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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呢,他早被人围住了。”别速真抿嘴一笑,目光也在人群中穿梭,寻摸着伯颜身影。
伯颜不见,月赤察儿他们却簇拥着曲律的斤过来了,见我在席且安好无恙,才舒了口气,纷纷敬酒向我赔罪,还起哄让曲律的斤打头阵。
我瞪了他月赤察儿一眼,这厮却依然不识进退,脱脱真因见状,也掺和进来,帮我倒好一杯酒笑道:“今天公主受伤,是谁一路小心护送回来的?大家都看到了,公主还不向人家敬杯酒?可不要寒了人家的心!”
我一时无语,果然结婚也不能让她八卦的兴致减省半分,然而有了忽必烈白天那话,心头一时无忧,也就由着她闹了,只是骂道:“你这人最没心肝!我跌伤了你不问,只知道开我的玩笑,看我不罚你!”
脱脱真因却故作委屈:“公主早有人关心,哪轮到我这等闲人过问?”
我懒得同她辩驳,只是笑了笑,而后向曲律的斤等人敬酒:“今日原是我的疏忽,连累大家受惊了,我先自罚一杯,而后一一相敬。”
众人齐声道好。我心情正好,酒也喝得舒畅,几个人敬过去,连连喝了四五杯,马奶酒虽度数不高,也经不住连杯来喝。
待小伙子们走了,我一屁股坐下来,才意识到喝得有点猛,迷迷糊糊地叨咕了一句:“我头很晕……”
别速真见状,有些担心:“都十七了,却是没个准头,怎么不知道量力而行?”
我呼出一口酒气,眼睛都睁不开了,笑道:“你都知道,怎么不拦着我?”
“我是看你今天真的高兴啊。”她幽幽地叹口气,带着几分我都不明白的意味,而后又叫过阿兰,“公主有些醉了,把她扶下去罢。”
……
趁着一股酒意睡了过去,万般琐事俱抛,真的是身心酣畅,我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是贪恋榻上暖意和酒的余温,蜷在被子里不肯起来。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又想起忽必烈白天要再留我两年的话,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明朗。前日里的忧愁烦躁都一扫而光。
我朝里壁侧身躺着,紧裹着被子,突然觉得有人轻拍我的后背,不禁吓了一跳,猛然转身,待看清那人面目,忍不住高兴地欢呼出声,也不顾身上伤痛,立时撑起了身,一头顶入他的怀里。
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我还如在梦中,不确信地问道:“哥哥怎么来了?”
可能刚才起身太急,伤口还是被抻到了,我疼得闷哼了一声。
安童把我抱了个满怀,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我们静默地相拥良久,太久没有亲密,连拥抱都感觉陌生而新奇。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身上的伤怎样?”
“只是有些疼,没有伤筋动骨。你别骂我,我知道自己鲁莽了。”我靠着他胸膛,有点心虚地开口。
安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轻轻抚摸我的腰背,抚摸我的头发,又把我的脸抬起,问道:“曲律的斤送你回来的?他在你身边,竟如此大意。”他虽问的漫不经心,但那份掩藏的别扭还是被我捕捉到。我戳戳他的胸膛,不怀好意地笑问:“你吃醋了?”
他的脸瞬间绷起,冷冷道:“我和他比什么?”
我笑了笑:“那你为何脸色不好?”
他不禁怔住,难掩脸上尴尬神色,勉强撑出的成熟气度又消散了,别扭道:“你和别人同乘一骑,我心里总不舒服……”
“还真是小气!”我忍不住笑出来,却没顾及他的脸色。只觉周围气氛有些不对,刚抬起头,呼吸突然一滞,嘴唇被两片柔软覆住了。
清凛的气息猛然袭来,嘴上却是灼烫的温度,唇齿仿佛在冰与火中辗转,我一时迷醉,双手情不自禁抱住他的背。
待我们分开时,都忍不住微微喘息,额头相抵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温热的气息在鼻端缠绕。
安童摸摸我的脸,道:“你今天酒喝得太多,是心情不好?”
“没有,我高兴着呢。我的婚事,父汗暂不会催逼,哥哥你也放心。”
安童听了,微微一笑,好像不大确信似的,看着我眼睛沉默片刻,才道:“这件事本不该让你费心,还有我在。”
我没说话,只是摇摇头。俄而,又想起一事,笑道:“还有,恭喜你要当舅舅了。”
他听了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脸上好像有明朗的阳光,那是发自心底的喜悦。
我们只小坐了一会儿,安童便起身:“我不能久留,改日再找机会看你。”
我点点头,让他放心离去。
第96章 讨价
酒意去了,我依旧怏怏欲睡,到了晚上,只喝了一点粥水,阿兰帮我上药后,我歪在毡榻上,又睡倒了。迷迷糊糊不知几个时辰,有些醒觉,恍惚听见帐外有声,又被人止住,而后似有人撩帘进来,轻手轻脚的。
“公主怎样了?”开口的声音却是忽必烈的。
“晚饭后就睡下了,还未睡醒,奴婢去看看。”阿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