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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挠夫君小爪子 作者:别称
站在这里,还觉得我又聋又瞎?”
陆光宗道:“不敢不敢,年年神通四方,哪有什么东西逃得过去。”
“那这是怎么了?叫你回去?”
陆光宗沉默了一下,慢慢说起来。
其实这事情应该落不到王府头上。秋天快来了,很多秋天的大事也如约而至,比如殿试和祭祖。
照理说,这些全部都是皇帝的活儿,谁知道现在龙椅上的皇帝,说啥啥不会,遇啥啥不对,也没有什么扰乱前朝的后宫,也没有胆子暴戾横行。
虽然说这是一件天下人称道的大好事,但是,他也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怂。
什么大事,都要皇叔解决;什么事情,都要皇叔上,自己就舒舒服服地瘫在龙椅上,仿佛一条晒干了水分的鱼,顶多在吃午膳的时候蹦跶两下。
京城里那位手里掌握大权的摄政王——本来也就是个闲散王爷,变成现在这样,很大一部分还是皇帝不作为,给硬生生顶上去的。
另外随便一说,皇帝的兄弟几个见皇帝不作为,本想做出点幺蛾子,没想到被摄政王一手镇压,以至现在朝堂上一面倒的局面。
回来说这个皇帝。
他怂,他那叫一个怂,连选个妃子,都要先把人送到皇叔眼前看一遍,才敢留在宫里,生怕从话本里蹦出个美人刺客,一刀了结了他的小命。
后来,极少数的拥皇派看不惯被摄政王掌控权势的现状,斗胆上谏,请求皇帝有所作为,不能对不起先皇之类。
然后皇帝说:来来来,皇叔,龙椅都给您准备好嘞,您请,我麻溜地走人。
至于当初,皇帝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好像也没有人知道了。
林年对这个怂包皇帝还是有些印象,毕竟能把故事传到侯府后院里头,也是件稀罕事。几个姐姐妹妹聚在一起,磕这位的瓜子,磕的一点不含糊。
嘻嘻笑着说,他这辈子干过最大胆的事情,恐怕就是唯一的大臣要求皇帝亲自主持大局,皇帝从龙椅上滚了下来,差点摔破脑袋。
为什么只有一位大臣这么要求?因为还有一位,已经被气得赋闲在家,不想管事了。
然后今年也是这样,王府不想管这事儿,只是没想到皇帝在御书房里打滚,说皇叔要是不来主持大局,就一脑袋磕在后花园的鱼池里头,再也不上来。
陆光宗眼神放空,一脸无辜:“……大致便是如此。年年,我不想回去。”
林年看样子,暂时也不会想回京城,那他回去做什么?一回去就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年年,抱不到年年,连睡觉的时候,旁边都是空空荡荡没有人。
林年也叹了口气,神色和陆光宗莫名相似。
突然,她奇道:“那也是你主子的事情,怎么落在你头上?”
陆光宗一僵,什么奇奇怪怪的神情都从他脸上转过一遍。林年光是看他挣扎的神色,就要笑出来。
她安抚道:“没事,肯定是里面有些不能跟我说的王府秘事,我理解的。”
陆光宗还能怎么说?
说他才不是什么赎了契纸,一路跟着林年跑回来的王府侍卫,而是那个有些传说里野心勃勃手握大权,有些传说里视权势如粪土的摄政王?
于是只好支支吾吾:“嗯……是这样的。年年……”
林年看着他的眼睛,意识到陆光宗心里正在挣扎,她小小地蹙眉,最后微笑起来。
“那还能怎么办呢?”她的目光里是一派清澈的疏风朗月,映着小小的烛光,明亮而坚定。
“家里的事情,我一个人没问题。田里的事情,我去镇上雇一个真正的长工,正好拿回来了嫁妆,闲钱多的是。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也照顾好自己。”
陆光宗一怔:“年年……”
“早点出门,早点回来。”
好像是几天前的重复,林年把陆光宗送到了驿站,看着他骑马离开,远处似乎窜出好几道人影,跟随在他左右,拢出一个小小的圈,越来越小,变成地平线上的一点缩影。
她笑了一声,没想到陆光宗手下还有这么多人,怪不得需要他回去。
不过,其中有些逻辑不通的地方,她也没精力去想了。
回来的路上,她看见一路官兵从街上匆匆走过,走到关府门口,往上面贴封条,她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已经荒凉了一大半,和主人在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想必,还要过好长的一段日子,才会有新的人家住进来。
这边贴着两道凄惨的封条,那边响起喜庆的吹乐,官兵们抄了家伙,前后跟着,哼着小调大步离开,有书生捧着书简,脚步不停,念书不止。
有几个姑娘抱着一怀抱的小玩意儿,叽叽喳喳,从另一边走来,互相打闹嬉戏。有姑娘撅着嘴吹了吹鬓边小小的纸风车,刚想故作生气地说两句时,正好看见街边的林年。
于是又高兴起来,大声喊道:“年年!”
林年刚好也看见她们,姑娘们勉强腾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