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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心蚀骨。
攒了半天的力,才勉强翻身躺平,头顶是黑乎乎的屋顶,中间那跟歪歪扭扭的木梁看起来十分眼熟,僵硬的扭头,破木桌上烂口的瓷碗,被木栅栏一分为二的狭小房间,一股难闻的气味从撩起竹帘的另一半房间飘过来。
这是原主的家,一家五口和一头牛同住一间屋,说是屋子,其实也就比窝棚好上一线,木质的结构表面糊了一层黄泥,好些已经剥落,腐朽陈旧透光透风。
唯一的一口窗户还开在牛圈,这是一阵风吹进来,牛粪的味道乘风而来,熏的楚小柔想吐,难以想象她以后就要住在这里。
只是她不是在山洞吗?怎么回来了?
她好想忽略了什么……等等,楚氏!
屋内静悄悄的只她一人,房门紧闭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她的小娘亲该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楚小柔慌了神,心急如焚却无力起身寻找,只能急切唤道:“有人吗?有没有人……”以为声音会很大,出声才发现声如蚊呐。
一连喊了几声都无人应答,想要下床去寻却做不到,只能一眼不错的盯着门口,那架势恨不得将木门看出个洞来看个究竟。
就在她挪着身子准备翻滚下床,一路爬出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进来一个浑身补丁个头不高的瘦小妇人,提着脏物的竹筐扛着木锹,认出来人,楚小柔这才松了口气。
楚氏一抬头就看见挨着床边摇摇欲坠的傻闺女,吓得手里东西一扔就跑了过去,慌忙把人扶回床上躺好。
楚氏坐在床边仔细的掖着被角,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着“都伤成这样了睡觉还不老实”,豆大的泪珠串成一条线蜿蜒落下,就再也没有断过。
楚小柔从未见过这般水做的人儿,又是慌乱又是心疼,还有些烦躁。
“你这丫头,咋就这么不省心呢,一个人瞎跑啥,咋就遭这一身罪呢?这是老天爷保佑你醒了,万一就这么睡过去了……你可让娘咋活啊”楚氏是一边检查闺女的伤,一边习惯性的自言自语,说道伤心声音都哽咽了。
“你这昏了两天也烧了两天,好在今早烧退了,好不容易养的能听懂点人话了,这一烧要是再烧出个好歹……我可咋跟你姥姥姥爷交代啊……”老大夫说的脑袋上的伤最重保不齐有后遗症,她哭了这半晌,要是平时这傻闺女早跟着哭了,这半天没动静,该不会……
楚氏吓得哭声都断了,捧着楚小柔惨白的小脸抖着嗓子发问,“儿啊,你咋不说话呢?知道问娘喊啥不?”
都说是娘了,还能喊啥,楚小柔一头黑线,面上保持平静,“娘,我没事,就是浑身没劲不想说话。”
许是这具身子喊惯了娘,她叫的也顺口,楚氏只是面老,实际三十出头,比她大不了几岁,不过用了人家闺女的身子,这声娘也叫的。
楚小柔见她面色苍白如纸,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了,赶紧安慰,甚至忘了伪装。
不过,她也不打算装一辈子的傻,不是说她烧了两日吗,正好借机“恢复”。
☆、第六章弟弟
楚氏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保持着帮楚小柔整理脑袋上纱布的动作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转了,好半晌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尖叫出声,“你,你,你……怎么说话这么利索?”
然后,盈满泪珠的双眼迸射出烫死人的希冀,直视楚小柔,整个人却脆弱的仿佛一个否定就能死去。
“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醒过来就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以前不懂得现在也明白了,这么多年苦了您和我爹了。”楚小柔努力让话语柔和,然后不着痕迹的打探,“只是好些事情都不记得了,娘我这是怎么了,您和我讲讲。”
多年愿望成真,楚氏远比楚小柔预料中的还要激动,一连确认了好几遍,接着又是哭又是笑,状若疯魔,嘴里还念叨着“祖宗保佑啊”“傻人有傻福啊”之类的,反好半晌情绪才平静下来,变成了小声啜泣。
楚小柔怕再这么下去她会被泪水淹没了,慌忙转移注意力,“娘,我嗓子干疼,说话都费劲,给我来碗水呗?”
果然,这招很管用,楚氏抹了眼泪就去桌边倒水,“嗓子疼?肯定是烧的,快别说话了,娘这就给你倒。”
拿小勺喂水时,她看瞥见楚小柔脖间的青紫的痕迹,道出了心里的疑问,“你这脖子上那么宽一道印子,都紫了,是咋弄的你还记得不?”
楚小柔眸光微转,为免被泪水溺毙她决定隐下山洞里的凶险,“记不得了,娘,我记得之前是在山上,咋一睁眼就到家了?”
楚氏叹了口气,一脸的后怕和庆幸,“说来也是你命大,娘能找到你绝对是运气,大前天半下午,我收到信儿说你趁你爹下山运石头,发疯跑了。荒山野岭的眼看就天黑了,你脑袋还不好使,你爷奶……哎,不提也罢,我只能背着你妹去找你……”
“一路上生怕错过,我是走一路喊一路,说来也巧,半道碰见一好心人他说见过你,还愿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