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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 第360节

      改良西餐配茅台,正经谢茂自己没喝上两口,就顾着灌衣飞石了。

    ——他无赖起来极其理直气壮,我喝不喝你管不着,我就要你喝。斟酒,斟酒,再斟酒。

    一杯下去衣飞石就知道厉害,从入口经过食道直入胃袋,一条线下去火辣辣地烧起。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吃了两口烤羊肉,两筷子酿豆腐,谢茂看似无意地又给他斟满了。

    谢茂亲自斟酒,衣飞石不能不喝。他一杯杯灌下去,心想到实在撑不住了,就上楼眯一会儿。

    醉酒是什么滋味,衣飞石比大多数人都了解。他喝醉了通常也不闹事,就是安安稳稳地躺着休息。这时候一杯接一杯往下灌,一直在等着昏沉迷蒙浑身发软的迹象……意外的是,谢茂都换了两瓶酒了,衣飞石还稳稳当当地坐在桌上,半点儿酒意都没有。

    期间谢茂自斟一杯饮下,没错啊,这酒精度数很高,点火都能烧起来……怎么就不醉呢?

    烈酒伤身,谢茂也不敢真的死劲儿灌自家心上人,再后来就不让上酒了,给衣飞石端来温水,几次询问有没有哪里难受。他这会儿就有些后悔了。

    见谢茂放弃认输,容舜当然没敢嘲笑,石慧就忍不住嘻嘻嘻。

    她是石一飞的妹妹,打小就知道哥哥千杯不醉。

    早几年石一飞还没混去剧组跑龙套时,卢刚就曾带着石一飞去街头跟人拼酒赌钱,石一飞喝酒不醉,胃和膀胱却和正常人相差无几,常常是边喝酒边撒尿,一轮接一轮。

    后来有邻居老人说这样伤肝伤肾,岑秀娥才阻止此事,把儿子抢了回来。

    十三、四岁的少女,对同性恋没什么偏见,相比起以后多一个挑剔自己的嫂子,石慧更喜欢会护着自己的谢哥哥。她甚至有些诚惶诚恐,哥哥那么胖,脾气那么坏,走在谢哥哥身边都笨笨的,说不定下个月谢哥哥就移情别恋,把哥哥甩掉了……

    所以,明知道哥哥在疯狂锻炼减肥,根本不听妈妈的话保持体重,石慧还是乐见其成。

    她根本不想念妈妈。也不在乎妈妈的“叮嘱”。像她这样在家庭中受够了责骂羞辱的女孩儿,对家庭没有半点儿眷念——如果有足够的钱能养活自己、完成学业,她早就跑了。

    她喜欢这个宽敞豪华的新家,喜欢这种睁眼就能读书,饿了就有饭吃的生活。

    还有这个宅子里英俊帅气的容哥哥。

    吃完饭,容舜轻声说:“先生,老师,家庭影院给您二位准备了电影……”

    这栋别墅是容舜在杭市的落脚点,一切都安排得非常精心细致,谢茂和衣飞石来了这么多天,衣飞石忙着读史锻炼,其余时间都在跟谢茂聊天说话,二人都没空去把所有设施转一遍。甚至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家庭影院。

    既然徒弟精心安排了,二人从善如流,去二楼的家庭影院坐下,观看徒弟挑选的爱情片。

    ……

    二十分钟后。

    谢茂不耐地换了个姿势,侧头看衣飞石。

    衣飞石保持了一个认真观影的态度,用学习的认真观赏着影片。然而,不管他表现得多么认真,谢茂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同样的无趣和不耐。

    然后二人换了个漫改动作片,乒乒乓乓打了俩小时,衣飞石看得如痴如醉。

    这电影看完之后,已经是夜里近十点了。谢茂想拉着衣飞石回房间,软磨硬泡也得吃个小豆腐吧?然而,刚刚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衣飞石意犹未尽,兴奋地要求再看一部电影。

    谢茂只得耐着性子陪他看《美国队长2》。

    这一部电影看完之后,就是午夜了。

    “中间有些连不上。”衣飞石评论。

    帮着在家庭影院推荐片子调整放映角度的,是赖在别墅住了多日的童画。她夹带私货卖了漫改电影安利,这会儿兴奋地冲了出来,冲着谢茂说:“这是一个系列!中间的时间线上还有好几部电影,舜爸爸都买了资源,我放给你看啊!”

    在谢茂所在的时代,电影这个东西不稀奇了。

    新古时代结束之前,人类就发明了虚拟定制技术,刚开始,人类需要撰写剧本,把自己喜欢的情节和梗用虚拟偶像设定演出,订制专属自己的电影。到后来ai系统一步步学习强大,人类只要输入自己喜欢的关键词,甚至只需要根据人类的观看记录,就能源源不断地生成一步步定制电影。

    到了两万年之后,人类不再需要文艺创作者。

    一枚价值5贡献点的专属娱乐套装,就能为人类定制各种娱乐享受。

    从音乐、文字、图画、影视、设计……喜欢的剧集,一天更新一万集,喜欢的小说,一天更新几十万全本,喜欢的音乐,一天更新几十万首,设计图,一天产出几百万套方案,且全都戳中自己的萌点。

    谢茂对电影兴趣不大,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我们明天再看。”

    童画失望的瞩目中,谢茂牵着衣飞石的手,二人一边讨论电影情节,一边上楼。

    谢茂看着衣飞石缩下去近一寸的肚皮,心里想着今夜好歹情人节,就算没灌醉也得什么什么吧?凑近衣飞石的呼吸就有些沉。意外的是,衣飞石竟然靠了过来,轻轻揽住了他的腰。

    这代表着什么,不用明说,谢茂就全懂了。

    “小衣……”都顾不上还在走廊,谢茂急切地啃住衣飞石嘴唇,“好想你……”

    衣飞石熟练又陌生地回应着他,呼吸也有些喘。谢茂不过忍了十多二十天,他在谢朝憋了整整三年。倘若不是这个陌生累赘的身体拖着他,他才是最忍不住的那一个。

    谢茂灌他喝酒是为了什么,他明白。他纵着自己喝了两瓶烈酒,也是因为他撑不住了。

    试想,自己最心爱的人,每天躺在自己身边,搂着自己耳鬓厮磨……

    衣飞石不知道谢茂能不能忍住。反正,他是有点忍不住了。原本打算喝醉了就上楼眯着,皇帝想要,他就假装酒后失德,哪晓得这神奇的身体居然喝不醉!谢茂怄气,一杯杯饮酒的衣飞石比他更怄。

    这下好了,也不用装了。认认真真直接来吧。

    衣飞石被谢茂用力亲吻着抵在卧室门上,谢茂发狠咬他,他嘴唇肿了起来,背身拧开房门。

    拉拉扯扯进门,锁门。

    谢茂急切地想要撕衣飞石的衣服,一边抠衣飞石的领口扣子,一边抬头。

    他想要在卧室里找个合适的地方,方便待会跟衣飞石“过招”。然而,一抬眼,他就惊呆了。

    原本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卧室里,亮晶晶的糖纸飞了满屋子,被他放在墙角桌柜上的巧克力花,只剩下包装的花束纸和一根根支棱起的糖果棒——

    竟然有人吃光了衣飞石送给他的“爱的礼物”,还把糖果纸扔了一屋子!

    气得谢茂怒骂:“谁!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这栋别墅里安防等级很高,外人溜进来的可能性很小,然而,谢茂在屋子里养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他捡回来的宠物毛绒绒,一个是衣飞石如今养着的摄魂花。

    从床底下爬出来两个小东西,毛绒绒的毛上还沾着巧克力,一个大概一岁余的小女娃手里拿着四五个巧克力,嘴里还在咀嚼,脸上花花的,全是巧克力渍。

    毛绒绒指着小女娃:“爸爸,她吃的!”

    小女娃一边囫囵着吞咽,一边快速爬到衣飞石脚边,躲在衣飞石身后,含糊不清地寻找庇护:“趴趴……”

    衣飞石不喜欢小孩子。可是,他又特别护短。

    这小女娃就是摄魂花里的灵体,被衣飞石一天天念咒陪伴养大,一天就像人类一个月,不过,长到十八个月时,她就不再继续长了。

    随后,她就拥有了离开摄魂花的能力,离开花蕊之后,她和人类普通孩童一样大小。

    这小女娃躲在衣飞石背后,衣飞石见谢茂要发作,犹豫片刻,低头劝说:“她还太小……”衣家规矩够严格了,三岁以前的孩子也是不怎么约束管教的。太小了,根本听不懂,教了也不会记得。

    “你去洗澡。”谢茂吩咐。

    衣飞石想了想,似乎要遵命离开时,突然把脚边小女娃拎起来扔进摄魂花里。

    偌大的孩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化作一片虚无,乖乖地回了花蕊中,继续舔手里紧握着的巧克力。衣飞石也不看谢茂的脸色,佯作没事人一般,迅速躲进了洗手间。

    谢茂再看毛绒绒,那小东西飞速钻进一个斗柜,啪地给自己关上抽屉。

    失去了“爱的礼物”的谢茂,只能从随身空间里掏出清扫符,把屋子里的残局收拾干净。他看着那捧花束上光秃秃的糖果棒,还说每天吃一个,能吃三年呢……

    收拾好的谢茂站在浴室门口,听见里边水声停了,知道衣飞石做最后整理,很快就要出来了。

    第278章 乡村天王(37)

    三楼主人房卧室的灯亮了一夜,除了单纯的初中生石慧,其余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次日清晨,容舜到了健身房自行做功课,也没指望今天石老师能爬起来。

    果然到八点时,谢茂推门进来,冲他笑了笑:“大年三十,你老师今天休假。”

    容舜给了一个“我懂得”的默认,这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觉得,谢大师今天看上去明显神清气爽精神焕发,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仿佛随时都能去征服宇宙。

    上午衣飞石在卧室沉沉睡着,谢茂就带着石慧、童画,在客厅里写春联。

    别墅高门大户,寻常春联太短了,贴着不像。

    谢茂亲笔写了两幅长联,张伟强带人糊上门头,谢茂又写了几幅七字联,由着石慧和童画去贴各处小门。石慧还想给自己门口也贴一个,谢茂哭笑不得:“各立房头才家中贴春联,你还跟着哥哥吃饭呢,不能贴。”

    “我要一个,我贴我家门上!”童画两眼星星地望着谢茂。

    来了新世界的谢茂心态平和特别好脾气,给童画写了春联,又给俩女孩儿都写了福字。

    石慧这才美滋滋地拿着福字贴自己的房门口,谢哥哥的字,怎么写得这么好看呢?

    一上午写写春联,吃着阿姨炸的年糕,开开心心就过去了。衣飞石睡到十一点半才起来,洗漱穿衣,下楼刚好吃午饭。中午这一顿则是非常丰盛的年饭,一楼宴客厅里摆了四桌,谢茂、衣飞石、容舜、石慧坐了一桌,两桌安保人员,一桌家政。

    过年最重要的一顿饭应该是夜席,一家团圆共同守岁,中午这一顿饭倒是无足重轻。

    谢茂与衣飞石都以为是新时代风俗不同,席间,容舜给两位长辈一一敬酒,解释说:“先生,老师,下午我得回京市,明天一早回来给您二位拜年。”

    “这是正理。”衣飞石接了徒弟敬的酒,嘱咐他回家好好孝顺长辈。哪怕是在谢朝,也只有丧家孤儿才会跟着师父过年,但凡有家的,都要早早回去与亲人团聚。

    衣飞石是容舜师父,算是与容舜的父母同辈,容家的祖父母辈,算起来就是衣飞石的长辈。

    客厅里写春联的笔墨红纸都没收,衣飞石离席写了拜帖,交容舜带给容家老爷子、老太太,说:“给带个好。”

    按说应该给容家长辈送节礼,然而,衣飞石真是半点都没准备,“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

    “等着。”

    所有人面面相觑时,衣飞石转身上楼去了。

    谢茂则皱眉问容舜:“非走不可?”

    这问法让容舜惊住了,大年三十诶,亲爸爸死了,回家陪爷爷奶奶过年,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何况,说了明天一大早就回来。半天假都不许请?

    容舜不知道自己曾经遭受过灵异暗杀,谢茂知道。现在白小青流窜在外,藏在暗处的对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手。别说离开半天,容舜出门半小时,谢茂都放了跟踪符在他身上。容舜若是在杭市还好,京市离着杭市那么远,谢茂就算在他身上放了一枚跟踪符,一旦他遭遇变故,谢茂也赶不及救援。

    人心都是肉长的,自与容舜相识的第一天,这孩子就尽心竭力讨好自己与衣飞石。诚然他是有图谋,可一个人在讨好时用心与否,谢茂总不会连这点儿都品不出来。

    如今谢茂与衣飞石都是孑然一身,漫无目的地活着,在哪儿过年不是过?

    “你在京市给我订两个房间,恰好我要去拜访一位老友。”谢茂说。

    石慧眼巴巴地看着他。

    “两个房间。”谢茂说。

    石慧这才明白两个房间是什么意思,高兴地用筷子敲碗:“我要看天安门!升国旗!”

    “好姑娘不能用筷子敲碗。”谢茂不得不帮着教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