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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挠夫君小爪子 作者:别称
姑娘……偏偏还追到了手。
“你包庇真正的罪人,不但不思悔改,还意图诬陷清白百姓,这是其一,”太守正视前方,“其二,和人勾结,以权换财。其三,私吞公款,聚拢党羽,你可知罪?”
县令两眼一翻,囫囵个儿晕过去,原本坐在高台上的模样不复存在,被人拉下去的时候,头都没有抬起来。
而县令包庇下的关志行,没想到也在太守的细查下,拉出一大串的罪行——他可不仅私吞林年的嫁妆以及杀死蔡氏,还暗中欺压周围他看不顺眼的人,通过县令这一层关系,逼得人家远走他乡,生怕再给自己添一点波折。
不过,光是亲手弄死自己的原配,就足够把他拉下大牢,择日再审了。
和县令一脉的师爷等人也一同被拉出去,趾高气昂地进了关府的门,垂头丧气地出去,沿街百姓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接一个探头,看着县令居然被人押着出来,张大了嘴议论起来。
“乖乖,就这么点时间,县太爷怎么竖着进去跪着出来?”
“老天知道!据说有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刚才进去了。”
“县太爷犯事了?虽然平时也不干什么好事。”
“你管他做什么,你忘了,去年这玩意儿不管我们死活,应该是加粮食税?”
“还有那些事情,明明报上官府了,偏偏说证据不确凿,就是不给判……”
街坊们对县令的称呼从“县太爷”变成了“这玩意儿”,可以说县太爷不得民心到了一种地步,就连他被押送回去,都有人兴致勃勃地追了一路,也就讨论了一路。
关志行紧随其后,一行人重新浩浩荡荡地回了官府,太守坐在最上头,林年和陆光宗站在旁边看着,县令和关志行都跪在堂下,听着太守一项一项报罪名。
最后太守下了决定,取走县令乌纱帽,抄家,下大牢。
而关志行,却被扒拉出另外一件久远的事情来。
原来他现在住的那间大宅子,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
那家主人雇关志行作为家里的长工,只是没想到这个长工暗藏祸心,时常偷走主人家里的值钱物件去贿赂县令,试图搭上县令这条线。
主人发现了之后,他反过来咬主人家一口,说主人家仗着自己有钱,强抢家里长工为数不多的值钱玩意儿。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周围街坊邻居又不了解真实情况,纷纷指责主人家,说他们见不得人家好。
主人家受不了委屈,心里还想着报官,期待官府能还所有人一个真相。
谁知道官府早就被关志行打通了关系,关志行在公堂上,一把眼泪地述说着自己这些年过的苦,还遭主人家这样欺凌,也是活不下去了。
主人家被千夫所指,又得不到官府支持,于是勉强咽下这口气,紧赶慢赶走了,之后这宅子就被关志行占了,还把蔡氏接进来一起住。
所以,根本就不是“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宅子,而是私自占有!
这一项项罪名垒起来,足以叫关志行不得翻身。
他们看着这些人被套上镣铐,脚步蹒跚,转身没入一边的黑暗中,突然觉得心上一轻,等到林年的嫁妆回到她自己手上后,心情更好了一层。
那位太守甚至亲自走过来,和林年说话:“只有这些了,另外的都被关志行扔进赌场里,不好拿出来。”
林年行礼,只能拿到一部分的嫁妆,也算是她意料之内:“多谢太守。”
太守想躲不敢躲,想府不敢扶,陆光宗站在林年身后,面无表情,又在林年转过头的时候嬉笑起来。
林年慢慢走在回家路上,陆光宗溜溜达达,一会儿窜到林年左边,一会儿窜到林年右边。
她转过头,有些疑惑:“那位太守……”
陆光宗“嗯”了一声:“怎么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遥远的官府门口,那个一口气处理了这么多事情的太守仍然站在原地,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身影,目光似乎还往这边眺望。
“你这么,千里迢迢的把那位大人请过来,怎么现在就走,不和人家打声招呼什么的?”
陆光宗一僵,随即一本正经道:“我刚刚就和大人打过招呼啊了,娘子没有看见罢了。他……大人说他到这边还有些公事要办,我也不好多打扰。”
林年若有所思:“也是……不然太守大人完全可以派人,而不是自己亲自过来这里。”
她刚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发现陆光宗没有跟上来。
她回过头,见陆光宗怔怔看着她,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空白神色,仿佛刚刚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林年不得不退回去,仰起头问道:“怎么了?”
突然一滴清凉的雨丝落下,林年眨眨眼睛,抹了一把额头:“要说就赶紧的,得快点回家去,下雨了,当心淋湿了染风寒。”
“关志行没了。”陆光宗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林年没听懂:“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