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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城郸梦 作者:酸酸凉凉的梨子
脱身。
“姑姑”禔儿似是已感到来者不善,仰着脸坚定的看着烛心像是在告诉她,他会保护她一样。
烛心摸了摸他黑亮的头发柔声道:“好孩子,你自去练习箭术,呆会儿姑姑去给你数靶心”
孩童时光本该是明亮纯洁的,那些黑暗肮脏的东西并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知晓的。
小小身影向前走了不多远,又回过头来看她,她笑着对他挥挥手。
而后淡淡道:“我不知你今日抽什么风,也没有那个兴致与你啰嗦,阿昭,我们走”
烛心提步,阿昭紧随其后,忽听得衣衫撕裂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阿昭一声惊呼被推倒在地。待回头看去,苏槿的衣袖已然被撕出一道口子,她身旁的内侍呵斥道:“该死的婢子,竟敢扯坏娘娘的衣衫”
阿昭跪在地上不住摇头解释并没有做出这等事来,内侍又令在场所有人证明却是阿昭不敬主上,其罪当罚。
烛心不想让他人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幼稚把戏断官司,忍了忍道:“赛马是吗?赢了当如何,输了又当如何?”
苏槿倨傲一笑:“我今日不过就是想寻个人陪着疏散疏散筋骨,所以无论输赢扯坏衣衫的事都可一笔勾销”
看来她真是闲的发慌才能做出这般无聊的事来。
翻身上马,鸣锣为始,马场的侍卫长自知无论哪个有半丝闪失他都担待不起,随带了一队侍卫策马护卫在左右后方以防不测。
赛至中点并无异象,侍卫长暗暗捏了把汗,回程之时苏槿领先在前,既然不论输赢烛心也懒得与她相争,不急不缓的跟在其后。
苏槿心中正是生疑,自己的马却像疯了似得惊厥狂奔而起,她一时控制不住发疯的马匹差点摔下去,烛心看着她惊呼救命的狼狈模样低声呢喃了句“活该”而后看着她骑在马上任由疯马载着四下狂奔,一群侍卫忙着策马围截。
烛心慢悠悠下了马带着阿昭和禔儿离开尘土四起,人声慌乱的马场,她暗自觉得可笑: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经兮兮的要赛马,最好摔断脖子一命归西才好。
疯马长嘶而去,内侍官惊呼道:“娘娘今日若有何闪失,你们马场众侍卫必受重罚,还不赶紧想法子救人”
这腌臜阉人着实可恶,侍卫长边策马追赶边下令道:“徐青,你马术精湛,我带领众人自左右围堵,你寻时机去制服那匹疯马,苏家这位大小姐若有半分不妥,我也难保众兄弟今日是否有命出宫”
不等徐青回应,众侍卫已分作两拨绝尘而去,若只他一人,必要这位大小姐自食恶果,但因此而累及无辜实非他想看到的。他勒住缰绳待众人将疯马驱赶向他奔来,飞身而起稳稳落在了苏槿的马背上辖制住她的马匹,却并未立时去制服疯马,而是故意驱策着马绕着围场狂奔了着似是在刻意避开众人。
苏槿用力瞪着马镫,伏在马背上呵斥道:“还不快让马停下来”
徐青抽出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不疾不缓道:“你若再敢动烛心分毫,以后……,怕是就没有以后了”
“你是何人?”毕竟是将门之女,并未曾被吓住,“我父兄乃是镇守西海的大将军,北黎的肱股之臣,你若敢伤我分毫,我兄长定会让你满门陪葬”
“呵”他冷笑起来如寒冰地狱的鬼差,“那你就试试看是西海的刀先架在我的脖子上,还是你的头先掉下来”
她自小被父兄骄养着,每每骑马都要隔了金丝护甲以防磨粗糙了手指,此刻颇为后悔没有学上一招半式用作自保。
而后众人赶来将疯马彻底制服,苏槿下马将跪在地下请罪护主不力的徐青狠抽了几记鞭子,恼怒而去。
她心中暗暗攒着一把怒火:敢威胁于我,怕是嫌命太长了吧。
众人不知其真正恼怒的原由,只当是她受了惊吓喜怒无常,侍卫长安慰徐青着机会必向卫尉大人为其请功邀赏。
他面上平静无漾,却也知晓今日明明白白的得罪了苏槿,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只怕难过。
烛心,你居于此处,日日与仇敌为邻,可是真心展颜欢笑?他呢?靡衣玉食的供养着将你推入阴司的刽子手,又可曾算是真心待你?
☆、御田行刺
春末夏初,万物繁盛。
槐花香甜的气息萦绕在御田农庄的院子里,午后和风将一袭清凉送入屋内,烛心安然小憩在一张藤椅上,慵懒的阳光透过竹帘洒下明暗交替的线条。
光线突然晃动了几下,她察觉到有人掀帘而入,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动一下,决意要吓一吓这个晚归误了午饭的人。
来人弯腰凑在她耳边轻声道:“还装睡?”
烛心忍不住笑着睁开了眼睛:“不好玩,每次都被拆穿”
他在她唇上轻啄下,去了外衣在碧纱窗下的榻上躺下,似卸下千斤盔甲般沉沉的松了口气,张开一边臂膀,半垂着眼眸微笑着看向她,道:“过来”
烛心摇着把蒲葵扇遮住脸颊独露出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