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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0

      寄给你。”

    越苏说不出话来。

    张遇春又朝她微微欠了欠身,说:“真的对不起。”转身快速出了门。

    越苏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起身去买单,她刚打开支付宝,柜台里的小姐姐就对她说:“不用结了,您刚才那位朋友已经帮您结过账了。”

    越苏:“……”

    越苏只好收回手机,也出了门。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越苏觉得自己应该很愤怒的,因为那场莫名其妙的病重,她不得不提前离开了汉初,被剥夺了最后一点和爱人相处的时间,但是其实她更多是无所适从和难以抑制的心酸。

    就像从床上跳下来不小心撞到膝盖一样,当时觉得疼了一会也就没事了,过了几天才发现那里已经淤青了。

    人生很多事情都要等上好久好久,才开始感觉到疼。

    越苏一路走回去,沿途还看见很多来线下看比赛的年轻人,正开心地在压马路。

    她上了电梯,开房门,酒店门卡打开之后,有一串规律的铃声,这些切断的声音把时空也一一分开了,好像一串虚线,在她面前的暖光中延伸。

    越苏关上门,靠着门背,闭上了眼睛。

    她刚回来的那十几天,都是在医院渡过的,昏昏沉沉,什么也想不了,后来好了,大家开导开导,好像痛了一会儿,就过去了,她可以把刚卯解下来,开始新的生活。

    现在越苏发现那块淤青了。

    甚至不是“我原本可以和他在一起”,而是“我原本可以和他再多待在一起几天的”。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杀人。

    那时还是严冬,她煲了汤,很得意,自以为贤惠,拢着纯白的狐裘,偷偷跑到前厅去找他。

    知道他和别人在议事,就打手势不让护卫通报,藏在屏风后面等他,谁知信哥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带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硬生生把越苏给堵在屏风后面进退两难。

    越苏透过屏风悄悄看他,听见他们似乎有争议,吵了起来,那个中年男人的话很是刻薄,专踩人痛脚,抓着信哥说他不过是淮阴的一个小流氓。

    当时她都觉得他们会打起来。

    但是信哥没有理会他的羞辱,继续谈事情,好不容易终于事情谈拢,双方要求就要达成一致,那个男人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眯着眼睛笑,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说:“听闻将军有个容貌倾城的美姬,不知道什么时候让我长长见识,也鉴赏一下燕地美女的细腰小脚……”

    就在那一瞬间。

    信哥拔出来腰间的佩剑,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血都溅在了屏风上。

    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越苏脚下。

    她都懵了。

    杀人是一件一点也不唯美、一点也不酷,血淋淋、恶心的事情。

    哪怕是拿着好看的剑,哪怕拿着剑的是她的心上人,但剥夺别人生命的那一瞬间,他看起来很陌生,冷冰冰的。

    血一直在漫出来,把她的绣鞋都染红了,她不敢去看地上那个人死不瞑目的脸,头脑空白地往后退。

    直到被抱起来。

    韩信把她抱起来,用手拍她的背,放在了案上,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听见他叫人来把凶杀现场处理掉,语气很平静,仿佛刚才干了件很平常的事情。

    “吓到了吗?”等旁人收拾干净了地方,他终于松开了手,温言问道,眼中闪着关切。

    他没有责怪她偷偷跑到这里来,满心满眼的关心,蹲下身子去给她擦绣鞋上的血迹,一边歉疚地说:“是我不好,我刚才不该动手的。”

    越苏声音有些抖,问他:“信哥,你杀了很多人吗?亲手杀的那种。”

    那时韩信早已寻回了一切记忆,顿了顿,似乎想给自己找个理由,但没成功,只好点头:“杀了很多。我决定了的事情,就会立刻去做。战场上厮杀起来,能下的唯一决定就是杀了别人,自己活下来。”

    其实他怀里还有血腥味,刚才杀人的时候,有血溅在他身上了,他没察觉到,可能是闻惯了这股血腥气。

    他在项羽账下,做了很多年的无名小卒,需要在尸山血海里打滚的那种无名小卒,杀不了别人,他就要自己去死。

    越苏吸了吸鼻子,借着身高差,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有些含糊地说:“最喜欢信哥哥。”

    韩信当时回应了这个吻,声音很小、很愧疚地说:“……是我不好。”

    越苏听见了这句话,但因为他在吻她,没多在意,任它从耳边滑过去。

    现在想想,那之后越苏再也没有见他拿过剑。

    他有什么不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