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3
致使彤云逃脱,险些害了大人,心中好不愧疚。
他解下缰绳道:“大人的关爱之情,展昭心领了,只是我与大人品级不同,若乘大人官轿,恐会逾越朝廷礼法。”他平日出行一贯骑马,从不坐轿,何况这是包大人的轿子。倘若被朝中有心之人得知,又会借此刁难大人,说他不守礼法,骄纵属下。
赵虎笑道:“包大人早猜到展大人会这么说!”一指轿子道:“您再仔细看看那轿子!”
细看之下,展昭才发觉,那轿子原来是包大人多年前所乘。
只听赵虎又道:“包大人早已是一品大员,那顶轿子是当初包大人任‘从二品’官衔时用的,跟您如今只差半品,就算越礼也越不到哪儿去!”
张龙也劝道:“您要是不坐,可当真要辜负包大人的一片心了!”
展昭见包大人为他考虑得如此周详,也不好再推辞,便把缰绳交给了张龙。上轿之后,吩咐轿夫道:“辛苦四位脚下快些,我有急事赶回府衙!”
“起轿!”张龙一声高呼,轿子稳稳抬起。行进之中,随着轿子有节奏地颤动,阵阵倦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令展昭无法抵御,刚要昏昏睡去,忽觉心脉一滞,竟吐出一口血来,霎时间心跳如捣,大汗淋漓。他取出手帕,擦净唇边的鲜血,又调息良久,心脉才不再有阻滞。待伤势稍缓,轿子已抬入府衙,停在包拯书房门外。
展昭方一下轿,见包拯与公孙策已迎出书房,未及开口,却被包拯一把拉住手腕道:“你没事吧?”灼灼双目打量着展昭,见他形容疲惫,面如白纸,汗湿衣襟,不由得心头一紧。
展昭笑着摇摇头,看看快要落山的太阳道:“属下没事,只是这天太热了!”
他的话包拯哪里肯信,一张黑脸越发阴沉,看向展昭的眼神,虽有三分薄责,却有七分疼惜。
三人进书房坐定之后,展昭毫不意外地听到了包拯的训诫。每每他自作主张为包拯挡下危难或担下罪责,总能令包拯彻底收起平日的和蔼,摆出上官的严肃和长辈的严厉。久经磨练之后,展昭的心态也渐渐由“些许忐忑”转为“彻底平和”。
趁包拯滔滔不绝的训教之辞稍有间隙,公孙策也不失时机地插进话来,问展昭道:“展护卫此去面圣,究竟结果如何?”
展昭对他的援手心领神会,对包拯道:“余副统领状告属下一事,皇上已交由吏部丁尚书核查,大人无需再行奏报。”
包拯问道:“你可曾在皇上面前澄清罪责?”
展昭道:“属下确有过错。”于是将他向皇上坦诚的一切告知了包拯。
包拯虽然猜到他处理彤云一事会有些失当,却没想到,彤云的逃脱竟果真因为他的疏失,想起当年他纵放连彩云携血云帆逃走之事,有心再训诫于他,看着他苍白的面颊,却又于心不忍。
公孙策问展昭道:“皇上可曾将你定罪?”
“没有!”展昭道:“待丁尚书将实情奏报之后,才能定夺。”
公孙策皱眉道:“如此说来,天音派一干人犯势必要暂且移交吏部,然而掳劫公主一案,大人尚未审结。”
展昭听他提到审案,忙问道:“听说郭仲清已然到案,大人可曾问出彤云的下落?”
包拯一听就沉下脸来,一副“你不该关心妖女”的眼神。
公孙策早知展昭会问,叹道:“郭仲清供称,彤云坠崖之后,便已身死,尸首也已焚化。”
展昭闻听,震惊得良久说不出话来,忽然问包拯道:“大人可曾审问清楚,彤云当真死了?”
对于彤云的死,包拯本也心存疑虑,然而眼见展昭对彤云超乎寻常的关切,不由得心生怒气,厉声告诫他道:“展护卫,彤云乃是朝廷钦犯!”
展昭道:“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属下只是怀疑……怀疑彤云她……”他想说彤云可能盗用了彩云的尸身,可他无凭无据,又岂能妄加猜测,怪力乱神?
公孙策道:“大人,此事确有蹊跷,仅凭郭仲清一面之辞,实难确定彤云的下落生死。既然展护卫与郭仲清已份属同门,不如让展护卫到牢中见他一面,或许能问出些端倪。”
包拯沉思半晌,终于点头应允。
展昭谢过包拯,转身便要去牢房,却被包拯叫住,沉声道:“先用过晚膳,休息一夜,明日再去不迟!”
展昭见包拯面色,不敢当面违逆,只好答应一声出门去了。行不多远,便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回身问道:“先生尚有何事?”
公孙策望着展昭的去路,狡黠笑道:“展护卫才出府半日,就不认得回房的路了?”
展昭垂眸一笑,自知瞒不过公孙策,坦言道:“展某是去牢房。”
公孙策轻叹着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倒出一粒棕色药丸,递向展昭道:“先把这个吃了。”见展昭接过药丸,又道:“此药只能暂时缓解你心脉的伤势。速去速回,不可太过劳累!”
展昭服下药丸,拱手道:“多谢先生,展昭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