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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老远看见朱氏满面春风的送了王大娘出来。
白毓心里想着别的,也没在意,怕朱氏又骂个没完没了的烦人,拐了个弯,躲在了驴圈后面。
等朱氏转身回了院子,再瞅瞅王大娘走远,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进了院子。
虽然厌恶朱氏刻薄尖酸,继妹无理取闹,但在这一世,只有这一方小院才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所,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躲着她们,少招惹她们就是了。
白毓天真的想,但愿傻子这个身份能让自己在这一世躲过所有的不怀好意,所有的世俗礼教下身为女人的成亲生养和奴役之苦。
白毓傻傻的似乎还有些庆幸,自己这个既丑又傻的身份,能最大程度让自己安全无虞且可以躲在阴暗角落,窥视芸芸众生。
上一世站在万人之上,供人仰望,远望似繁星点点,闪耀又迷人,走近,就会发现高处不胜寒、孤寂凄凉的紧。
这一世就反着来吧,总归过程最重要,反正到最后都要化为一抹黄土,供养天地。
就算某一天神不知鬼不觉又穿回去,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也是另一种人生体悟。
人总是在绝望中,用认同来自我麻醉,白毓也不例外,在不知不觉中她似乎也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想默默安稳度日。
白毓刚迈腿要走进屋子,听到正屋里朱氏和继妹薛娇娘的对话。
薛娇娘一边嘤嘤的哭,一边道“娘,你就算不让我嫁给黑子哥,也不该让薛玉娘那个傻妞去玷污黑子吧。”
“你看你这孩子说的,玉娘虽说长得丑,好歹洗洗涮涮,再收拾收拾,也是能看的。”
“娘,怎么就能看了,就她那满脸流脓的恶心样,怎么想都不该是他嫁给黑子哥。”
“你这孩子,人家王大娘说的清楚,不是嫁,是先弄过去冲冲喜,若是黑子死了连个未亡人也算不上,顶多就是个买来的丫头,做贱使的。”
“娘,你怎么老盼着黑子哥死啊!你就不能盼着他好。”
“娘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他有命没命我会看不出来。黑子的情形和前年刚死的大壮一个症状,也就这几日的事。”
“娘,真的?”
“我还会骗你不成?有人偷偷跟我说的,人家韩老婆子许了六两银子,就她那个傻样留在家里,猴年马月才能赚到这么多银子,再说了,家里少张嘴,走个傻得,往后你说婆家也利索些……”
白毓听着二人的对话,这才反应过来,一早碰到几处密谋,都是针对自己的,想到自己刚刚还在暗自庆幸长得又丑又傻没人要,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就啪啪打脸,自己就被人卖了六两银子,比头畜生还要便宜。
这跟拐/卖妇女有什么区别,特么的都是一群人口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真当自己是个傻得好欺负不成!
白毓头脑一热,甩开步子,怒气冲冲几步走到正屋,一脚踢开门,冲朱氏厉声问道:“你把我卖给了别家?”
朱氏眼神忽闪了几下,强词夺理道:“你看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儿八经的说合,怎么说那么难听。”
白毓伸手指了指薛娇娘道:“既然那么好,那你怎么不卖了她?”
“人家不是就看上你了嘛,娇娘人家没看上。”
白毓冷哼一声,低声嘟囔:“说的比唱的好听。”
正哭的梨花带雨的薛娇娘听白毓大言不惭竟敢挤兑自己,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白毓这个贱货,这两日一日比一日坏怂,过不了几天,就要去祸害堡子里乃至方圆十里长得最俊的黑子哥,想了想气愤难忍,一下从炕上爬起来,跳下炕指着白毓骂道:“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当黑子哥会要你,还不是黑子哥眼看不行了,才要你去…..”
白毓仰起头说的气吞山河:“你们不用给我脸,我死也不去什么黑子家。”
薛娇娘听白毓说完,气不打一处来,还真当自己是个大家闺秀,什么德行竟敢拿乔,扭着屁股,迈着小碎步跑到西厢拿了把镜子,一把塞白毓手里道:“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蠢德行,再跟我们讨价还价,就你这丑八怪的模样,要不是黑子哥快不行了,哪有你挨边站的份。”
白毓冷笑一声,瞪了一眼薛娇娘,狗屁的喜欢,喜欢一个人就能两手准备,活的好好的时候,谁也不让,看谁都像情敌,如今人躺床上人事不知,就能推祸害似的推给自己一个傻子?
妈蛋,真想爆粗口。
可如今的问题是,那个躺在床上的黑子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总不能为了救人,奉献自己吧?
白毓觉得就算爱一个人爱的的死去活来,自己也不会如此义无反顾的献身吧?再说自己这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干那种慈悲之事,想想就觉得可笑。
何况还是个陌生人,自己又不是圣母,看谁都想救赎,自己现在最想救赎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这么想着,无意识将手里的镜子举起,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