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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城郸梦 作者:酸酸凉凉的梨子
道:“那恭喜姐姐了”
“也不知府里发了什么善心,我打算忙完府里的喜事就离开南宫府”说着她羞赧一笑,“家里已经为我定了亲事”
烛心见她眉梢间溢出喜色,即是两情相悦,烛心也就放下心来:“幸得巧遇姐姐,否则日后相见姐姐的喜酒我都不曾饮得,姐姐该何颜相对于我?”
梅儿见她拿她打趣儿,羞得满面通红,急忙转移了话题:“跟你说件好玩的事,宣少爷没有纳府里的丫头,而是聘了个外头小户人家的姑娘,听说还要光明正大的迎进府里呢,你说这事奇不奇?望眼整个北黎也没见过纳妾办这么大排场的,更奇的是这个姑娘的名字竟然同大小姐的小字同音”
烛心淡淡的扯了一丝笑容:“梅姐姐,他聘的就是我,我的本名叫做赵烛心,只因入府的时候犯了大小姐的名讳,才改了个名字”
梅儿惊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呆坐须臾,将桌上的白开水猛的一饮而尽:“我真不知从何问起?”
烛心也不知从何回答:“姐姐到时候一定要来送我”
梅儿突然道:“是不是有人逼你?”
烛心唇边化开一丝笑容:“能嫁给我喜欢的人,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
梅儿释了担心:“竟不知道你何时存了这个心思,小丫头真是长大了”
一朵指甲大小的柿花“趴嗒”一声掉在石台桌上,烛心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抚着生硬的花瓣,这柿花最为寻常,花瓣却不似众花柔软,只是任凭它是什么,终归要零落成泥,随手将它拂落树根,急风过也又是一阵落花雨。
婚期转眼已至。
北黎婚俗,男子拂晓时迎新妇入门。此刻还是月明人静,更漏声稀时,梅儿便将烛心拖起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烛心昏昏沉沉的坐在铜镜前,梅儿将一匣子金钗首饰放在梳妆台上,身后是满室金缕绸缎,碧玉丝绢。
梅儿欣喜道:“公子这些年也不曾纳过妾,你看这一室珠宝,可见他对你拳拳之心,女子出嫁若无体面的嫁妆,定会被人诟病”
烛心笑着,拿起一根玉兰雕花金钗在发上一比:“戴这个可好?”
梅儿还不及评赏,就听得有人叩门,静谧的夜,这急急的叩门声让人心慌。
“你且坐着,我去看看是谁?”
门扉开启,梅儿一脸喜色瞬间凝结住,来人将她一把推开径自走了进来,细细软软的锦缎软鞋踏在石阶上没有半点声音。掀起帘幔,见一女子独自跪坐在铜镜前,昏昏晕晕的油灯下一身的红锦缎,喜服上繁繁复复绣着精致的花纹,淡淡光晕下为那女子平添了几分丽色,这便是他集齐帝都三十位最好的绣娘不眠不休为她织就的锦衣吗?果真是好看呀!可是为什么这么好看的衣服会穿在一个卑贱的下人身上呢?
梅儿有些慌张的绕进来,千层底鞋故意在地上摩擦出响声。烛心将玉兰金钗别在发髻上左右观看,抬眼正想笑问梅儿是谁来了,却正对上一双怨恨的眼睛。也是一身喜服但是发髻未绾三千青丝垂在脑后,浓浓夜色中仿若凄厉的女鬼让人阵阵发寒。
她冷声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对她说”言语强硬,不容置喙
随行的婢女静静退了出去,梅儿定定的立在烛心身边却是寸缕不挪。烛心轻轻握一握她微微颤抖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示意她放心。
狭小的陋室内,两位新人一个跪坐在妆台前恍若无人般用木梳一下一下梳着头发,几步之外的新人直直的站着,胸口微微起伏似有一腔怒火喷薄待出。半晌,立着的新人突然冷笑一声。烛心木梳微顿,二小姐该不会是疯了吧?狐疑望去,她却是在笑,烛心也干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笑。
南宫竹思冷笑道:“你当真以为他对你有情?我笃定他对你绝无半分男女真心,你认识他以来,可曾见他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你且去问问他为什么只穿白衣” 烛心坦然一笑:“我已经不是你的奴婢了,为何要听命于你”
南宫竹思抽搐着嘴角,挂起一抹僵冷的笑,自说自话:“他这一身白衣恰似缟素,是为终身祭奠他的亡妻,他一日身着白衣你就一日是个摆设”
她字字句句钉入她的心里,她哧哧的笑出声来,这下该南宫竹思不解其意了,只听烛心脆生生道:“我要真心有何用?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便是真心,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吃饱了饭只知想这些个情情爱爱,你看我如今的境地,我不过就是求个衣食无忧”
竹思愕然道:“如若只是为了钱财,我劝你最好三思而行,别落个死于非命”
大喜的日子她竟然这般狠毒诅咒,烛心不再理会她,只是欢喜的试戴着木匣中的金钗玉钏。
南宫竹思踉踉跄跄掀帘而出,婢女唬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扶,却被她一手推开。
她一步步走的虚浮,全然不见往日趾高气扬、顾盼神飞的光彩。亦哥哥,为什么?姐姐不在了,你却宁肯娶一个卑贱的婢女也要将我推入他人的怀中。亦哥哥,她心中撕痛,一身红衣淹没在沉沉黑夜里,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