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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道深深的乌黑,连嘴角都有了下垂的趋势。
大有不找到尸首不罢休的趋势。
嚣张且跋扈的御林军闯入民宅,大肆翻找,已经引起了民怨。与此同时,白莫长时间的不作为也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
已经是连续第好几封加急的重复的折子送上来了。白莫托着腮,百无聊赖的单手拿着几本折子搭成一个塔,手一抖就倒了一大片。
她叹口气,终于没有重头再来的勇气,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听下人说门外候着好几个说是有急本启奏的,非要面见白莫。
大抵是忍不住想要探探她的虚实。
她释然地推开门,阳光极烈,猛然打在脸上还有些灼烧感。这样大的太阳,也亏这几个人还等了这么久。
白莫双手搁在腹前,眉眼舒展,一幅贤良的模样。她半点没有请人进屋长谈的意思,就由着他们在烈日下晒着。
“何事启奏?”白莫抖了抖手腕,将过长的袖摆抖在一起。
随后,几位年纪略长与白莫的大臣便挨个说起所求事宜,甚至几个人还一唱一和的,互相帮衬。不像大臣,反而油腔滑调得像唱戏的。
白莫耐着性子听,好不容易等到几个人都闭了嘴,她才点点头,装作听懂的样子,煞有介事的赞许道,“诸位所言极是。”
几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等白莫说下一句话,通过看她的处事,判断她是真的有能力,还是只是徒有其表。
白莫装作思索的样子吊了他们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似的,“行,那把肖将军叫回来吧。”
下面跪着的人们面面相觑,他们全是文臣,跟派兵遣将之事一点儿边都不沾,更是半点都不懂。
这还是次要,关键是,他们方才说了那么半天,和肖将军,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他们眼神交流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抬起头,磕磕巴巴的问,“殿下......是何意?”
白莫似乎很是佩服他的勇气,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仪态倒是半分也没有慌乱的意思。她把袖子上的褶皱折的很平整,才不经意的抬了抬头,淡然解释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生辰将至,想要见见老朋友罢了。”
“可......皇上交代过,要好好盯着金郡的一举一动...”几个人见白莫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只能将白柏搬出来压她。
白莫听到这话则目光冷了两分,嗓音带着丝丝威严,“区区几个郡县,没了肖将军还不行了?”
见她动了怒,就再也没人敢反驳了。
白莫满意的点点头,脸上攀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转身甩了一把袖子,许是用力有些大,棉帛在空中凛冽的一声响。
“若没旁的事,便退下吧。”白莫在他们开口之前便推开门,迈过高高的门槛,闪身进去了。
一进屋,白莫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打了个寒战。屋外有太阳晒着还显得有些热,这会儿突然进了屋还有些冷了。
她百无聊赖的摊开本折子,煞有介事的勾画两笔,然后又折叠整齐,怼进火盆里。
只一小会儿,折子便起了火,整个屋子都让火光照的亮堂不少。
也不知道这么无聊的事,白柏怎么那么喜欢?
似乎她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好笑,手指轻轻在鼻尖下面蹭了蹭,掩去了忍不住的笑意。
她叫肖程回来,是穆凉的主意。
新婚的贺礼她不仅看了理解了,更是小心的勾画了一遍。她画技不精,别的只是勾个大概,山林中的小小居所倒是描画的极为详尽。
甚至还添油加醋的添了好些原先没有的细节。
她最期盼的,就是如此。
在京城中,她什么都给不了穆凉。身份,地位,未来,一个都不敢轻许。
她在京城中一天,她就会是这个长公主。就因为这重身份,她没有办法泰然与穆凉相处。她所占有的,不仅是穆凉这个人,还有他的身份,他的过去和未来。
她没有办法忽视自己对穆凉的亏欠,就更没有办法纯粹的去爱他。
如果非要留在京城,那她......还是更想把这个身份还给穆凉。昭告天下,穆凉才是皇室血脉,而她不过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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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的东西,在手里久了就总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了,若是少了这重身份,也不知自己会不会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