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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倒了。傅杞来拜访的时候,她整个人仍缩在被子里。
公主府本不是寻常男子能进的地方,但她早已经过了聘夫的年纪,一颗心无波无澜的,大概会孤独此生。更何况傅杞的身份又特殊,她也不避讳这个了。只是叫下人拿来了一扇屏风,在屏风外给傅杞设了座。
傅杞显得有些拘谨,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哪里开口。
白莫靠着软垫半坐半倚,瞧傅杞实在为难,只好先开口问道,“太傅此来,恐怕不是与我喝茶的吧?”
傅杞就更显得局促,“也无什么大事。”
白莫耐心的等,等到茶杯里最后一片飘起来的茶叶也沉了底,才又抬头去看他。
傅杞的脊背瞧着有些弯,似乎是踟蹰了一会,才又开口问道,“长公主以为,先祖所设立的规矩,如今可还适应?”
白莫分不清他话里的意思,于是不置可否的试探道,“是太傅大人觉得,当朝律法仍需完善?”
傅杞又低下头,很是羞于启齿似的。过了一会,他才又说道,“近年来京城内外龙阳之风盛行,殿下认为该如何整治?”
“我一介女流,旁人的喜好与我无碍,我为何要整治?”
“可当朝律法分明…”
“故而我认为当朝律法并不全然适用如今。傅太傅以为如何?”
“此事虽然盛行,但终究难登大雅之堂,被旁人看了去,难免落人口实。”傅杞说着起身跪下,又继续说道,“皇上根基尚不稳固,又孩童心性,日后若作出什么出格举动,烦请长公主要多多帮衬。”
白莫一笑,“日后若真的叫他失了民心,爱卿与本殿可要同责。”
傅杞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下有道乌青。白莫等他说些什么别的话反驳,但他几次张口都忍住,最后没再说什么就告辞了。
白莫不由得想笑,不知道自家弟弟是做了什么样天理难容的事,才叫傅杞病急乱投医似的找上门来,想借她这个皇姐的“帮衬”约束白柏的言行。白莫不再耽搁,傅杞前脚刚走,她也拖着病弱的身子起床梳妆,半刻不停地往皇宫里赶。
只是好些日子没穿像样的衣裳,平常都是深衣度日,此次一穿正装腰间竟是宽出不少。
到了养心殿,门口的丫鬟却说白柏今日谁也不见。白莫推门想进,那小丫鬟竟是哭着跪了下来。
“皇上说了,若是放了人进去,就要奴婢偿命。长公主殿下就发发善心,先请回吧…”
白莫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推门而入。迎面就是白柏震怒的声音,“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白莫把那小宫女的手松了开,她竟直接吓得瘫在地上,止不住的哭。
“我瞧瞧,你今日是叫谁滚出去。”白莫笑吟吟的,坐在了白柏对面。
中间是局残棋。
“皇姐。”白柏说着话,目光却仍不离那局残棋。“朕今日无心招待皇姐,皇姐请回吧。”
白莫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拿起一枚棋子,落了下去,眼里满满的期许,等着白柏落下一子。
白柏固执的把白莫刚落的棋子搁回原处,叹了口气,没说话。
白莫瞧着自家弟弟伤神极了,就不忍逗他。“其实今日傅杞来找了我了。”
白柏的眼睛像是突然亮了,似是着急的想说点什么。还没等说出口,眼神又黯淡下来,“他找你说些什么,告朕的状?”
“那你得先告诉皇姐,昨儿都发生了些什么。”
白柏垂头丧气的,像是不想说。咬咬牙又说道,“昨日酒过三巡,头脑发懵。”
话又顿住,瞧着懊恼极了。
白莫又拎起棋子换了个位置落下,原本隐有颓势的棋子借着这一子,又活络起来。她自顾自的算着棋子,等着白柏说下一句话。
“夜又深了,朕就叫他留宿宫中,也仅有这样了,旁的什么也没做的。”
白莫像是被这棋盘吸引了注意,“这棋眼设得精妙,把我都给骗过去了。”
“皇姐是来下棋,还是来瞧朕笑话的。”白柏气闷极了,口气既像撒娇又像责怪。
“自然是瞧你笑话。”白莫眉眼带笑,笑的狡猾极了。
“傅杞这棋,虽见颓势,一招却可活。瞧着你虽占了上风,却是傅杞多加算计,百般谦让的后果。”
“傅杞早就知道你对他有意,一再避着,避不开了才想到要我来劝你专心朝政。”
“朕又何时荒废了朝政?”白柏站起身,虽是动怒的前兆,眉眼却向下耷拉着,一副委屈极了的神态。
“可你若真的纳了男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