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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框宇出师有名,根本不想同一介戏子废话,二话不说,挥了挥手想让随行下人将其打发后拖到巷子里揍个半死不活。
装死的庞佐领此时此刻突然站了出来,一把拦住已经动怒的赵框宇,拍了拍他的胸口为其顺了口气,才安抚道:“提刑大人莫要动怒,莫要动怒,玉堂春是我请来的客人,今日还要登戏台上唱两曲,大人手下留情,今日就莫要同他计较。”
言外之意是让赵框宇别动手,人打残了还能登台?
一介戏子竟能让睁只眼闭只眼的庞佐领将一双眼睛睁得圆亮,想来是有些背景才有恃无恐。
赵框宇瞟了眼庞佐领,质问道:“庞大人与这玉堂春相熟?”
庞佐领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如实回答:“不熟。”
不熟你出什么头?
吃饱了撑着!
这番话没问出口,就听见庞佐领嗓音压得极低,轻飘飘的话语钻进了赵框宇的耳朵里:“但是楚亲王与他相熟。”
这话果真令赵框宇侧目,满脸惊悚地对视上庞佐领的目光,确认他不是说笑,身子骨不自主地哆嗦了下。
天呐!
那位冷面嗜血不喜红妆只好男色的楚亲王?
端看这玉堂春露在外边的半张脸,细皮嫩肉的,毋须联想也能猜到定然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然怎能坐上戏班子的名角?
如今再看他薄唇微微扬起时的模样,少了讥讽倒多了几分撩人的味道,赵框宇不禁猜想,这玉堂春根本就是楚亲王的入幕之宾!
好哇!
他竟然将嗜血王爷的枕边人给得罪了?
这还了得!
到时楚亲王若是知道他的相好被人欺负,还不提剑上门将他这个闹事者大卸八块?
想到自个脑袋有可能与身体分离,就止不住地惶恐不安,说出口的话也是底气不足:“玉堂春兄弟误会了,薛大人身体不适,我正让下人将他扶进府,并非是强迫薛大人。”
待转过头,看向薛平景时,目光里哪还有先前的阿谀奉承?
冷冰冰的质问声:“薛大人,本官可是让下人搀扶你进府?还要给你寻大夫?”
薛平景额迹上的汗珠又滑落脸颊,他哪敢说个不字?
同样一句话,不同的语气,自然不同的言外之意,再加上赵框宇还未动粗,难道光凭他的臆测,就能给正三品的提刑大人扣上调戏良家妇女的帽子?
简直是异想天开。
再者,庞佐领刚才的声音不高不低,借着下风口的位置,楚亲王三个字也钻进了他的耳朵,虽然是个戏子出身的贵人,可终究是个戏子,楚亲王与玉堂春如何相熟也只是传言罢了。
真要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没有势力背景的薛家。
既然没有证据,只能忍气吞声:“下官感谢提刑大人体恤,如今身子已渐转好,自是不敢再劳烦提刑大人。”
对于薛平景的识时务,赵框宇很是满意,笑吟吟地看了眼玉堂春:“如何,是玉堂春兄弟误会了吧?”
冰凉凉的眸子扫了眼薛平景,看的他哆嗦了下竟没脸抬头,玉堂春只觉得如此胆小怕事之人,实在毋须他多费唇舌,甩了下袖袍背负着双手,不再质问这场闹剧,独自一人走进庞府。
赵框宇眼看着玉堂春已渐远去的颀长身影,回过头时目光匆匆扫了一眼薛瑾夏,嘴巴上虽然沉吟不语,花花肠子却在捣鼓,如此貌美如花的佳人不能享用实在太过可惜,不过来日方长,既已知道是薛平景的女儿,也不急在这一时。
想通这点,人也毫无留恋地转身进府。
危机终于解除,薛瑾夏悬在嗓子眼的那口气,终于呼出口:“好险。”
薛平景亦是闭上眼帘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再睁眼开时,目光里只余下疲惫,宽大的手掌轻轻拍在女儿的手背上,安抚着女儿的同时何曾不是在安抚他自己:“过去了。”
至少庞府内有玉堂春坐镇,赵框宇有所忌惮,不敢再强人所难,可难保出了庞府大门,这位提刑大人不在暗地里使手段。
薛瑾春与薛瑾秋亦是惊吓的小脸惨白,平日里养在深闺,头一次见到坏人,长辈在身边都不能护瑾夏周全,可想而知轮到自己时,官职低微的父亲,又如何能护自己周全?
此时此刻,薛瑾秋终于意识到,嫁一位高官显贵是多么重要。
埋藏在心底攀高枝的一颗种子,也开始生了根。
她暗自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拿下一位家世显赫的夫婿,除了扬眉吐气,更重要的是能够护她周全。
“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