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美了，笑起来一定更美。”

    璎珞看着镜中的自己，身着红色落霞云纹婚服，乌发绾起，头戴金丝凤冠，配以镂空金步摇，确实熠熠生辉。但璎珞还是没笑，淡淡道：“好看是好看，只是他会喜欢吗？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

    “公主，你怎么了？”崔姑姑有些被吓到了，不知道平时活泼开朗的公主在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是怎么了。

    可还没等崔姑姑继续说话，公主府的门被人推开了，璎珞听到崔姑姑讶异的声音：“殿下，你现在怎么能进来？这不合礼数！”

    谁知璎珞突然大声喊道：“你们都下去！”

    “公主！”崔姑姑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还要说什么，却立马被公主打断：“都下去！”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璎珞转过身，看向润玉。他今日果然没有穿婚服，而是一身银甲，像是要去出征的。

    璎珞自嘲一笑，淡淡道：“既然不成婚了，你还来做什么？”

    今日的润玉不似平时一般温润和煦，而是一身冷肃的气息，他定定地看着璎珞，那双好看的眉眼中似是隐藏了万千情绪，只听他沉声道：“跟我走，我一定会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跟你走？”璎珞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然而半晌便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看着他，说：“润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以来在做什么。今日我的叔父襄国公决定起兵反叛，你没少出力吧？如今我父王在宫里生死未卜，身为御林军指挥史，我，跟你逃离我的国家，当个叛徒？”

    润玉听了她的话，低下头，也是自嘲一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璎珞：“我一直都有所察觉，你有问题，只是不想相信。可惜今日，我不得不信了。让我猜猜，你为什么非要带我走？因为你跟我叔父合作是有条件的，也许是杀了我扫除最后的障碍，对吗？”

    润玉面色一沉，唇角抿起，声音发紧地否认道：“我从没想过伤害你。”

    璎珞觉得可笑，反问道：“是吗？我们的婚约从一开始就在你的算计之中。你选我不过是为了挑拨离间，那日，你说你的父王想让你的弟弟跟繁羽联姻，不管是不是晋王的意思，都在我父王心中埋了个钉子，他会觉得晋国都不把他和他的女儿当回事，想直接投靠襄国公。我的父王，帝王的优点没有，但缺点他都有，他会忌惮叔父，我作为他唯一的女儿，他总会看重的。一纸婚约被你玩成这样，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人心皆在你的算计之中，真是佩服。还有四年前，围猎那场刺杀是你安排的？”

    润玉听了这话，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是。”

    璎珞已经不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了，依旧冷着声音：“但是你知情。”

    这一次润玉沉默着，没有否认，璎珞继续道：“不然怎么那么巧，你会跑来陪我？这件事你乐见其成，让我认为叔父想杀我，所以我今后必须要自保。只是中间出了岔子，来了不止一路人马，混进了想杀你的人。然后你悉心教导我，任我去掌兵权，相比于我叔父，父王对我更放心。你把我培养得越强大，叔父就越忌惮，他跟我父王的嫌隙就会越深，然后他的兵权被逐步瓦解，到了我的手里，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提议。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那么，你的机会就会越快到来。这下好了，南城门的驻军已经被我调进宫中护驾，你可以从那跑。”

    润玉一直静静地听她说完，知她对他误会已深，却不知该如何辩解，有些激动地伸手扣住她的肩膀，苍白地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们的婚约不过是两国的缓兵之计，大战根本无法避免。就算我们今日成婚了，以后呢？真到了那一天，我的身份只会是一个质子，连你都保不下我。从小到大，总是别人决定给我什么，或拿走什么，想把我送到哪里去就送到哪里去，我都要乖乖接受。这么多年，尝尽了寄人篱下的滋味，我已经忍耐得太久了。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失去一切，我要掌握自己的天命。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你是唯一的意外，是你让我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温暖。我真的想过，为了你放弃一切，只是就连这点愿望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强大到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我，那样我才能保护你。那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璎珞一把推开他，冷笑道：“你自己都不要的东西，我就会要？对你来说，最大的意外是我，因为你做错了一件事，你对我的培养太用心了。我是你的一颗好用的棋子，只是你没想过会有被反噬的一天吗？还是你以为我会爱你爱到抛弃家国，抛弃一切？”

    润玉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徒劳地解释道：“只有你，我是真心的。”

    璎珞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来，有些悲苦地说：“我也是真心地喜欢你，想要努力地给你幸福，但有些东西，我根本给不了……对吗？所以今日我赌了一把，穿上了嫁衣，赌你的心中我重要那么一点点，明知胜算极低，我还是抱有幻想。润玉，我很少输的，即使输了，也是因为我是故意的。”

    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