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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

      房顶树梢蹿下几道黑影,将他挡在门外。

    “主人说在他出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去。”

    “你不认得我?”白柏冷笑。

    他的耐心有限。他可以无限安慰自己宽恕傅杞所有的罪过,对旁人却没这么好的耐性。

    他冷淡得挥了挥手,身后的御林军就与几个死士纠缠在一起。任谁都知道御林军打不过那些训练有素的死士,可他们人多。

    白柏几近召集了整个京城的兵力,就为了带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傅杞。

    可笑,且荒唐。

    时局刚刚安稳,甚至北边征讨的一战,肃清工作还未完成,他却将整个京城的兵力全都抽调走,他所学过的所有的帝王权术,再告诉他那是再危险不过的覆国之举。

    就算只有一些小小动乱,也叫他的帝王生涯有污点。

    可他连理智都几近崩溃,还哪里管那么多?什么帝王,什么太平,比不过一个傅杞。他努力宽慰自己,傅杞只是还没有完全接受他,只要再等等,只要对他再好一些,一颗真心总能融化冰雪的。

    况且昨夜他们已经交融,傅杞并没有如何排斥,也是说明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了。

    他一点都不计较傅杞这点逃跑的打算,他可是天下的王,傅杞逃到哪,他都能抓的回来的。

    白柏就站在两批交战的人群之前,一会儿笑得甜蜜,一会儿面目阴仄可怖。

    御林军想战胜那些自小习武的死士,如同蜉蚁撼树。

    可哪怕是几人环抱粗的巨木,也禁不住千军万马的撼动。

    几个死士力竭而倒。

    白柏懒得低头看,左右不过是横尸遍野,为了傅杞也算值得。

    他将讨好的笑意挂在脸上,伸手推开门。

    最先撞入眼帘的是倒下的桌子。

    从下往上,能看到只穿了白色丝质里衣的人影,一动不动的悬于房梁之上。

    面色铁青,胸口前全是血。

    傅杞。

    白柏愣了一刻,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自语似的嘟囔着些谁也听不清的话,继而用颤抖的双臂抱住了眼前垂坠的双腿,死死咬着舌尖才没有狼狈的嘶吼哭喊。

    整具尸首,又冷又硬,死了不是一时半刻了。

    白柏仰头看傅杞铁青的面色,突然笑起来,舌尖方才被咬破了,嘴里全是血。

    傅杞是有多想死,服了毒还要上吊。

    白柏忽而又目光呆滞的后撤,脑袋往一个方向一歪,露出的表情有些痴傻,似乎在想,眼前的人为什么没有半点反应呢。

    他又伸手,举动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他拉着傅杞的腿摇了摇。

    还是毫无反应,白柏眼中的疑惑更重了几分,鼻翼颤动两下,眼中湿湿的液体顺脸而下。

    死了,怎么会呢?

    就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一张床上,试探,共攀极乐。

    怎么一会儿没看住,就变成又冷又硬的尸体了呢?

    白柏旁若无人的就地坐下,耳中的声响好像嘈杂极了,他伸手捂住,把脑袋埋在腿间哭。

    那声音呜呜咽咽的,气都喘不上了似的。

    这太卑鄙了。白柏已经放下他作为皇上,作为男人的骄傲,甘愿雌/伏在他身下。他可以忍受傅杞不为所动,却不是像现在,给他希望,再用这样的法子让他永远记得。

    这太卑鄙了。傅杞早就决定要剥夺他的骄傲,给他虚假的爱意之后,再残忍的离开,永远的离开。

    这太卑鄙了。就算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傅杞,再将他带回来,一点一点打动他。可傅杞逃到阎王殿前,白柏只能笑笑,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想不到,那个一向严谨又周正古板的人,怎么会想出这么折磨人的法子?

    那句话叫什么?兔子急了也咬人。

    白柏失魂落魄,一连几日都未上朝,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许多。

    伺候的宫女被他摔杯子赶出去好几个,他摔的是最中意的一套瓷器,他常拿来招待傅杞的。

    此刻,一点意义都没有。

    整座皇宫,全是傅杞的影子。他顽固古板的样子,强忍白柏胡闹的样子,两个人据理力争的样子,拿着棋子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们翻云覆雨的样子。

    活着——真烦。

    这会儿进来的是太监小德子,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了。

    他揉揉发疼的脑仁,耐着性子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