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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倘若陛下知晓昭仪娘娘并不是受伤了,而是不在了,不知道会如何的震怒。
阿古泰的反常让贺逐夏尧下意识认定翟小曼一定是受伤了,不顾阿古泰和军医的劝阻,毅然出了营帐要去寻翟小曼。阿古泰无计可施,只能带着贺逐夏尧去见翟小曼,这事陛下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他眼下唯一担心的是陛下如今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失去昭仪娘娘的打击。
贺逐夏尧走至一顶营帐前,门口只有两名士兵把守,士兵见贺逐夏尧来了立即行礼,低头的同时不约而同地侧头看了看对方。
“小曼。”贺逐夏尧朝里头唤了声,可是却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心里奇怪着,贺逐夏尧走进了营帐,入目的是一张床板,周围空无一物,只有床板上盖着一块白布,而白布呈现着高低起伏的弧度,明显可以看出下头躺着一个人。
贺逐夏尧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阿古泰为防止意外一直跟随在贺逐夏尧左右,眼前的情形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一个结果,可是贺逐夏尧怎么都不敢相信,他甚至不敢去想,那白布下的人会是翟小曼。
“阿古泰!你竟敢欺君!”贺逐夏尧怒吼,他不相信小曼会死,一定是阿古泰!是阿古泰以下犯上骗他的。
阿古泰体谅贺逐夏尧此刻的心情,张了张嘴却又把准备出口的话吞了回去,踌躇了半响只能道:“陛下请节哀。”
贺逐夏尧推开阿古泰,稳了稳身子,拖着似有千斤重的步子朝着帐中那张唯一的床板走去,贺逐夏尧的手颤抖着,仿佛那一张白布是什么极其烫手的东西,让他迟迟不敢下手。
“陛下。”阿古泰轻唤了声,贺逐夏尧此刻的样子令他担心不已。
猛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痛的感觉,贺逐夏尧倏地一把揪住白布一挥,白布落在地上溅起轻微的尘土,贺逐夏尧盯着白布下的尸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人抽空了一般,一个脱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压在了营帐的木柱上。
尸身被水泡得有些发福,经过这么久的停留,水份渐渐脱干,所以此刻尸体身上的皮肤都成了整片整片的褶皱,好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皮肤一样。
“阿古泰,她不是小曼,不是小曼。”即使是一丁点的怀疑,在贺逐夏尧心中也被潜意识的无限放大,这个人不是他的小曼,小曼的年纪没有那么大。
像是在急切地寻找某种真相,渴望得到他人的认同一般,贺逐夏尧失态地抓着阿古泰的肩膀要求他回应自己。
自己死死抓住的那丁点微小的希望并没有得到回应,贺逐夏尧推开阿古泰,冲向床板的方向,他需要更多,更多证明这个人不是小曼的信息。
贺逐夏尧仿佛魔怔了一般,阿古泰几次想劝阻却又无从入手。
直到贺逐夏尧看到女尸头上的发簪时,所有的疯狂诧然停止了,贺逐夏尧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抬手从女尸的发间取下那枚发簪,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贺逐夏尧的意志瞬间被击溃。
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这枚簪子,这是当年他亲自挑的。
喉间冒出一股腥味儿,紧接着贺逐夏尧喷出一口鲜血,地上的白布也染上了点点鲜红,如浪的晕眩感紧接着袭来,贺逐夏尧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最后终于只撑不住再次晕倒了,就在贺逐夏尧晕倒后,他的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枚发簪。
翟小曼并不知晓贺逐夏尧以为她已经死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坐在一辆马车里的,马车一路颠簸着不知道要驶向哪里,透过帘子瞧了一眼,翟小曼发现马车随行都有大队的汉军守着。
而她坐在马车里也并不有多舒坦,她的手上和脚上被拷上了粗重的铁链,随着马车晃动的同时,那些铁链也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她听来极为刺耳。
他们要把她带去哪里?又会怎么处置她?
这些翟小曼都不知道,仿佛是案板上等待人宰割的肉,翟小曼被一种没有明天的恐惧感侵蚀着。
南昭国军队中的军医刚走出贺逐夏尧的营帐,迎面就被阿古泰拦下了。
“军医,陛下情况如何?”
军医摇摇头很是无奈:“启禀大人,陛下身上有伤,又经此刺激这身子损耗过度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起来。”
“陛下方才吐血,可是得了什么重症?”阿古泰每每想起贺逐夏尧吐血的那一幕便心有余悸。
“陛下怒急攻心才会吐血,属下已命人调了药,陛下喝了便无碍,只不过昭仪娘娘仙去,陛下意志消沉,长此以往下去对陛下的伤是极不好的。”军医说着朝后头偷瞄了一眼,对贺逐夏尧的身体也是忧心忡忡,陛下宠爱昭仪娘娘,可惜这红颜薄命,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能走过这一坎儿。
听完军医的话,阿古泰挥挥手示意军医退下,随后独自步入贺逐夏尧的营帐内。
彼时,贺逐夏尧刚刚醒来,边上还放着刚热好的汤药,可是贺逐夏尧却靠坐在床上,愣愣地出神发着呆,半分没有喝药的打算。
阿古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