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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三个小姑娘剥了糖纸,然后将糖块儿塞进小姑娘的嘴里。
拍拍手,其实事情也没有这么严重,小孩体征平稳,应该能够自我消解毒素,多喝水几泡尿也就排出去了,她过来也就是这个目的,现在没有她什么事儿了,就挑了个干净的床脚坐下。
这个家连个板凳都没有,不知道非得要一个男孩子有什么用,要继承这个家徒四壁的家吗。
被称作赖孩奶的年过半百的女人絮絮叨叨的,“就知道吃吃吃,连前头老大家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撺掇完这个撺掇那个,撺掇出来大祸了,要是真把老白家的根儿给断了,我回来也要把她给撵回娘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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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赖孩娘坐在队里的粮仓里头,被一群当兵的围着,饶是在家里威风八面,心里还是有些怯,一个个神色严峻,跟个夜修罗刹一样。
“军官,我这是犯了什么罪啊?”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心里清楚啊?”李明海故意这样说,吓一吓她。
赖孩娘说:“我可没有偷土豆啊,都是白杏那个小丫头偷的,她还想拉着我闺女白桃去,还是我说她,你自己去偷公家的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还带着你妹妹一块儿去呢,我还不叫她去偷呢军官。”
“我不是军官,我们咱们公社的民警。”李明海说明了他自己的身份,这个生产队的驻兵把他叫来,明显是不想掺和太多,又想多管闲事,于是把他给拉来。“土豆饭食谁做的,谁烧的火,谁下的锅,谁盛的碗,你给我细细的说清楚。”
不明白民警想知道这些干什么,不过她还是一样一样的说明白了,在她昏睡前发生的事情,中间只隔了一觉,所以她还是印象深刻。
“家里都是婆婆摸面缸,我来这么多年,也没有摸得着缸沿儿,弟妹烧火,我只管择菜。今天早上,白杏儿挖回来的土豆,我洗了几个,全给了婆婆拿去蒸了,盛饭一向都是婆婆盛的,三个男人都是五个菜团子再一碗稀饭,就赖孩,蒸出来的土豆全部都给了他吃。我和弟妹是三个菜团子,几个女孩是一人一个。白杏儿是半个。”
李明海问道:“赖孩是你的儿子,你知道土豆有毒吗?”
“我咋知道啊,那,那当兵的就说一嘴,谁知道咋恁严重呢,我的儿子,我儿醒过来了吗?都怪那个老虔婆,还专门多多的给我儿子吃了土豆,只当是什么好东西呢,警察同志啊,你看见我儿子了嘛,是醒了吧,不会出事吧?”
女人一拍大腿,这才想到自己的儿子。
李明海道:“这就要怪你婆婆了,怎么都不肯让连营长去救治你们,说你们吃了他们种的土豆记恨还来不及,怎么也不会帮他们的,耽误了最佳时机。”
赖孩娘看着围成一圈的战士们,傻了眼,原来婆婆是这个想法,现在她把什么都抖搂出来了,婆婆要是知道了免不了说嘴的。
她闭上嘴不说话了。
反正李明海想要知道的已经问到了,以免反悔,就让她再记录下来的纸张上面按了一个手印。
夜里九点,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庄子里出的这件大事让很多人都不愿意入睡,连狗都在跑来跑去的。
与这事有关的白家人都被集中到院子里来,白杏儿依然得到了家里女人们的白眼。
李明海站在院子里的一个烂磨盘上,在夜色下发表最终讲话:“白杏事件,经过我的调查,白杏涉嫌偷生产队种子,且数额不小,有十斤左右,按照队里的情况,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最后一句是朝生产队队长说的,队长接收到信号,点点头。
可是不是说白杏是投毒的人吗,怎么只偷东西了,偷生产队粮食可是很正常的,在场的各位谁没有偷过?玉米刚上浆,就下地去掰棒子,啃的满嘴浆水。
点花生种的时候,拌了红药的花生种吃的舌苔都是红的。
李明海继续说下去:“刘燕麦同志,也就是赖孩奶,涉嫌投毒,证据确凿,如果能被家属谅解,派出所可以不追究。”
这下白庄看热闹的人炸了,要说会给赖孩投毒的,亲娘有可能,这个奶奶绝对不可能,她一向以自己生了三个儿子为傲,对于几个儿媳妇生的都是丫头片子满是嫌弃,对赖孩更加的上心,那就是她的宝贝疙瘩。
一颗炸弹投入水里的效果差不多,刘燕麦多久没有听过人们喊她的大名了,这些年她的称呼大多是婶子大娘,或者赖孩奶,突然自己的名字对应上赖孩奶这个称呼,有些新奇。
然后就听到这个,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拍大腿,啪嗒坐地下哭喊:“我的娘啊,俺会下毒害自己亲孙子,嘴上没毛的瞎断案,合该老天爷替我下一场大雪,我那个冤枉呐。”
“家里的饭都是你盛?对不对?你两个儿媳妇都是这么说的,家里吃饭多少,吃什么饭,都是由你分配的。”
这个没有什么分辨的,刘燕麦女士一向以掌握自家的财政大权为荣,她想让谁吃多少就让谁吃多少,一大家子都得听她的话讨好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