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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还有穆凉有了闲暇便小聚片刻,可惜如今又只剩她一个了。
白莫坐在石凳上,摸着熟悉的纹路。肖程不会下棋,每次都只会呆头呆脑的叫好。她每次抬头的时候,都是穆凉低头沉思的样子,那是和肖程截然不同的沉稳。白莫把自己从回忆里抽身,生怕自己再想下去又要陷进什么自我厌弃或是忏悔之中去。她不再放任自己躺着,或者一脸病容。而是传来了关七,把天星阁大大小小的账目都托给她去理了,所得盈余收益也都给了她,也算给她存些嫁妆。
冬至一到天子祭天,白柏就忙碌起来。前几年先帝驾崩,一连三年仪制从简。谁知服丧尚未结束,皇祖母又仙去了。白莫觉得丧气,她又本是一介布衣,并无官职在身,便推了这祭天大典。
白柏平日虽是一副孩子脾气,事关国运兴衰,却总也马虎不得。一连几日记典礼行程,食不下咽的。更凄惨的是,白柏仅在做皇子的时候纳过个侧福晋,登基后接连服丧,这把年纪连个皇后竟还未立。
好在大典没出什么纰漏,接连到年前年后的一应事物全都处理得妥妥帖帖。日子就这般慢慢地过,白莫瞧着也和先前无异,只是出入皇宫频繁了些,大抵是少了平日解闷的人,就更不愿自己呆着了。闲聊之时,白莫常常取笑白柏后宫空虚,白柏也气闷,只能偶尔借着公事叫傅杞来宫里坐坐,勉强添添活气。
开了春,桃花开的就极快。倒不是说真的桃花,而是这公主府内的桃花。
关七从前是不怎么出门的,如今接管了天星阁的账目,又要料理着平日白莫的起居之类,便总要两头跑着。在街上走动的多了,她性子又可人,对谁都笑的极甜。不知道哪一天,住天星阁不远的一个书生就拦了她,极是羞涩的说了几句欢喜,就满脸通红,再说不出旁的话了。
关七虽然也不是小孩子了,但她自小长在公主府,是没经历过这类事的,显然那小书生把她吓了一跳。关七一言不发的低头推开眼前的人,极为慌乱的跑回府里。佯装着平静,却又接连出错。
白莫瞧着她的样子有些古怪,才一问关七就坦白了。白莫担心她性子单纯叫人骗了,也悄悄派人去试探了几次。
那书生家境不错,只是书读的一般,要考取功名还差得远。远近的邻居倒是都说他性子沉稳,虽有些内向,心肠却不坏。
白莫试探够了,甚至亲自去瞧了瞧。论样貌才学,白莫总觉得自家关七要好上一些,对那小书生不甚满意。叫她改变看法的是偶然撞见关七的笑脸,分明面露甜意,白莫一下子便释然了,就由着关七和他交往去了。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室如何显赫,样貌如何出众,都比不上关七的欢喜重要。
又过了些时日,关七把那书生带回府里了,本意只是正式介绍给白莫认识罢了。可不知怎么的,平日里性子温软的小书生竟是对白莫有几分敌意。
“拜见殿下。”
白莫伸手叫他们起身赐座。
“来我府上的都是客,关七更是如同自家姐妹,日后你二人结了连理,你还要唤我一声姐姐,可不能如此拘礼。”
“小生此来也正为此事,关姑娘在殿下府上承蒙照顾,若小生想要为关姑娘赎身,要多少银两?”
白莫一愣,没想到他的敌意居然是为了要给关七赎身,难不成是怕她狮子大开口吗?她愈发觉得那孩子好玩得紧,忍不住开口调笑道。
“我要黄金万两,公子可拿得出?”
“这有何难,小生这就去卖了家中祖宅,为关姑娘赎身。”
“如此深情,那我便是要你心尖热血,你也给得?”
“能娶得关姑娘这样的娘子,小生哪怕倾尽所有也…”
白莫绷不住笑起来,“关七,他要娶你,你可愿意?”
关七红了脸,白莫本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她分明知道是小书生误会了,却一直没有解释,本是瞧着当笑话的,想不到这往日闷闷的小书生也说得出这般动情的话。一时之间叫她窘迫极了,脸上全是羞涩的笑意。
“愿意的,我俩已经私定终身了。殿下一言九鼎的,说是黄金万两就不能反悔。”见关七半晌没开口,那书生便抢着回答。
白莫笑意更甚,“如此,我就收了你的黄金万两。只是这天星阁还得关七帮我打理着,一切银钱照旧。”
关七却是一惊,天星阁近来的账目她已经熟记于心,只等某日白莫前来查账,可白莫一直没有这样的意思。她只是粗略一算,每月盈余又何止区区万两黄金,更何况支出极少,借着天星阁赚钱就仿佛空手套白狼。
她跟着小书生谢恩,心底却又颓然生出些不舍。
礼成是入夏了的事,一切仪制都依着郡主来,连天子都亲到贺喜。虽说她一介奴仆不合规矩,但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