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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极其高大的身材和冷淡的神情而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压迫感”——要知道玛丽将两位著名硬汉侦探的名字冠以行事果断不畏挑战的菲利普·路德本人,足以证明路德其人也是位高大挺拔的男士。
能让他感到压迫,足以证明爱德蒙的身材已经超过了正常范畴。
这样的人,想必女人缘不是很好。而路德清晰记得他在安抚自己哀悼亡妻时说的那番话。
“女人,”他说,“不是她扼住你命运的喉咙,就是你扼住她的,夫妻生活的本质便是如此了。”
——当时听起来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当菲利普·路德站在监狱之外回想起爱德蒙这句话时,只觉得遍体生寒。
常年被母亲否定,因此对女性充满着恨意;因体型和外貌无法正常地同女性那个交往,成长岁月中始终缺乏正常的异性那个交流。
这样的特征让菲利普·路德将被害者范围圈定在年轻的未婚少女上。
直至此时,路德才请求警局展开了调查。
真正的调查过程繁琐又周折,却也不是太难。路德首先从工厂调取了爱德蒙上工的记录,查出这一年来他缺席工作的日期,然后再加以调查,很快就圈定了两个可疑的时间。
这两天内,他分别以探亲和旅行为由到了其他镇子。
再根据其他镇子一年来遇害女性的记录,菲利普·路德最终在两个小镇中找到了以同样手法和方式被害的两名受害者。
这已经是相当简化又简化版本的犯罪心理学那个运用了。
真正的犯罪心理学是一门相当复杂的学科,在刑侦技术上也更多的是起到辅助和侧写作用,而非直接断案。爱德蒙·坎伯的案件则是由他自己叙说所倒退得来的,因而本身就带着几分简化的意味。
而玛丽再次简化,削去了大半专业知识和属于二十一世纪人群的特定心理状态,反而使得爱德蒙的动机控制在了十九世纪的读者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
毕竟在维多利亚时代,人们可以用一句“恶魔”概括近乎全部的杀人动机。
玛丽本以为歇洛克·福尔摩斯会再次指出自己写作“取巧”,却没想到他对此给出了肯定的回馈。
“现在的侦探小说,甚至是警探探案时,”福尔摩斯评价道,“都是以物理证据作为切入点,而你却从凶手的心理动机开始,这样的思路很是独特,玛丽小姐,想必你一定很喜爱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
福尔摩斯不是第一位因玛丽的作品提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评论者了。
但是玛丽还是露出了意外的神情:“你竟然阅读过他的作品。”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听你的口气,这仿佛是一件很值得奇怪的事情。”
玛丽:“我只是惊讶于你认同他,先生,曾经你表达过对文学的态度,比起彻底的幻想,你更喜欢基于真实而产生的文字。”
“我并不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是彻底的幻想,”福尔摩斯开口,“他被流放至西伯利亚,这样的经历足以支撑起他对病态和犯罪的心理剖析。”
果然比起浪漫主义,福尔摩斯先生还是更偏向现实主义文学的。
玛丽想了想:“那托尔斯泰呢?”
福尔摩斯:“同理,他的心灵辩证法也出自自己的内心斗争,我认为是真实可靠的。”
玛丽:“司汤达呢?”
福尔摩斯:“……这好像同你的小说没什么关系。”
玛丽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按照上次的反馈,夸赞之后,你就要开始毫不留情的批评我了,先生。”
言下之意她又不是受虐狂,别人越骂还越开心了不成。玛丽的连载是一气完稿的,上次指出的错误在后文势必仍然存在,一次提醒就够了,玛丽可不想再听一遍吐槽。
她耍赖的行为换来了福尔摩斯的笑声,不知是在嘲笑她,还是单纯地被玛丽的行为逗乐了。
“很可惜的是,”居高临下的侦探刻意拉长了语调,换上了他在宣判案件真相时才会运用的笃定语气,“这次并没有什么批评,该说的我已然说过,毋须再次多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很善于抛出悬念,运用手法描写和另类思维来吸引读者,玛丽小姐。如此开展调查外确实仍然有藏拙炫技的意味,但我觉得,也并非天马行空。凶手作案的心理动机的确是一门深刻且富有价值的学问,目前我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