼻子的女学生此时都握紧双拳,喃喃着“对,我们游~行去,游~行去。”
这已是青年学生们表达爱国拳拳之心最直白,最热烈的方式,或者,也并无他法。她看了那报纸后心下尽是愤怒与不甘。所有消极的,冲动的,激进的情绪拧巴在一块,一触即发。
游~行,真的是她们唯一能做的,唯一可以尝试的法子了。
哪怕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只是这么多人要去,须得有人带头引领,无论是崇礼单校游~行,还是联合其他学校壮大声势,这个人都是不能缺的。她虽心下着急,却明白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便不好逞强硬出头。
“各位同学,请稍安勿躁。”她正犹疑着,听到声音猛地抬头,便看到孟媛媛站到花坛的石沿儿上从容地讲话,眼神中透露的坚毅镇定让她不由敬佩。她不禁想到张琪,心下觉得现在的孟媛媛同这个奇女子很像,敬佩便又多了几分。
嘈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个女学生正要说什么,被同行的人扯了扯袖子,也就噤了声。
“这件事我们必须从头到脚的梳理,是否联合其他学校,是否统一校服,举什么样的条幅,喊什么样的口号,这些都是半点马虎不得的。此外,我们无法预知政府态度,这次游~行,虽然我们有缘由,有底气,却不一定会安全,甚至可以说,危险性很高。”
孟媛媛说道“危险性很高”时,是叹了一口气的。
为什么叹气?理由太多。
国家衰弱,政府无能,自己的土地白白赠了敌人。自己的子民即使是要表达不满,想要抗议,试图改变,却也要背上性命之忧。他们做的绝非是错事,却不一定会有善报。
这口气,不是孟媛媛才会叹,中国这样多的人都要叹。
不过是一群学生,生在这样的年代,便要冲锋陷阵,这是责任,也不能逃脱,更别提抱怨。想到这,她便觉得心里生出来一丝悲怆,更多的是不甘。
反反复复只是再问三个字,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家国。凭什么中国要受奇耻大辱,凭什么中国要任人欺凌,凭什么中国的土地,中国的船港要免费送与别人?
她愈想愈气,天下怎会有这样的道理,愈气便也愈觉得无奈,能做的实在不多,能改变的少之又少,好像那政府大楼里的西装革履全是软柿子,除了狼子野心,眼中便一无所有,更别提家国二字,而这些不过十八~九岁的穷学生倒还算是真英雄。
奈何,人家捏当官的便如捏软柿子一般捏,捏他们却像是蝼蚁。
她想着,攥着报纸的手便用了力气。报纸受力变形的脆声混在嘈杂激愤的人声中就像要化了一样。
她回过神时,孟媛媛正在讲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讲完,孟媛媛便让聚合的学生们先回去等着安排,仔细权衡要不要参与,只是把几个学生会的干部和同外校联系密切的学生留下了,湘如临走前,听她们讨论的内容是要去找校长请愿。之后她便离开了,后面的内容也就没在听。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一直不太敢挑战的部分。家国太重,青年学生要如何做是在太难。写出来怕沉重,也怕沉闷,更怕轻浮激动,情绪不诚。
今天多更几节,爱你们!mua~~~
☆、可知我是梦中人(三)
湘如放学后回了家,进门在鞋柜上瞅见了今天的那版报纸,料想是淑曼拿回来的,这报纸向来只是在几个新式学校里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