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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就在白毓绝望透顶,以为自己一定死翘翘的时候,她却在后勤司浆洗院,管事姑姑一番情真意切的关爱目光下悠悠转醒。
太阳晒进窗户,白毓嗓子干疼的厉害,想喝口水润润桑,身子一动全身钻心的痛,这才想起昨夜被人打了个半死。
想起身去找水,可是却睁不开眼,努力眨巴几下厚重的眼皮,实在无力,遂伸出酸痛的胳膊摸索起来。
她这一动,就听管事姑姑惊喜道:“醒了,人醒了。”
白毓一听管事姑姑的声音,暗叫坏事了,今日出工迟了,会不会被管事姑姑责罚。
这么一想,猛然来了精神头,皱着眉头睁开一条缝,这日头实在刺痒的厉害。
一个人影在白毓身前晃了晃,手里便多了个碗,一股清凉之气扑来,顾不上其他,连忙端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掉。
“玉娘,醒了,你今日歇会子,等明日身子舒坦了,再跟姑姑我去上工。”
白毓还未反应过来管事姑姑的关爱,手里的空碗便被她一把夺了过去。
“你身子虚,快躺下歇息吧。”
白毓一时反应不过来,楞在炕上没动,等管事姑姑再次出口,才确信她在关心自己。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白毓皱了皱眉头。
“怎么呢?不舒服?”
白毓指了指窗外的太阳,管事姑姑扭了屁股准备去关窗户,刚走了几步,复又折转身,回到白毓身边,轻声轻语道:“我说玉娘,你上次伤了腿那次,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白毓皱眉摇了摇头,管事姑姑想了想又问:“那你是不是认识大将军?”
白毓一脸茫然,什么大将军,她怎么这么问?
白毓努力睁开眼,满脸疑惑道:“姑姑怎么这么问?”
管事姑姑看白毓不像在撒谎,干笑两声,遂漫不经心道:“随便问问,你先休息吧,我去上工了。”
白毓实在困乏的厉害,遂准备倒头便睡,刚一侧身,看见枕边一个做工精巧的小葫芦,遂出口叫住了准备出门的管事姑姑。
“姑姑,你的葫芦掉了。”管事姑姑回头,白毓指了指枕边的葫芦道。
管事姑姑瞥了眼那只葫芦,出口道:“那是药膏,你自己用手指蘸了抹到伤处,很管用的。”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白毓本想推却,转念一想,兴奋道:“谢谢姑姑。”
白毓便侧身躺下,边感叹,被薛娇娘弄得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患难见真情,就和管事有了生死交情?真是不敢想。
午饭时分,管事姑姑自己没回来,却打发一个小丫头给白毓打了饭送过来。
自从那晚挨了揍,感觉薛娇娘消停了好一段日子,白毓就是想回击或是小报复一下,也见不到薛娇娘的人影,何况现在莽莽撞撞回击确实有点找死的前奏。
通过前晚的死里逃生,往日龌龌龊龊夹着尾巴,想安安稳稳做人的白毓,被薛娇娘欺负的狠了,激发出了不小的尿性,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两日白毓暗暗谋划良久,循着机会就想出出恶气,找死又如何,先出了恶气再说。
结果一直没找到机会,那薛娇娘在白毓这里讨了便宜,便没再找过她的茬。
白毓多番打听,才探听到,那狮子吼贺兰将军这几日上了战场,打仗去了,至于薛娇娘,前头还蹦跶了几日,最近好像没了踪影。
最近,军营调动颇为频繁,这几日白毓浆洗衣物的时候发现,将士受伤颇多,浆洗带血的衣物,整条小河都变成红色的了,看来前方战事胶着。
白毓倒不怎么担忧大梁安危,她只是忧虑韩婆婆近来可好,大夏人频繁的侵扰,她该怎么过活?
这夜,因着腿伤还未痊愈,白毓又一个人留下来浆洗剩余的衣物,等洗完所有衣物,摸了摸满脸黏黏的汗水,舔了舔下嘴唇,身上又脏又臭,天热的难受,真想泡河里洗个澡,再回去。
如今四下无人,白毓说干就干,找了块大石头遮挡,脱了衣服,泥鳅一般钻进了河里。
河水及膝,站在河里,又怕两岸有人察觉,蹲下吧,实在难受的紧,想了想,自己上一世学过游泳,何不飘在水面上,这样既能泡澡,又免得被人看了去。
这般想着,便游鱼一般在河水里游来游去。
正游得欢,忽然听到岸边悠悠飘来一阵笛声,白毓吓得连忙钻进水里,探出头查看究竟,原来就在自己放襦裙的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一个身影背对着自己吹笛,笛声悠扬,吹笛之人倒也悠然。
白毓钻在水里,心里犯疑,这里是保泰军中心地带,何人会在这里吹笛?
也不知道那人发现了自己没有?
白毓有些左右为难,自己要是现在出去,岂不是扰了人家的雅兴,如果现在不出去,躲这里偷看、偷听,岂不是有偷窥之嫌?
白毓等那人吹完一曲又一曲,还不见他走,如今夜已深,自己再不回去,被人找了来,看到自己光着身子在这里,又有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