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眼神，就像是完全没有了情感的人一样，冷漠、寂寥。

    男人躺在床上，手上拿着的药剂微微的晃动着，他忽然想起今天下午爱丽丝在听见了反超英的游/行活动之后，忽然剧变的脸色。

    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并非第一次，几年前纽约大战的时候就曾经有爆发过，而更早之前，面对将达克赛德赶回天启星的那场战役，事后也并非没有反对的浪/潮。

    但是独独这一次，他看见爱丽丝恢复过来的神情内心却没有平静下来。

    ——拯救世界吗?

    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额前的白色碎发随着他撩起的动作，散慢的滑落到一旁。

    ——为什么呢?

    爱丽丝在那个世界的时后，忽然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他甚至没有多加思索的就回答了她。

    ——如果我变成像这个超人一样的存在，你会怎么办?

    男人躺在床上，就像是重现的当时的场景一般。已经快要成年的女孩脸上有着些微的沉重感，就像是经历了很大的苦恼一样。

    杰森张开口，忽然发现时间就象是跟那时候重合了一般。

    他还记得爱丽丝听见答案之后猛地睁大的双眼，似乎快要从眼角渗出的泪水。

    他还记得不远处的迪克像是听见了这句话，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笑了笑，那张脸看起来很欠打。

    他还记得爱丽丝最后勾起的唇角。

    她的笑容，美的像个梦。

    “我会，为了你背弃世界。”

    X

    事情并没有如同从前一般平静下来，而是燃烧的越发旺盛。

    再回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一个星期中，爱丽丝每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间中，闭上双眼将自己的能力范围无限的扩大，就像是要笼罩住整个地球一般。

    女孩看见了她曾经在失去记忆时，拼死也要救下的那群市民，此时正高举的反对英雄的牌子，大声呼喊。

    ——她明明，将这群人从浩克的手中救了出来。

    一声又一声，每一句高呼都像一把利刃刺进爱丽丝的心脏。

    她的父亲明明这么好…她的兄长们明明都这么好。

    正义联盟的英雄们守护了地球整整二十年，复仇者联盟也崛起了好几年。

    ——你们凭什么?

    ——你们有什么资格?

    就像是自残一样，爱丽丝将整个地球正在发生的每一场反超级英雄暴/动都深刻的记在了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

    什么是恶意?

    是这些从每一个人的口中翻滚而出、毫不在意后果的话语吗?

    还是那些无知孩童对着超人的雕像笑嘻嘻的扔着石头，一旁应该看顾着他们的大人声嘶力竭的加入到了游/行之中?

    ——是什么呢?

    她知道最近一个星期中，英雄们已经减少了出勤次数，试图在整个疯狂而没有理智的浪潮中减少他们引发冲突的机会。

    可是这有什么用?

    一句超人可以成功叫到那个似乎永远不知道休息的氪星人，却没有出现困在树上的猫咪，或者是任何需要他的人。

    爱丽丝愤怒的握着拳，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为了不将办个韦恩庄园毁掉花了多大的劲。

    那群人…对着闻声而去的克拉克进行攻击。

    小孩子躲在大人的身后扔着石头，而成年人虽然没有上手打人，却一句又一句的将恶毒的话语化作利刃。

    ——这群人类，他们凭什么?

    气的浑身颤抖的爱丽丝第一次停下了自己的感知，明明一整天都窝在床上却十分的疲惫。

    她知道楼下的餐桌上坐着布鲁斯跟迪克、杰森、蒂姆还有达米安。

    哥谭市作为导火索，却是所有城市中最快平息下来的。就在其他的城市还拿着小丑之死作为攻击武器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停下了自己的话语。

    ——小丑死了，所以呢?

    哥谭的市民根本就不在意，一个小丑死掉了，会有小丑二代、三代甚至更多的他出现的。

    而抵制蝙蝠侠?

    说得好像你们有谁打的过他似的。

    言归正传。

    爱丽丝原先十分震怒的心情却忽然平静了下来，她能听见爸爸在担心自己。

    他们一直以为女孩会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是因为先前被小丑杀掉，她需要一个平静的时间。

    一个人缩在被窝里的爱丽丝发现自己的鼻头酸涩的很，眼泪争先恐后的从眼眶中落下。

    没有人在身边的她哭的很丑，感觉脸上全是冰凉的泪水，胡乱的粘在了两侧的碎发上，甚至有些濡湿了被套。

    “对不起。”

    ——为我将要做的事情。

    爱丽丝此刻比谁都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无论是此刻还在担心自己的家人、又被卷进了纽约大战余波的复仇者众人、无奈的等待着反超级英雄浪潮过去的超级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