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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白莫给他一个梦,再残忍的亲手打破。
过了片刻,穆凉自嘲的咧开嘴,唇边犬齿锋利的垫着自己的下唇,只有不断翕动的喉结微微泄露忐忑和绝望。
白莫若有所思的停下笑声,动作算不上轻柔的将锁着穆凉手脚的锁链捧了起来,眉目如画的笑着,“你张嘴,咬好它,我就原谅你了,怎么样?”
穆凉从蓬乱的发间抬眼看她,双目几乎失去焦点,只剩下空洞。
白莫当他是质疑这句话的分量和可信度,只是勾唇坦然的点点头,“嗯是,这个也是骗你的,你咬不咬?”
穆凉无意与白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垂下的眼眸又落入手上的镣铐,胸腔里一阵轻颤,逼得他咳出一串血沫。
白莫把五指插进穆凉蓬乱的发间,扯着他额前半长的额发逼着他仰起脸来。
她的笑容仍旧是温软的,甚至不见半分歹毒,可偏偏出口的话却刺耳之极。
“你若不肯,我就把你剥光、示众、五马分尸。”
这话是贴着穆凉耳边说的,唇齿间恶狠狠的气声狠狠撞进穆凉的耳朵,撞破他卑微的躯壳,将整个柔软的内里撞的七零八落。
穆凉的喉结上下反复的滑动,一口气卡在胸口处上不去也下不来。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就着被扯起的姿势,微微张开嘴。
一对犬齿危险的停在唇边,下颌动了两下,却没有合上。
白莫松开他的头发,将手里的锁链拎在手里抖了抖,“自己咬。”
穆凉的眼睛绝望的闭上了,他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但是那向来不会弯折的脊背、挺直的脊梁此刻如同一个玩笑。他只知道,自己缓缓低下头,然后张嘴咬住了那根漆色的锁链,满口都是锈蚀的腥味。
白莫满意的松手,随即猛的扯了一下穆凉脖子上的颈圈。
那颈圈本就刻意勒紧了一个环扣,穆凉的手脚又束缚在一起,一被扯动,他就整个人狼狈的倒趴,几乎是被拖着挪动了些许。
撞在地上的时候,不知道是碰到了哪,让他觉得胸腔里的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了似的,他骤然咳了两声,口中不可遏的涌出一连串的血沫。
可同时,他狼狈的意识到,措不及防的呛咳,都没有让自己松嘴。
以往在他浅笑的时候才稍稍露边,瞧着极度张扬的那对犬齿,此刻有了魂灵一般,死死的咬着那条屈辱的锁链。
这具身体,牢牢的镌刻着服从二字,比他自己更懂得服从白莫的命令。
而他无计可施。
第3章 不卑臣
地牢里满是哀嚎声,求饶声,辩解声。
正值新旧朝代更替,牢狱之中几乎人满为患。白莫叫人解了穆凉脚上的环扣,锁着他的双手,扯着他脖子上的项圈走进地牢。
几乎每走一步,她都能听见两侧牢房中有人用镣铐敲打墙壁的声音,但她目不斜视。
地牢的地面阴冷潮湿,黑褐色长满湿滑苔藓,甚至还有泛着光的水流。白莫自顾自的走着,脚下随着起落而一声一声极有节奏的响着。
她身后的穆凉不如旁人那般喧闹,只是垂着头跟着,赤着的脚上已然添了些细碎的疤,淙淙水声极为瘆人。
一直走到最靠里的一间牢房,白莫站定,推开虚掩的牢门把连着穆凉项圈的锁链套进竖直的一根木桩。
若是不解开他的双手,就凭他此刻的狼狈模样,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将环扣摘下的。
他需要费力的仰头,才能让自己呼吸的舒服一点,口中死死咬着的锁链垂在脸颊两侧,极热极烫似的烧痛了他的脸。
或者说,羞耻。
白莫掸了掸整个牢房的唯一一张矮桌,坐在上面看着狼狈到极点的穆凉,措不及防的轻笑一声。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听话?”白莫眯着眼睛,笑容里透着点寒意,“你不听管教、不爱回京,潇洒张扬拥兵自重、偏偏声望极高,可叫我父帝好生为难。”
穆凉垂着头听,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
白莫自顾自的拍拍袖口上粘的灰,漫不经心的开口,“行了,知道你骨头硬,较一会儿劲也就够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别给脸不要,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