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恐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燃烧不尽的怒火。

    “只有你们不可以问!”

    她恶狠狠的咆哮出声，双眸紧紧的盯在瞬间呈现战斗状态的几个人身上。

    蝙蝠侠能感觉到大半的目光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愤怒和哀伤确实是诡异的结合到了一起，像是大海的浪潮一般一波波的向他们席卷而来。

    他们决定先拿下这个女孩再来问她问题，达米安的长剑率先出了鞘。

    事实是，虽然这个女孩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打算要伤害她，达米安向着女孩的刀是刀背，而其他人连武器也不拿了。

    然而这件事好像给了女孩很大的刺激一样，她尖叫出声，瞬间几个人都回想到了自己曾经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

    她的哭嚎声像是能把情绪带给所有人一样，令年纪最小的达米安有点烦躁，然后他的长剑不小心划破了女孩左手小臂，狰狞的伤口在向外流着鲜血。

    女孩的右手握住了手臂，惊诧的看着达米安。达米安也皱紧了眉头，他根本没想伤她。

    蝙蝠侠没有参与到其中，他看着那个女孩总觉得这件事中透露着古怪，达米安的剑刺伤她的时候，他甚至能从心里感到难过。

    ——心灵能力者?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依蝙蝠侠的心性，很少有能力者能够一照面就让他心神不宁。

    这其实只发生在几秒内，达米安皱紧了眉头收起了自己的长剑，不懂自己到底跟个战五渣较真什么。

    他并不会时常拔出自己的剑，他已经十九岁了，他跟自己父亲学到的东西更多，对付一个小女孩不需要一把剑。

    “迪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她的确很难过，她跟迪克才认识——互相认识——半个晚上，但她已经开始喜欢上他了。

    并不是指的男女之间的喜欢，他们明明应该有比那更加深厚的羁绊。

    ——这不能怪他们，他们并不知道。

    爱丽丝紧紧地握着自己受伤的地方，不想要发动自己的能力。

    但是自己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她甚至连翻滚一圈躲过蒂姆的攻击都已经是拼了命了。

    ——但是他们怎么能将武器对着我?…我是说，我!

    只有自己有着这些记忆真的很痛苦，她既不想要跟他们之中的任何人扯上关系，但又忍不住地去关注他们的一切，试图在不给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让他们发觉。

    ——她明明应该守着那片鲜红色的血，那片被砸成废墟的地方。

    ——那群断肢残肉。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应该得到的。

    所以她今天根本不应该邀请迪克跟杰森去吃晚饭，她应该安安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家里然后打包好自己所有的行李逃到一个韦恩一家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她一点都不想吹响号角。

    ——战争的号角。

    因此被夜翼的手擒拿住的时候，她真的很慌。

    她的眼中能看见爆炸，能看见当记忆全部恢复后的世界。

    火光四起，枪声和刀剑相击声出现在这个美丽的、这么美丽的世界。

    爱丽丝不能被抓住。

    爱丽丝的记忆不能被解封，然而她又是如此矛盾的希望着。

    她手中出现一把小刀，刺向了捉住他的手掌，夜翼当然能反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女孩的身边开始出现细微的爆裂声，空气中的能量在不停地凝聚，最后在制高点爆炸。

    她的身边被无数的爆炸围绕，有的能量团就在她身边炸开，将她的身体炸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

    “爱丽丝!你冷静下来!”

    布鲁斯他们并不是为了要清除一个威胁才出现在这里的，因此当女孩出现了自爆倾向的时候他们确实有点慌张的。

    他们并不是要为了多疑而害死一个什么都没做、只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人。

    迪克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试图用熟悉的面庞让女孩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

    然而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被炸开的血肉喷溅在地板上，能量团的爆炸却不见停止，最后一个能量团包裹住女孩的全身，蓝色的光芒炸了开来。

    然后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那个一个小时前还跟着自己有说有笑的女孩就这样消失在迪克还有杰森的面前，活生生的气息就这样从这个房间内消失。

    整间公寓只剩下蝙蝠侠跟他的助手还有一地正在流淌的、鲜红的血液。

    他们什么话也没说，达米安蹲下身，盯着一地的血。

    他知道她。

    他的意思是，他没见过这个女孩，但他的确知道她。

    杰森很难得能跟一个女孩相处的来，虽然他们也没怎么说过几句话。

    但是曾经踩进坟墓里的人总是加倍的爱惜生命。

    他是会开枪、会杀那些他认为恶的人。

    但不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