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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户,说是队长一个娘的兄弟,当年队长爹得病没了,队长娘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走到别家去,在别家生了孩子,村里风言风语说队长娘并没有怀孕,可是这个外来户并没有侵占村人利益,自己开了四亩地的荒,以后也就像村人一样下地挣工分分粮,所以并没有人深究。
这人情等二癞到李家庄安家再还,李明言心里暗暗的想,面上朝二癞子感激一笑。
大哥摆摆手,看在二癞子的面上免了李明言的卫生费,继续朝下一个摊贩走去。
被收了卫生费的其他人就朝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却看见李明言收拾东西要走了,就有人问:“大妹子,这咋就走了?都不收你保护费,你就在这儿坐着呗,你的东西好,等会问过价的保管回来!”
说这话的大爷也是好心,他卖席的,蒲席竹席各种席都有,两人生意不冲突,以为这姑娘少不经事,回家啥都卖不出要落埋怨。
李明言手心又传来震动的感觉,她咧嘴一笑,说:“我到别处去卖!”
她想赚钱,用来买粮食买衣服,省得家人挨饿受冻,可是在这里的买卖实在不值得,卖出去不值,纯手工的竹编是最不值钱的,比起香皂毛巾这些紧俏货便宜不说,还不好卖。
已经卖出两个簸箕,李明言的信心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终端上的两百元够买两百斤玉米,够一个人吃半年的。一家八口人要度过□□,只需要96个簸箕!
第9章
找到背人处将扁担挑着的东西收进手机仓库,仓库的容量很大,她问小郭上限是多少,小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她就放心用。
手里只剩一包袱的布,李明言觉得轻松无比,先去邮局寄封信,说说家里的情况,说家里正在除四害,给明礼做了裤子,二弟也要相亲了,父母身体都好,最后惯例写上,复员回家务必通知,亲自去接的字样。写了好几页纸,坐在邮局门口写信的先生都不耐,这才结束。
写完信已经身无分文,她决定把背上的布卖出去,以现在的价值观去衡量这块布,一定是最贵重的,二十年之后大家还会以化纤的衣物为荣,任务非天然的就是好的,的确以实用性来说,目前的化纤更适合劳动人民。
她在街上搜寻这些布可能的买主,在包袱上特意露出一截布头,在街上慢悠悠的走着,眼神一直注意着路人,看谁对她的布有兴趣,脸色不能太差,饭都吃不饱的人不会花钱买高价布。
搜寻半天她终于朝看中的目标走去,“同志,要布吗?俺自家织的。”
那人摆摆手,示意不要,然后匆匆走了。
李明言叹气,第一次做投机倒把的生意,还是有些不熟练,衣服不是刚需,一般人家用旧衣服凑合凑合也就过去一年,哪有那么容易大街上找个人就能卖出去?
广撒网吧,还怕哪个人坏心眼的举报了去,一时间李明言竟然陷入了茫然无措中。
她迈步走向供销社,布料柜台前几个妇女在指指点点的,营业员鼻孔朝天,任凭顾客在那里看来看去,自己给其他人算账扯布。她这还算好的,任凭顾客们过过眼瘾,隔壁卖点心的直接骂人:“没粮票看什么看,一群乡巴佬,唾沫星子沾到桃酥上有你赔的。”
卖点心的背后贴着大红的标语“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再下面一点贴着“不要打骂客人”。
“0.465的哔叽6尺,2.79元,当面点清,出门概不负责”卖布的用一米长的木尺子,尺子的一头有一个小刀片,量好六尺布,刀片一划。然后用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布,胳膊一伸开,布就“刺啦”一声,一桩买卖就算是完成了。
这块布就剩二寸,按理说是布头了,排在后头等买布的大娘就问:“同志,这布头咋卖?”
买布的翻了个白眼:“您几年没买布了,还想着不要票的布头呢,现在买手帕都要布票!”
被抢白一顿的大娘就不说话了,这个供销社工作的都是大爷,得罪了她,轮到她扯布的时候手一紧,将一尺的布拉成一尺二的,找谁说理去?
下一个排到的是一位大爷,洗的发白的衣裳上头几块深色的补丁,他小心翼翼的从内衣里掏出一个黑布包。
营业员问他:“你扯几尺?”
大爷将布票和钱递到柜台上,“七尺”
营业员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你这是废票。”
大爷急了,“这是今年刚发下来的票,还没用呢咋作废了?”
“你存根呢?没存根就是废票。下一个。”营业员显然没有多少耐心,任凭大爷如何哀求,一口咬定就算把存根拿来这票也已经作废。
大爷仍然小心的用布包包好布票,抹了把眼睛出了队伍。营业员也开始驱赶这些不买瞎看的人,“看够了就赶紧出去啊,人家买布的还挤不进来。”
李明言连忙跟随大爷出去,大爷显然很伤心,连后头跟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拍了拍大爷的肩膀:“大爷,还买布吗?”
“啊?买啊,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