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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今个卖鱼他该跟着的,可万一遇着他那师傅怕是就回不来了,所以没跟着。
柳氏叹了口气,“哎,你师傅整日骂你笨,说学了那么多年连把镰刀都不会打。离了他不过再家具铺帮了一个月的工,就能做桌椅板凳了,这脑袋瓜子绝对好使。明显是你那师傅不用心教,想着法的找借口克扣你的工钱。明个咱打安集镇走,我和你一起去辞工,咱再找其他活,不行就跟着你大伯编篮子卖,你如今会做桌椅板凳,多少也是个收入。总之,再也不回去受那窝囊气了。”
楚小柔听了半晌,想想上午两人配合默契的捕鱼,提议道,“可以跟着我一起捉鱼。”
“对对对!跟着小柔一起捉鱼,或者让你姐夫领着你一起去做工,咋的不能讨口饭吃。”楚氏也心疼,她没有兄弟姐妹,可她这个堂弟待她比之亲姐弟还要好上万倍。
为了她的小柔,他已经多受了三年苦,她这病就是个无底洞,不能把他再折进去。
楚满仓满口应下,“对对,多的是活,咱一起做工,累是累点,但肯定比当学徒挣钱,”
楚满仓眼里有着希冀……或许可以试试。
柳氏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么定了,明个就辞工。”见他不再反对,柳氏心这才放下,这孩子表面好说话,实则倔的狠。小柔的病不知一次的跟他说过不用他管,让他攒钱娶媳妇用。
可他不听,非要回到打铁铺受罪,挣的铜板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她说给外甥女看病。
她这侄子,父母双亡后,为了给妹妹攒嫁妆,在老铁匠生熬了好些年的,好不容易妹妹出嫁了,他离开打铁铺时,二十二的那子瘦的都脱像了。
离开打铁铺养了两年才有点肉,还没攒够钱讨房媳妇,就赶上小柔需要钱治疯病,再加上她妹妹所托非人,被打的卧床不起,花光了他所有积蓄才好些,为了妹妹和外甥女,他一咬牙又回老铁匠那受苦了,谁让他那给了工钱比别处高呢。
今年他已经三十一了,柳氏坚决不能让他为了自己的女儿继续耽误下去了。她把女婿还回来的银子加上身上的全拿出来,一把塞给自家女儿,“那天在镇上花了些,再加上那去疤的膏药,就剩这么多了,一两二钱,明个卖了鱼让姑爷带你去县里找个好大夫瞧瞧……娘知道不够,可着钱抓几服药,先吃着。”
话说了一半,眼泪就流了下来,“娘,没本事,只能做这么多了,这院子收拾的也能住了,明个我回去了也能放心。以后有啥事一定记得给爹娘或者满仓捎信……也莫要忘了满仓对咱家得好,帮他瞅着点,身边要是有合适的给他说房媳妇,他今年都三十一了……”
“娘不在了,也没人盯着你,别死命的干活,你要多为儿女想想,你要是没了,他们该咋活……”
“你放心看病养身子,别操心银子,万事有我们呢……”
在柳氏无微不至的关怀中,楚氏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出声,心底止不住的心慌,总觉的她娘像是在交代后事。
昨个母女两人聊天,楚氏哭着说出来三年了没脸灰溜溜的回去怕被村里人嘲笑,柳氏劝说不想回就不回,在哪住不是住,这边还方便,回头想办法置办点田地留在二道岔。
她以为那只是安慰,不曾想她已经开始添置桌椅板凳,安床安窗,都弄好了又怎么可能住个十天半月就回去。
她爹腿瘸了之后,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她娘顶着,砍柴挑水,打人吵架,楚氏从未见她流过泪,可昨天她却哭湿了两条袖子。
昨天柳氏劝她既然从山沟沟里出来了,有钱了置办些田地,安心留在二道岔,别回去了。可之前,每次托人捎银子来她都会带话,说家里人等他们一家回去,如今改了口,怕是担心自己头发被剪被人说闲话,连累他们娘几个。
她娘一次也没提过头发的事,可越是不提,她越担心,怕她想不开,这一去再也见不到。
她哭着抱住老娘,求道,“娘,你陪女儿一起去看大夫吧,我心里害怕。”
怕你一去不回!
“都多大人了,有什么好怕的。”柳氏抱住哭得不能自已的闺女,泪水模糊了浑浊的双眼。
马老大口拙,哄了这个哄那个,媳妇丈母娘一个都没哄好,楚承坤都开始跟着哭了,楚满仓求救的看向袖手旁观的外甥女。
楚小柔觉得这几天翻的白眼比上辈子都多,语气颇不耐烦,“不就是看病吗,哭的跟要死人一样,吵的我脑仁疼,行了,奶你留下,明天小舅舅自己回去报信拿工具。天都快黑了,这鱼还捉不捉了?赶紧给我爹弄吃的,我还等着他吃饱了带路呢。”
“捉捉捉!怎么不捉,爹不饿,不用吃饭……可你娘你奶……”马老大的话还没说完,楚氏和柳氏抹了眼泪就开始行动了,烧火的烧火,热饭的热饭。
柳氏听自家闺女说过,自家孙女大难不死脑子好了之后落下一毛病:听不得吵,尤其是哭声,会头疼。
两人一听她脑仁疼,都自责坏了,有泪也得憋着。
马老大也不闲着,热饭的功夫,他把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