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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 第685节

      “进来。”谢茂坐在床边喝了一杯从随身空间端出来的茶,看着延嗣清平打开衣柜,帮他找今天要穿的衣服,心想,虫子就是虫子,和人不一样。虫子对繁殖的渴望是人类无法理解的。

    鉴于延嗣清平的助理工作做得非常优秀,谢茂不希望天天魔音穿脑,也不希望把他隔离开。

    那么,给延嗣清平解决一下婚姻大事, 就是很必要的安排了。

    把手里的雄虫摊开来数了数,谢茂觉得吧,配得上清平的雄虫,那是一个都没有。不过,他觉得延嗣清平应该也不想婚嫁,只是想交配吧?交配而己,这就简单多了。

    延嗣清平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取出浴巾,调整裕室温度:“主人, 我服侍您沐裕。”

    谢茂欲趿上鞋子,延嗣清平即刻上前屈膝跪下,俯身服侍他穿鞋。

    “溪湖宥,天一缯,平簇燎音,恺灵井。”谢茂把手里控制的雄虫傀儡数了一遍,“你喜欢哪个?”

    延嗣清平脖子一僵。喜欢哪个?

    谢茂已经褪下寝衣,赤身进了浴室,打开了淋浴程序。

    交错水流很快就洒遍全身,快速清洁程序启动,十秒之后,连控干程序都完成了。

    谢茂出来拿裕巾,延嗣清平才惊醒过来,低声道:“属下……不明白。”

    “你不是……”想交配到快疯了吗?

    谢茂一句话没说完,硬着头皮装傻的延嗣清平已经跪下。

    他保持着双膝落地,额头碰触地面的姿势,整个身子都要贴向地面,无比卑微:“主人恕罪。属下不是不明白,属下明白。”主人真的不想要我了,他要驱逐我。

    装傻是没有用的。而且,延嗣清平的自尊也不准许他装傻。

    “求主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延嗣清平低声哀求。

    再给一次机会?谢茂惊讶地看着他。莫不是这只雌虫难道被我带歪了?一个雄虫不够,居然还想挑两个?不得了啊,延嗣清平你是第一个敢在虫族搞一雌多雄的虫子吧!

    “执行任务的虫子都已战损,属下是唯一在世且熟悉任务细节的虫子。主人重新定计也需要一线执行者,属下愿为死士,求主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此次属下一定将真正的法器带回来交给主人。”延嗣清平向谢茂保证,“法器与属下的虫心,一起交给主人。”

    他向谢茂保证,他请求的机会是把未完成的任务做完,而非请求赦免。

    只要带回那枚不知道为什么不妥当的祛器小剑,他将把性命和任务一起上交。

    谢茂穿好衬衫长裤,正在扣扣子。

    他想,呃,朕好像……和虫子想得不一样?

    ‘我是让你挑一只雄虫交配。”谢茂轻轻踢了跪在地上不起来的延嗣清平一脚,“你的任务没什么问题,东西很妥当。我以为昨晚我们就说明白了?——你不是很想交配吗?”

    延嗣清平的脸刷地一下就变得涨红,半晌才说: “……属下不想交配。”

    在门口看了半天戏的翮弥十三端着洗干净的甜果进来,说:“ 飞梭准备好了。”

    延嗣猜平很害怕谢茂非要逼他挑一只雄虫交配,头一回硬着头皮起身,找借口离开:“主人,我去准备行程。”

    谢茂深深看了他一眼,说:“去吧。”

    延嗣清平才走到门口,就听见翮弥十三说:“他是想和夫人你交配。”

    ……延嗣猜平第一次想捏死翮弥十三。然而,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缓慢下来,想知道主人对此的反应。

    谢茂只说了一句话:“他是虫子。”

    人和虫子,是不能交配的。

    什么不喜欢你,我家里已经有宝宝了,我要堂堂正正,白璧无瑕……这些理由根本没必要和虫子多扯淡,他也不需要和任何外人提及自己放在心尖的小衣。

    人只能和人在一起。谢茂从未考虑过和异类交配的可能,太奇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谢:人只能和人在一起。和异类交配?朕没有那么变态!

    小衣: ……

    老谢:小衣你不一样,你是朕的小宝贝!

    小衣: ……

    第545章 两界共主(59)

    衣飞石服侍谢茂起床时,谢茂还是个蓝条见底的状态。

    徐以方发短信告诉衣飞石,楼下茶室里有新做的白茶冻点心,衣飞石便下楼去茶室取点心,准备伺候谢茂吃早茶。冷柜里的白茶冻封在瓷盅里,看上去晶莹素净,卖相倒是极好,大约很讨石慧喜欢。

    等衣飞石取好点心,顺便煮了一包梅子汤,端着吃食上楼时,他发现谢茂离开过。

    ——用无缝穿越的方式,离开了这个时空,在未知的时间里不知道停留了多久,又再次回来。

    他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

    因为如今的谢茂蓝条已经很长了,完整朝着b0ss方向发展,类似于打掉一条还有一条的状态。

    谢茂自然不是虚荣炫耀热衷招摇的脾性,往日修行有成也都深藏内敛,看上去和普通人别无二致。这回之所以被衣飞石一眼看出来修为暴涨,原因很简单,两个世界的天衡存在差异,五行运转顺逆不同,若谢茂蓝条短,迅速调整过来就行了,现在他修为雄浑无比,折腾起来简直是场灾难。

    “先生。”衣飞石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抢上前去,“我……”

    “你别动别动!”谢茂浑身上下都有风雷酝酿,衣飞石如今是个弱鸡,他又暂时控制不了自己,就怕靠得近了,一道电光把衣飞石电死——那也未免太冤枉了。

    “您先用混沌石把修为贮存起来。”衣飞石冷静地递招。

    他其实心中很意外,不解谢茂为何要离开那么长时间。

    似谢茂这种修为暴涨的情况,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上百年,绝不可能一蹴而就。无缝穿越是个大bug,他感觉不到谢茂的离开,可谢茂毕竟离开了。想着谢茂的生命中突然间就多了那么长一段自己未曾参与的日子,衣飞石隐隐有些失落,说好了要带着我呢?

    谢茂已经走了,又回来了。这是已经无祛改变的事实。衣飞石不可能为已经发生的事纠结。

    他迅速接受了谢茂的决断,一如既往地选择服从,没有任何异议。

    “不不,你先站着,不要走。”

    谢茂勉强控制着浑身失控的真元与玄池里的真炁,强行梳理五行,使之倒回正途。

    衣飞石也不可能离开。他虽然虚弱无比,可谢茂没有恢复记忆,他就是世上掌握着最多天道奥秘的圣人,修为烂归烂,眼界奇高无比。倘若谢茂再出岔子,他至少知道针对各种意外的抢救方法。

    他冷静地站在谢茂跟前三尺处,看着谢茂梳理出的每一道真炁,跟随着每一寸走向,这种状态下,他连呼吸都随着谢茂一起吐纳,就怕一个不慎出纰漏。

    谢茂此时的动作,就和当初强行将劫雷引入体内一样,行差踏错一步,身体就会化为齑粉。

    人身以五行神炁而生,辨以阴阳,乃主神明。

    两个世界的天衡发生改变,五行乱了,人身何以为凭?

    谢茂能在两个世界里肆意穿行,调整自己的五行,强行扭转修为,这在衣飞石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觉得,大概只有谢茂才能做到这一点。

    正小心翼翼地随着谢茂的真炁运转监察安全,衣飞石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

    ……怎么朝着我来了?

    “小衣,来。”谢茂的招呼下一秒就随之而来。

    服从谢茂的命令已成本能,衣飞石不可能去考虑对错或是安全与否,谢茂让他过去,他脑子还没有开始思考,身体就已经跨前一步,贴近了谢茂面前。

    谢茂双掌之间扶带着一股汹涌可怖的真元,宛如泰山一般压了下来。

    衣飞石微咬牙。若谢茂扛不住了,要他帮忙顶着,粉身碎骨也不能躲啊。

    他甚至在感觉到那股泰山压顶之势袭来时,倾身的速度更快了一步——君上从不会找他顶缸,倒是谢朝的陛下比较弱鸡无赖,又养得身娇体弱,衣飞石本能中就有一种替谢茂扛住一切伤害的冲动。

    哪晓得泰山冲到面前,扑面而来仅是徐徐春风。

    谢茂将那股看上去很恐怖的真元牢牢地兜在手里,指掌之间赫然形成一个小世界,五行在其中宛然流转,冲盈不绝。这不可思议的小世界里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有精纯无比的真炁流淌出来,涓滴珍贵地朝着衣飞石眉心滴滴答答。

    衣飞石神魂身体皆虚弱无比,神魂上的虚弱无药可救,身体上的虚弱则靠着岳云带来的信仰金光一点点养着。毕竟两次凿破玄池,伤及根本,神魂也那么虚弱,身体养起来很缓慢。

    谢茂如今在真炁和衣飞石之间充当了提纯的漏斗,大约就等于把果子榨成汁,再把汁浓缩成膏,掰碎了一点点喂给衣飞石吃。省去了修行之苦,也绝不会被汹涌澎湃的真气所冲伤。

    真炁原本是五行冲盈而生的气场,被谢茂弄出涓滴细流的方式,一点点落入衣飞石紫府。

    空虚的紫府被滋养,贪婪地吞噬着珍贵的修元,气行往下,被修复之后依然隐隐作痛的玄池发出欢快的吐纳,原本带着细小裂纹的玄池慢慢地变得完整,就仿佛从来没有破损过。

    真炁落在玄池之中。

    一滴,两滴。

    滴答,滴答。

    衣飞石的玄池很宽广,谢茂赐予的修元很精纯。

    一滴修元汇入玄池,玄池就似将满。

    滴滴答答的修元不停落下,玄池却始终将满未满。

    “先生……”衣飞石心知肚明,他的玄池是不可能被注满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毕竟是圣人格局。

    “……”

    谢茂拿眼睛瞪他。朕现在没功夫说话!

    谢茂手里擒着的那一股汹涌真炁还有一多半,若是不给衣飞石全部吃下去,他拿着怎么办?

    这玩意儿又不是积木,想要的时候拿出来,想拼哪儿拼哪儿。它既然被谢茂控了出来,要么全部给衣飞石吃了,要么炸开个什么东西——比如谢茂的身体,总不可能再服服帖帖地回到谢茂的体内。

    从谢茂决定把它弄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衣飞石必须全部吃下去。

    谢茂不担心衣飞石。好歹也是阴天子,有他慢慢往里喂,不可能撑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

    衣飞石毕竟神魂虚弱,专注力不足够,时间长了就开始恍惚。

    谢茂则始终牢牢地控制着双手中酝酿的五行真炁,看着那团看上去气势汹汹能炸掉大半个京市的汹涌真炁,一点点变得孱弱,一点点变得微小,最终全部化作涓涓细流,淌入衣飞石的身体。

    “……你不是端早饭吗?”谢茂累得够呛,坐回椅子上,敲着茶桌要饭吃。

    想要执手相看热泪盈眶感谢君恩——这剧本是演不上的。谢茂早就过了花前月下送定情信物的阶段,他和衣飞石的日子过得比较接地气。他确实花了很多功夫,现在也确实很疲惫,可是,你见过爸爸给妈妈干点活儿,妈妈就感动得不行不行的吗?老夫老妻了,两口子不讲那些虚的。

    谢茂如此理所当然,衣飞石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现在劈头盖脸被问早饭,他都顾不上问候谢恩,连忙转身去看自己端上来的梅子汤和白茶冻。

    得,杨凉了,白茶冻也稀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先生稍等,我去……衣飞石了解谢茂,大约是行军饭盒吃腻了,否则不会问他要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