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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李赞一直在府里是被打击长大的,乍一听此话,瞬间觉得自己长高了很多。他挺了挺腰背,从兜里摸出一个金粒子塞进蕉篱手里。蕉篱看着这爷又给自己赏钱,心里乐面上却装镇定,爷,无功不受禄啊。

    李赞怕蕉篱嫌少,好不容易遇见个知音,舍几个金粒子算个屁啊。忙说,有功有禄。

    他的马夫他也没少给,就最终关键时刻跟他老爹穿一条裤子。就为了他这张嘴愣是跟他不站一条线,还装成老年人样教导他:少爷,大男儿除了业精忠国,万不可为了一点点口腹之欲逞上英雄之气啊。

    李府藏书甚多,所以一个马夫说上一两句至理名言也不算什么。李府茅坑的石头因为经常被人抚摸,看上去也很古色古香呢。

    李赞被群攻,地位一度岌岌可危。在他备考那年,曾经只靠白粥清菜熬日。他对程七连说了三年,近侍都能倒背如流了。李赞也看着近侍不顺眼了。

    只有蕉篱会高声赞美他。若说锦上添花不缺花,那蕉篱算是一桌筵席上的那撮料。什么美味可口,缺了料,顿失内涵。李赞觉得蕉篱是好人。好的贴他心窝窝。这程家大府,他是不怎么爱的,若不是有时馋不住。可这别庄,他真心喜欢。总时时的有惊喜等着他。

    譬如,那日,程七领人出去溜马了,他晃荡到了厨房,闻见说不出一股味,近到前,发现一口黑漆漆的大锅里煮了一些绿油油的他不认识的东西。一个脸上蹭了不少灶灰的小丫头正蹲着烧火,不知道碰上什么开心事,嘴里还哼着瞎叽巴不上调的腔。

    厨房管事的认识李赞,赶紧欠身让他到外间。李赞偏不。还自己拣了个板凳坐在灶台旁。

    那看不清眉目的丫头见他占了她大半的位置,扭了个屁股对着他。接着来了个老婆子,哎哟了两声,把丫头撵走了,套上围裙下手挥铲搅锅,李赞又往前凑了凑鼻子。

    能吃了吗?他问。

    能啊,难为公子不挑食啊。老婆子一手搅得更快了。李赞俯起身看锅里的东西正在快速减少,而且变得越来越稠。

    脏丫头又回来,还是那张脏脸,对李赞也不招呼也不见礼,只是把一只粗花碗重重地放在他面前的灶台上。

    你怎么不洗脸?李赞好心地问。

    脏丫头理都不理他。

    公子别理她,老婆子说,您先尝尝。她先试探性地舀了一点放在粗花碗里。

    李赞捧起碗,小小地舔了一下。然后就看见老婆子拿勺的身子僵了僵。

    这爷是怎么给饿成这样的?她狐疑地盯着李赞毫不犹豫又递回来的粗花碗。

    满满一大勺又加到碗里,老婆子担忧地看着说,爷慢些用,这菜很糙。

    不糙,好吃。李赞浑然不顾四周,只把头埋在粗花碗里。

    有人忍不住开始嘻嘻。

    管事的琢磨了琢磨,静等着李赞体验完下人伙食后才好言哄劝着离开。

    几个从程府跟来的人闻听此事,暗忖,这多亏在别庄,要在程府,人言风一样传回李府,这小爷还不得又被押回府灌两个月的米汤?

    都说李府家教森严,几个大爷都板正得不行,只有李赞成了个怪胎。人生理想就是“吃好吃饱”。可他奋斗了十几年,愣是越奋斗理想越渺茫。就在心灰气败时,程七解救了他。让他心里重燃人生的希望。

    被一勺子不明物体灌得饱饱的李赞被管事的伺候了一壶茶几碟小食后,困意上头,也不回屋,就趴在管事临时给拖来的小榻上迷糊。

    七少爷游马回来,厨房照点开饭,竟然也没怎么误。

    蕉篱来找蕉歌,把扎好的花环送她。看见李赞蹲着,和一个正拔鸡毛的人聊得欢。

    蕉篱喊了声周妈。周妈正在吃煎饼,两手卷卷一古脑塞嘴里,腮帮鼓得像马球。

    蕉篱也不管她,径直朝李赞走去。

    李公子,研究什么呢?

    李赞正兴奋,正好知音来了,他一把揪住,今儿这鸡是我杀的。

    蕉篱看了看那惨不忍睹的鸡脖子,替升天的鸡哀嚎了一下。

    怎么样?李赞等着听评论。他两手还不停地作着提刀的动作。

    这鸡?是公的,还是母的啊?蕉篱问得挺偏题。

    啊?李赞哪知道这呀。他低下头,问拔毛的丫头,这鸡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这丫头挺无礼的,愣是操起眼白了李公子一下,还语气冷冷地说,瞧你把这鸡糟蹋的,它肯定怨恨死你了。

    蕉篱一听,抬脚拎了拎那丫头,丫头脸上黑乎乎的,一道一道的草灰,蕉篱心想,这周妈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最起码这傻子呆这被她保护得挺好。他把手中的花环往丫头头上一戴说,这个赏你了,看你今天这么勤快。鸡毛拔完就先走吧,我还有事跟李公子说。

    丫头看了看蕉篱,两只手上还湿淋淋地沾着鸡毛就走了。

    蕉篱伏起身,拉着李赞,倒真得两人很认真地研究起他杀的鸡是公是母。包括下刀的位置,姿势,深浅及伤口长度。

    这鸡,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