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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也不连贯,但是那声音实在是苦涩极了,让人心头都跟着一酸。穆凉茫然的四处张望,可他明明知道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的。
可那凄惨的声响挥之不去。
穆凉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被子里,捂住耳朵。他因为害怕而颤抖,喉咙里茫然的带上些泣音。
“白莫……”
第65章 尊重——
白莫的名字,像一个开关。一旦打开了,所有被他封存进记忆深处的痛苦不舍,全都一股脑的冲他涌来,叫嚣着将他吞没。
不是不许提,是不许别人提。
她的名字,只有放在他嘴里,压在舌下才是安全的。
屋里诡异又沉痛的哭声,他只听一声就可以断定那是白莫的声音。没有别的谁,能牵动他的心弦。穆凉只觉得自己似乎是魔怔了,他居然听见她在哭。
事到如今了,他居然还听见她在哭。
穆凉气恼极了,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可那声音环绕在他脑海里,让他痛苦极了。
第二日一早,小安就守在穆凉门前了。
他知道昨日他鲁莽了,不该拿白莫搬出来,要挟他谋反。所以他今日来,是想道个歉,希望他们的关系还能如当初一般,相互照拂,相互信任。
非要说私心的话,也有一个。他仍抱有一点希望,穆凉最后的那句,“不打无准备的仗”,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他们做足了准备,穆凉是愿意顺水推舟,助他谋反的?
他想了几乎一夜,却只觉得脑子不太够用。
不过他昨日到底惹了穆凉不快,故而也做不到大清早就去扰人清梦。他就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不时抬眼看一看紧闭的大门。后来似乎是觉得总这样来回踱步不是办法,于是他就改成了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一边趟脚底下凌乱的树叶,一边等穆凉。
越等越焦躁,他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情绪,耐着性子等。
可等到日上三竿,也没有人出门。先前就算是他伤重,到了这个时辰,屋子里也早就有下人出入,伺候他梳洗了。可今日……
小安再不管什么应不应该,更不顾及什么是谁的错了,他就推门而入。
门一开,屋里是不正常的温度,冷的没有人气。小安左右环顾,都没有看到穆凉人,所有得东西都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就好像主人随时会回来似的。
小安压下心头不安,又确认了一遍屋里确实没人。他才缓缓挪动步伐,往那张床上靠过去。如果穆凉要走,那他一定会带走那样东西。
小安虽然迫切的想知道穆凉是离开了还是暂时外出,但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每一步都沉重缓慢。
但就这么短短的几步路,走得再慢却还是会到头儿。小安直奔主题,掀开了枕头。他们刚抵达会宁府的那一天,他是亲眼看着穆凉把那些东西搁在枕下的。
他知道那些东西对穆凉来说有多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进来的急,推开的门就没再合上。这会儿风好像大了些,裹得屋外的落叶一直响个不停,吹得小安瑟缩了一下。
枕头下面空空如也。
真冷啊。
小安摔下枕头,走了,只派了一个小侍女去收拾那间房。
入睡之前,那个小侍女托小安的贴身婢女送来一样东西,说是屋里的茶杯下压着的。
那是一封信,没写署名。
小安盘腿坐在床上,拆开了信封,里面厚厚的一沓纸,密密麻麻的墨笔小字。
原本他要睡了,屋里只远远的点了两盏灯,这点光亮传到床铺间的时候已经微弱的可以。他就穿着单衣,一盏一盏又把灯点亮。金郡天寒,他就缩着身子凑在火光边去读那封信。
信上详尽的写了小安该如何稳住金郡局面,如何一一攻陷周边势力。该给哪一位下属派什么样的活计,又该用什么样的奖罚手段,一一列举。
连原因都解释的清清楚楚。
甚至,他还设想将周边各州各县统一之后,要如何将民心聚拢。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一定要以金郡目前没有主奴制度作为出发点,力求运用群众的力量,检举乡坊间仍遗留的主奴关系。人就是人,不会因为出身或是仇恨之类的别的什么原因,而变得比牲/畜还下/贱。
尊重人的生性不同,就如同尊重花园中斑斓花色一样。
除此之外,在信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