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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星际歌星第12部分阅读

      重生之星际歌星 作者:haitangshuwu

    查一下fu最大的天际论坛。 ”格兰提议。

    阿尔瓦刷开屏幕,满眼天蓝色的字体写着大同小异的标题,

    “地球音乐代表团,交流还是挑衅,所谓的友谊之旅是否名不副实。”阿尔瓦一字一句地念到。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吉尔同学。吉尔看着三人,揉着被打红的脸反问,

    “什么,那又不是我的错,大家本身就对地球军不满,这只不过是找茬而已。”

    “看来嘴还肿得不是很厉害,还可以说话对不对。”刺猬头一巴掌抡到吉尔背上,打得他嗷嗷叫。“你最后期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似乎根本不可能。到了晚上网上舆论一片哗然,不知是哪位好事者还放了一段音乐会的短暂视频,视频上截取的地球代表团的态度实在称不上友善,这引起了更多人的反感。新闻随后对事件做出了正确解释,但不管怎么说,在网络舆论面前,这些似乎都显得过于官方和无力,大家没有被事实说服,反而认为军部为了此次交流的顺利进行在掩盖事实。网络上反对地球的声音一时间骤然增加。随后,有人挖出这所学校正是阿尔瓦·马科担任教师的学校。突然间,阿尔瓦在音乐网的公共邮箱就被要求反击的信件塞满了。

    所有返祖乐迷,混音乐迷声音一致地要求反击。

    “让那些嚣张的地球人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美妙的音乐!”

    几乎每封邮件上都写着类似的话。阿尔瓦到最后不得不关掉音乐网的邮箱提示。本想着不去理睬这件事,风波便会随着时间的推进而逐渐的平息的想法忐忑地睡到第二天早上。谁知,第二天去上课,学校门口被反对者堵了个水泄不通。人群发现坐在飞行器上的他后,情绪愈加白热化,众人不约而同地看起口号。

    “反击,反击,反击。”

    一声一声,群情激奋地声讨地球音乐代表团。阿尔瓦不得不示意大家安静,他压着底下人群的声音大声喊话要求大家听他说。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待他解释了事情的始末,下面一片安静。

    忽然,有人朝他扔了一个水瓶,大骂懦夫。若不是格兰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了一下,水瓶便朝着阿尔瓦的头上砸去了。但待下面的人看清坐在阿尔瓦身边的格兰后,人们又开始骂,

    “军队的走狗,我还以为为学者号歌唱的你能明白我们的心情,走狗!”

    阿尔瓦怔了一下,脑子里随即一片空白。格兰果断地将阿尔瓦拉着坐下,直接绕过校门停在了学校内部的广场上,亲自将阿尔瓦送到教员室。阿尔瓦只是木然地跟着格兰的脚步,身后仍旧是骂声一片,偶有闪光灯在闪烁。

    教员室内,吉尔的脸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正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做着清洁机器人做的工作。刺猬头在一旁烦躁地瞧着电脑。阿尔瓦的眼睛在巨大的蓝色标题上掠过。刺猬头见阿尔瓦进来,啪的一声关掉屏幕,咧开嘴笑到,

    “你还好吧?”

    阿尔瓦摸着椅子,在上面坐下,接过格兰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口水,茫然不知所措。

    “我不确定。”

    格兰摸摸阿尔瓦的头,看着阿尔瓦认真地说

    “不要去想那些人说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真相,也不了解你,呆在这里直到放学,不要乱跑,等我来接你。”

    阿尔瓦呆呆地点点头,格兰看着觉得不放心,拉起阿尔瓦的手,

    “我们还是回家,今天先请假。”

    “不!”阿尔瓦不由自主地立刻拒绝了,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冲,他勉强朝格兰露出一个笑容,“我很好,上课而已,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件事也很快就会过去,很快会过去。”

    阿尔瓦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在和格兰说话。格兰还是有些担心,刺猬头拍拍格兰的肩膀,安慰说,“放心吧,我看着他。”

    格兰最后还是让阿尔瓦在学校上课,然而事情并没有像阿尔瓦说的很快过去。就在中午吃饭时,便有不知情地学生拿着早上阿尔瓦差点被水瓶砸到的视频来质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愿意代表fu反击地球代表团的挑衅。阿尔瓦望着对方稚嫩的面庞,那上面写满了期待与气愤。他全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还好刺猬头凶悍地拍了拍桌子,“你是不是就那么不愿意让老师清净地吃个饭。”说罢,饭也不吃了拉着阿尔瓦离开了。

    这件事似乎变得没完没了,阿尔瓦走在学校走廊上便能听到学生的议论。每个人看他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让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就在昨天他还是全校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而今天面对空荡荡的返祖音乐教室,阿尔瓦忽然后悔没有接受格兰的意见回家呆着。

    身不由己,大概是唯一能说明阿尔瓦感受的词,处在tv的电视节目的现场,阿尔瓦茫然地看着面对台下观众的嘘声仍旧笑得优雅迷人的金发男子。这场节目是tv的监督执意邀请阿尔瓦来参加的。毕竟之前晚会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阿尔瓦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上了。其实阿尔瓦也说不清现场的唏嘘声是否有一部分是属于他的,但刚才金发男子已经将那份敌意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听说,fu的各位执意要与我们来一场交流,虽然在之后会有正式的比赛,但是如果大家非常期待我们的表演想要先睹为快,我不介意代表地球音乐团与贵国的阿尔瓦·马科先生来场比赛,他也已经同意了。至于题目嘛,爱与和平是永远的主题,既然和平稍后会有,我们就来谈下爱情怎么样?”男子俏皮地朝台下眨眨眼。此时台下的气氛已经缓和,节目在阿尔瓦做出承诺后得以继续。阿尔瓦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最后的。

    节目结束,他在后台喊住了在南区喷泉广场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男子。待对方回头后,阿尔瓦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对方好奇地眨眨眼,耐心地等着。

    “谢谢。”到最后,阿尔瓦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金发男子不在意地笑了笑,摇摇头,说,“你应该对tv的监督先生,还有格温布里大人说谢谢,先是格温布里大人找到我说希望我帮他一个忙,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之后tv的监督又找到我,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希望我能帮他一个忙。美人你的魅力还真是大。”

    面对对方随意的调笑,阿尔瓦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金发男子看着面无表情的阿尔瓦,忽然收起了不正经的笑容,轻声说,

    “身不由己对吗?觉得不能够理解对吧,当觉得自己已经得到全世界的支持时,忽然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

    阿尔瓦看向金发男子,对方漫不经心的脸上,祖母绿般的眼睛里闪着冷冷的光,清冽似寒冰,微微弯起的眼嗤笑着所谓的支持,所谓的理解。

    “也许只是你期待的太多了,歌手都希望通过一首歌做到心意相通,但真正能通过一首歌做到心意相同的人有多少?真有那么简单的事,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那么多战争。不要太天真了,我的天使,在这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

    说完,对方见阿尔瓦似乎没什么要说,朝阿尔瓦飞吻一个,

    “希望爱这个题目对你来说,不会太难,只爱世人的天使。”

    阿尔瓦沉默着看着男子,他不知道男子没说完的话是,只爱世人的天使,永远不会懂的真正的爱。

    干净的,纤尘不染的,这样的爱,不是人类的情感。

    格温布里大人,你吩咐地只是解围,可没说我一定要输。男子看了阿尔瓦一眼,冷笑一声转身。作为一个歌手,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歌声成为别人手里的利器,用来宣泄不满和伤害别人。

    同样,身为歌手,有为了歌者的尊严,无论何时都严肃以待,绝对不能输的坚持。

    第四十章

    “你好,我是tv的记者,情人节快到了,我们正在做一个关于的爱的采访,想问下你们对爱情的看法,或者说你们认为怎样才算爱着对方?”

    带着蓓蕾帽的黑发少年拿着麦站在喷泉广场上,逮着来往情侣就问,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作为恋爱胜地的喷泉广场,一到周末就会聚集相当多的情侣。

    尽管如此,阿尔瓦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热天,阿尔瓦看着来来往往穿着清凉的人群,挠了挠又闷又热的假发,烦躁不已。

    “有进展吗?”冷饮贴到脸上,清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下来,阿尔瓦冻得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到一身便装守在身边的格兰。

    无精打采地接过格兰递过来的冷饮,他摇了摇头,点开记录笔看着所得到的答案。

    “爱情就是每份工资都交给老婆,老婆说一我不说二。”阿尔瓦头疼地看着诸如此类的话语,泄气地瘫倒在长椅上。“这都什么和什么,本以为会很简单,还特意为了这次借了tv的记者证,结果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没关系,还有很多时间。”格兰坐在阿尔瓦身边,拍了拍那白色毛绒绒的头顶。阿尔瓦歪在椅子仰头望着刺眼的太阳,顺势倒在格兰腿上。

    半晌,阿尔瓦忍不住问,

    “……哥哥,如果我输了……会怎么样?”

    “大概你一直以来获得的认同会消失吧,从万人瞩目的歌手,变成可悲的失败者。”格兰小啜一口冷饮,看着远处嬉闹的人群,直言不讳。

    阿尔瓦闻言叹了口气,撑起上半身与格兰对视,

    “这个我知道,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

    “有意义吗?”格兰反问。

    阿尔瓦语塞,再次倒在格兰身上,沮丧地闭眼歇息。格兰轻轻拍着阿尔瓦的背,清冷的声桑在夏日喧闹的人群中平静地说,“谣言不过月,过月无人传,不管人们现在怎么讨论你,最后也会被新的话题代替,再说,你明明知道自己在乎的不是别人给的荣誉。”

    “那为什么我会觉得难过?”阿尔瓦趴在格兰的腿上,慢慢地问。

    “我们总是希望别人喜欢自己。”格兰的声音伴着水流泠泠轻响,远处孩童的欢笑声传来“因为抱有期望,所以才会在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感到难过。但是有些回应得不到没关系。”

    “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总有一些人,愿意一直相信你,陪着你。对你而言真正重要的不是所有人,而是少部分的一群人,这样不就够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因得不到关注而闹脾气的任性小孩。”阿尔瓦无奈地笑了,同时也释然了。“说起来,刺猬头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校友,我认可的对手,我的朋友!”刺猬头的热血的宣言犹在耳边,阿尔瓦笑着重复,“监督先生也是。”

    “被很多人相信着,还在这里沮丧,这样不行!”猛地坐起,阿尔瓦仰头大口灌着饮料

    “好冷。”抖了抖,即使冻得牙齿打颤仍旧大口大口咽下饮料,阿尔瓦站在阳光下,郑重地说,

    “这次,一定要唱一首能倾诉爱意的歌!”

    格兰托着饮料嘴角勾起看着忽又精神了的弟弟,见他再次积极地扎进人群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年轻人啊,真是容易烦恼也容易健忘。”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地喂着鸽子的老人忽然开口。

    格兰看向伛偻的老人,笑着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老人停住喂鸽子的手,抬起松垮的眼皮看着格兰,“但是因为健忘或粗神经,也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

    “他的话,不会的。”

    “还真是自信。”老人也笑了笑,掏出一把面包屑洒在地上。格兰的视线继续追随着在人群中忙活的少年,老人继续注视着眼前的白鸽。

    “介不介意听我说说我的故事?”格兰忽然问。

    “啊,人老了,耳朵也背,记性也不好,你想说就说吧,不过说了我也不一定听得清,听清了我也不一定记得住。”老人家挠挠耳朵,拍了拍脑袋。

    格兰靠在长椅的木靠背上,笑了笑,当老人默许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这样喜欢隔着人群看着他。”

    “不管是玩耍的时候,还是完成了父亲交代的作业的时候,都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然后才能安心地去做手上的事,但是,每次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看着别的地方,多少有点让人失落。”

    “他在看着什么,他在想什么,我完全都不懂,但是就在我终于鼓气勇气准备去问的时候,他已经变得无论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全然没了生气。”

    “需要我帮着做些什么,又或者有什么要对我说?我这样问他,但他只是冷冷地看我一眼,便走开了。”

    “房间里总是堆着各种各样的材料,每天玩的时间很少,每天专注地坐在桌子前的时间总是很多,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格兰笑着回忆,细数着记忆里的画面。“既不笑,但也不会哭,和我一点也不像。”

    一点也不像两兄弟,见过的人都这么说。

    说着说着,格兰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如果不想做可以不做……这样的话,想说又没有说出口,如果不高兴地话,可以告诉我,如果一个人很孤单地话,我可以陪着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是兄弟。这些,全部,没能说出口。”

    “他是谁,对于别人来说又是谁,于我一点意义也没有。”

    “对于我来说,他只是我的弟弟,最珍贵的弟弟,不管他过去是谁,现在是谁,以后又会是谁,成功了又或是跌到了,他永远都只是我的弟弟。”热风吹过,将呢喃般的自白吹向喷泉许愿池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不会笑不是因为不幸福,不会哭也不是因为不难过,因为爱所有在乎,所以无法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过去放声笑出来,所以不能哭,一旦哭了就会有人跟着一起难过。”

    “我的弟弟,有着不同面上的意外的温柔,也意外地容易感到不安。虽然比起以前,现在要好上许多,但还是让人担忧。应该说,他让人忍不住想去照看。或者说,是我自己的目光不自主地想去追随他的身影。”

    “所谓爱,其实是自私,胆怯,委屈却又幸福,就像飘在空中的绒羽。”格兰看着空中飘忽的绒羽,忽然说“时不时担心会跌落在地,有会因为偶然的一缕阳光和风感到无比轻快,只是看着便觉得自己能一起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喂,小子,这还是亲情吗?老头子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老人扔了一把面包屑,不客气地打断到。格兰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脚边咕咕叫着围过来的白鸽,说

    “谁知道呢?本来就是难以分清的情感。”

    老人听了默不作声,只是无奈地耸耸肩,过了一会,才说,

    “身边就有这么好的素材,还舍远求近,你的这个弟弟真是傻瓜。”

    老人好笑地摇摇头,将袋子里剩下的面包全都倒到了地上。起身的动作惊得脚边的白鸽直扑棱,霎时间周围都是翅膀的扑棱声,扇落的绒羽毛在阳光中纷纷扬扬的飘荡。

    格兰侧脸看着老人点点头,笑着承认“谁说不是呢?但即使是傻瓜弟弟,我也很喜欢。”

    “我看你也是傻瓜。”老人拍拍裤腿,打掉落在上面的面包。

    “什么傻瓜?”阿尔瓦拿着录音麦沮丧地走过来,看来仍旧是一无所获。

    “没什么,你哥哥在说,你拿着录音麦到处的样子傻得可爱,说起来,你让我想到了年轻时读过的一本书,名字……好像叫做寻找爱的人。”

    “对了,老爷爷,你既然是过来人,那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阿尔瓦忽然两眼放光,将录音麦递到老人面前。

    老人瞥了阿尔瓦充满希冀的目光,想了想,轻咳两声,一脸严肃庄重,

    “爱,就是烤红薯,猜谜,捉迷藏,落汤鸡,蠢。”

    “哈?”阿尔瓦拿着麦,嘴角抽搐不能言语。

    不是老人的话太深奥了,就是他已经无法理解自己所听到的语言。

    “不能理解吗?那是你还太年轻了。”老人哼哼两声,鼻孔朝天看了坐在一旁的格兰一眼,转头对阿尔瓦说,

    “刚才听了一个不错的故事,看你那么辛苦,作为回报,我来带你领悟什么叫爱吧。”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和红薯,捉迷藏,落汤鸡有关的土得掉渣的爱情。”阿尔瓦撇撇嘴,毫不留情地吐槽到。

    “那我们从情人节前的惯例节目开始吧,据说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天然长成的蓝色玫瑰。”

    老人根本就没有把阿尔瓦的话听进去,自顾自地说到。阿尔瓦不感兴趣地收起话筒,他表示花店里的基因改造花连彩虹七色都不在话下,蓝色的玫瑰根本提不起人的兴趣。

    老人大概也看懂了阿尔瓦的表情,高深莫测地笑着,

    “你就看着吧,这里的人可都是为了一年一度的蓝色玫瑰而来。”

    “……骗人的吧。”阿尔瓦不相信。

    数十分钟后,情侣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阿尔瓦不得不捂起耳朵。

    “骗人!”吃惊地看着群情激昂的人们,阿尔瓦呆呆地说到,“为什么……”

    老人看着一张张年轻的幸福又期待的脸庞,欣慰地笑了笑,颇为自豪地说,

    “对于恋人来说,偶然的奇迹便意味着幸福。”

    偶然的擦肩,偶然地相遇,然后因为偶然而相恋。

    为偶然产生的恋情去改变,为再一次偶然的相遇去期待。

    仿佛上天赐予的缘分。

    代表着奇迹的幸福,便是爱情。

    第四十一章

    参加到所谓的寻找爱情队伍中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阿尔瓦看看周围的成双成对的情侣,显然,他们这非同寻常的三人行格外引人注目。

    “真是孝顺呢,约会还不忘带家中的老人一起。”旁边的女性温柔地笑着说。

    “……不,不是那样——”他才不是我家的老人,不,应该说,这根本不是约会。阿尔瓦边准备解释边想。

    但老人对这种说法似乎十分受用,乐呵呵地拉起阿尔瓦的手,表情满足地对那位小姐说,

    “是吧,我家的孩子一直那么孝顺。”

    “……不,不是……”这是阿尔瓦。

    “说起来,您的两个儿子两位看起来真得很登对。”和老人搭话的女子看了眼表情严肃格兰,再看看一脸无奈的阿尔瓦,忍不住笑着说。

    阿尔瓦扶额,都说了不是那样,为什么就没人愿意听他说完。懒得再去纠正,阿尔瓦开始四处张望。

    “但是真的是很多人呢!”他感叹到。

    “那是当然,两位是第一次参加吧。”女子边说边打量格兰和阿尔瓦。目光掠过阿尔瓦的脸后又再次看向他,脸上露出一副困惑地表情。

    阿尔瓦不自然地别开脸。女子歉意地笑了笑,“啊,对不起,但是……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阿尔瓦悄悄扶了下假发,确定没有露馅,才松了口气说,“大概是我长得比较普通。”

    “大概吧……”女子显然没有被阿尔瓦说服,但因为人群忽然开始走动也来不及细想。格兰在她准备离开前,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说第一次参加,难道在这里的人都是第二次参加的吗?”这个比赛很难吗?格兰想问的是。

    女子掩嘴轻笑,摇头,退着朝爱人的等着的路口走去,

    “不,我和我的爱人可是第六次参加了,我想我们会一直来参加这个比赛,直到再也走不动为止。”

    女子的笑容甜蜜美丽,洋溢着温暖到心底的幸福。看得阿尔瓦一愣,他情不自禁地朝前一步,喊住女子。

    “那么请问,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女子显然没料会被人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表情一愣,然后笑得更加开心。

    “爱啊,是气馁的时候会让人感到充满无限勇气,寒冷的时候会感到非常温暖的感情,如果非要说它是什么,应该是代表奇迹的幸福吧。

    “是在不管是受挫还是得意时,都不会改变的幸福。”女子如是说。

    阿尔瓦似懂非懂,还想问些什么,女子却望着他的眼底摇摇头,阿尔瓦不由地止住了话语。女子朝三人挥挥手,小跑着离开。

    “祝你们能找到属于你们的幸福。”

    阿尔瓦有种很接近了,却又错失了失落感。他喃喃自言自语,“说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弄明白。”

    头上忽然一暖,阿尔瓦抬头,看着格兰。格兰目送着那对情侣走远,笑着说

    “没关系,最后一定会明白的。”

    阿尔瓦看着格兰,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微笑,心头的失落感顿时消散,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

    “……说的也是。”

    “既然如此,爱的探险开始!”老人比他们还兴奋地拿出大会发的古旧盒子,打开蒙了一层灰的盖子,取出珍贵的纸张。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女孩的红鞋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阿尔瓦凑过去跟着老人念了起来。

    “猜谜游戏……吗?”格兰也站到阿尔瓦身边,斟酌着谜题上仅有的一句话。

    阿尔瓦将纸张翻过背面,后面再没其他的词句。

    “从使用纸张这一点,毛了纸张的边沿,还有泛黄得甚至变软的纸质来看,这应该是一件大开发时期存在的纸张。既然如此,这里提到的钟应该不是新的电子钟而是大概在大开发时期就存在的钟楼。”阿尔瓦冷静地分析,偶然间瞥见老人的脸露出隐隐的失望。

    “现在的年轻人都太聪明了,这样的题目越来越难不住你们。”老人坦然地承认。

    敢情您老就那么期待看我苦恼的样子吗?这是什么恶趣味。想着老人指望不上,阿尔瓦跳过老人,直接问格兰。

    “哥哥,这个城镇有哪些钟是从大开发时代就存在的?”

    “钟楼的话,旧东区有一座,ocean有一座,南区这里有两座,不过ocean周围没有任何和鞋子有关的东西。”

    “旧东区以前是商业区吗?”

    “不,东区一直作为研究中心,商业区的话一直是南区,鞋子的话,有着和城镇相同历史的鞋店,我查查看——”

    刚准备打开通讯器查找地图,便被老人按住了手,格兰不解地看向老人。老人呵呵地笑了两声,

    “有些东西,不亲自去寻找,是发现不了的。”

    阿尔瓦则是无奈地摇摇头,他完全不懂所谓爱情和查下地图有什么关系,但还是顺着老人的意思来。

    三人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周围时不时有同样拿着纸张一边思索一边寻找的人走过。他们的运气很好,在找到第一座钟同时也找到了那家有着悠久历史的鞋店。

    店员见到拿着纸张的三人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微笑的迎上来。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请问,这里是否有大开发时期的红鞋子?”阿尔瓦试着问。

    “不好意思,客人,那么久之前的鞋子一般是不会放在店子里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向西区新建的总仓库咨询。”

    店员小姐笑得礼貌得体,不知是不是阿尔瓦多心,总觉得那笑容里有着和老人相同的含义。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这是什么?”格兰走到一双鞋子前,拿起鞋子前的一个粉红蕾丝小盒子询问。阿尔瓦也注意到了每双鞋子前的纸盒。

    店员小姐依旧微笑,阿尔瓦走到一双红色鞋子前,拿起盒子犹疑地问,

    “这个红鞋子前纸盒我可以打开吗?”

    “那是送给买鞋子的顾客,但如果客人您愿意买下它,那盒子自然也送给您。”

    “这个红鞋子和这张纸上提到的红鞋子有关系吗?”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回答,但阿尔瓦还是问了。

    果然店员小姐微笑不语,老人在一边继续高深莫测地呵呵笑着。

    总觉得……忽然间,这个世界全是腹黑。

    阿尔瓦放下手中的盒子,转而询问,“请问这条街上有什么和红鞋子有关的传闻或者传说吗?从大开发时代就开始的。”

    店员小姐这才露出一个真正意义的笑容,开心地笑着说,“当然有。”

    阿尔瓦在店员小姐的介绍下了解到,很久很久以前……真是传统的开头。

    总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从地球移民来的女孩,她因为憧憬水星上的生活来到了水星,可为了来水星她花掉了所有积蓄,身无分文的他除了跳舞没有任何可以谋生的本领。为了生活,她便每天在钟楼下的这个小小场地跳舞。

    尽管生活有些困苦,但女孩还是很高兴来到水星。女孩一直梦想着能在水星的ocean上跳舞,成为知名的舞蹈家。于是,她每天很努力很努力地练习。

    她那热情洋溢又充满希望的舞蹈感染了很多人,见到女孩的路人都会为她那双充满希望的闪亮的眼睛还有轻快的舞步折服。逐渐,女孩有了还算稳定的生活来源,最后甚至有了专门的舞台。但她还是每天坚持露天的表演。

    因为,女孩她恋爱了。她爱上了那个无论晴天雨天都会来看她跳舞的年轻军官,从她身无分文到众人瞩目,甚至遭人非议,都没有离开过的年轻军官。

    女孩曾经想过和那位军官说说话,可那个腼腆的军人总在演出结束前就离开了,每次女孩跳完舞都会踩着高跟鞋在人群中寻找,却一无所获。

    她像每个人打听,“您认识那个军官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

    日子久了,女孩也就胆怯,也就不再找了。她想万一我和他说了话后,他会不会就不来了?又或者,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各种各样的担忧充斥在女孩的心里,令她煎熬万分。从此,看到那熟悉的面庞成了她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其余的时候,她都被各种各样的担忧困扰着。

    有一天,军人真的没有来。

    因为战争打响了。

    女孩站在变得空旷的广场上,心里如同那无人的广场一样沉寂失落。

    她想,他都不在了我还跳给谁看。在广场上呆了一会,女孩又想,不为他跳舞我的舞蹈还有意义吗?

    女孩在矛盾中度日,最终她忍受不了这份折磨,穿着一直陪着她的红色舞鞋来到广场。

    在脚下迈开第一个旋步时,她的心似乎也跟着释放出来。

    微笑的旋转,扬手跳跃间,生命跟着舞步在绽放。

    女孩已经分不清她是爱上了跳舞,还是爱上了欣赏他跳舞的人,空气随着衣袖飞扬,她脚步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爱情,舞蹈,在跃动间随韶光飞逝,于不知不觉中和生命融为一体。

    女孩越来越老,到后来,她只能穿着舞鞋在广场勉强跳上十二步。

    而她等待的军人一直没能出现。

    人们被她的爱情所感动,在她死后,用她的名字为这个广场命名。

    “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娜塔莉广场全名是娜塔莉·博德曼,老老一辈的人都叫这里为红鞋广场。这里,是代表爱情的忠贞与坚强的广场。”店员小姐微笑着说,“我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将我听到的这个故事讲给别人听,这是我继承这家店的第一年,看到每个手那纸条进来的客人,我都会紧张得心脏砰砰的跳。”

    “如果我买了刚才那双鞋是不是就得不到正确答案了?”阿尔瓦听完后,沉默了一阵,忽然问。

    店员小姐摇摇头,“所谓爱情,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我祖母告诉我,每一个鞋子前的盒子里都放了不同的线索,每一条线索都是真的,人们因为选择不同而有不同的际遇。有的人很随便,甚至连鞋子的颜色也不在意,只要有线索就可以了,有些人会去找店里的红鞋子,有些人会去南区仓库找古老的红鞋子,当然人也有人会愿意多询问下红鞋子的古老传闻,虽然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很少有人能做到,这大概就是每个人对待爱情的不同态度吧。”

    店员小姐微笑着看向阿尔瓦。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

    “但是后面还有一句红色鞋子染上灰尘是什么意思?”格兰注意到纸张上被遗漏的后半句。

    店员小姐狡黠一笑 ,“这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爱情,是要自己去寻找,只有这样子找到的爱情,才是属于自己的爱情。”

    阿尔瓦与格兰走出店子。站在阳光下,阿尔瓦的表情似乎有些动容,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录音麦,沉思了很久。格兰看着少年在阳光下认真的侧脸,看着他没有犹豫地按下删除键。阿尔瓦回头看着身后的招牌,对着红鞋子三个字,他说,

    “哥哥,原来爱情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

    美好的相遇,无法替代的时光,无法替代的人。

    在这令人眷恋的,蹒跚的,孤独的道路上,每一步,都是属于各人的,独一无二的幸福。

    这寻觅间的奇迹。

    “哥哥,如果我找不到,是不是就输了。”站在阳光下,阿尔瓦忽然又害怕地问到。

    格兰将手按在阿尔瓦的头上,重重地揉了揉,他说,

    “没事的,一定会找到的,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很喜欢爱情这个题材

    今天足足上了八小时的课,我先歇歇,明天早上八点回留言,摸摸所有留言的筒子。

    第四十二章

    三人在广场四处寻找着线索。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人。阿尔瓦和格兰猜测所谓红鞋子落了的灰尘指的是十二点钟声响起时,钟楼的影子,然而十二点钟声响起,他们发现影子指向的方向还是那家红鞋子店铺。显然这不是他们要的答案,漫无目的地在广场游荡,四处打听和红鞋子有关的消息。阿尔瓦不甘心走到这步又回去买已经知道不是他们需要的红鞋子。边走边听着耳边的老人一会嚷嚷着肚子饿,一会喊住他说口渴,阿尔瓦心情愈加烦躁。太阳当头照,汗流浃背的感觉十分不好受,想想对方是老人,软脾气的阿尔瓦也说不出重话。

    站在冷饮店旁,阿尔瓦站在骄阳下,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老人坐在阴影出啜饮着柚子茶,看了阿尔瓦一眼,悠悠地开口说,

    “既然暂时找不到,不防到处走走看看,有些事急也没用。”

    “中午太热了,我们进广场的商业中心休息一下吧。格兰也说。

    阿尔瓦虽然不大情愿,但也还是同意了。作为古老的商业广场,南区商业街有着很多古旧的从地球上带来的有趣事物,就连店铺也保持大开发时代的模样没有改变。让人仿佛时光错落间,回到了过去。阿尔瓦在商业区的休息区坐下,周围是面带笑容的游人。在游人欢声笑语中,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

    “快看,那是第一代混音器。”几个游人好奇地围了过去。阿尔瓦循声望去,厚重的玻璃橱窗里,天鹅绒的紫色垫子上托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笨重的混音器。

    “听说这是巴克·布鲁诺用过的混音器。”

    “真的?”

    “真的,你看这里。”那人指着一旁的铭牌念,“纪念永垂不朽的音乐,巴克·布鲁诺。”

    “要不要过去看看?”格兰见阿尔瓦感兴趣,开口询问。

    阿尔瓦隔着人群看了那小小的铭牌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乐器和音乐,只有被演奏才能永垂不朽。被保护着的乐器,虽然还保持原来的模样,但是已经和他的主人一起安眠了吧。”

    老人闻言看向阿尔瓦。阿尔瓦注意到老人的视线,回头便看到潜藏在那浑浊眼底的复杂情绪。阿尔瓦感到奇怪,他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

    “怎么了?”

    “……没什么。”老人抱着茶杯埋头喝茶。阿尔瓦朝格兰无奈地耸耸肩,继续说,

    “如果我哪天死了,我会把我的钢琴送给一个能继续弹奏它的人,最好是我的学生。”

    “在乱说什么?”格兰轻轻敲了一下阿尔瓦的头。阿尔瓦笑着躲开,随后表情认真地说,“我是说真的,比起被好好保护起来,我更希望有人能将音乐演奏下去,这样我的音乐就能一代代的延续下去,成为活着的,真正永垂不朽的音乐,而不是被遗落在历史的角落里,像那样一点点地被灰尘掩埋……”

    阿尔瓦话语一顿,格兰也察觉到了。

    落了灰的红鞋子,希望被人找到的红鞋子。

    作为一个舞者,娜塔莉小姐的心情,似乎在不经意地代入间,变得明了。

    无论是音乐还是舞蹈,只有继续被人表演才能成为真正的永恒。

    恰若生命不会因的不衰而幸福,行走四季,昨天看过的风景转眼云烟,沧海桑田,时间的魔力一点点将人拥有的事物悄无声息地夺走。而人习惯于把事物留在身边当作拥有。殊不知,即使握在手中的花,终有一天也会变成流沙细细陨落。

    似乎怎么也留不住,似乎什么也留不住。

    因执着于物,而忘了物存在的本质。

    为什么会对于某样物品有别样的情绪,为什么会舍不得已经变成黄沙的落花?

    究竟放不开是那看似珍贵的物品,还是拥有那物的心情。永远当局者迷。

    人生永远像是迷途上的一场接力,充满干劲的起跑,略显疲惫的中场。一路上悲喜交加,胜败如常。然而,一切终会过去。

    因揣着握不住,留不住却执意挽留的物件,路途变得愈加辛苦,心灵似乎随着不断的失去逐渐干枯疲惫。

    喘着气,擦着汗,跋涉在最后的路途,仿佛早已看透生死的眼却在看到远处伸着手等着自己的蓄势待发的生命,不觉得眼前一亮。然后才发现,真正的幸福不是拿着那些早已成为负担的物品走完一辈子并且还要继续走下去。人所等待的,不过是临近终场的那声掌击,早已疲惫仍怀憧憬的心和满怀期待活力四射的心因共同的希望共鸣,响亮的一声,包含了拥者对过去自己的肯定和一句对自己的辛苦了。一切负担便在掌声响起的同时都卸下了。心是前所未有的释然。

    缓缓停下脚步驻足远望,祝愿新的生命在自己未走完的道路上遇到自己遇过的幸福,有面对未知苦难是自己所没有的坚强,然后停下来回头欣赏自己的一生。

    不是到此为止,也不是看不到尽头的令人恐慌的遥遥无期。

    生命在指尖交错间,化作点点光随着奔跑的脚步在继续。

    拥者终失,得者本空。因此怅然若失,而不知道所拥非物的人,是真正悲哀地活在恐惧里的人。

    拥有的心情,拥有的希望,拥有的信仰,在传承间,在放手间,得以走得更远。不似薄情的物品,交出后便无法再拥有,心灵会因传承而圆满。

    将心托付下去,纵使发是白的,躯体是老的,生命依旧熠熠生辉。

    这才是生命的独特的美,传承的奇迹。

    所以,娜塔莉小姐期望的是……

    “哥哥,我们回鞋店!”阿尔瓦拉着格兰的手,朝商场外跑去。老人抱着茶杯落在后面。

    “喂,你们不等我这个老人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冒冒失失。”

    回头深深凝视了巴克·布鲁诺的乐器一眼,老人忽而释然又欣慰地笑了

    “活着的音乐……吗,真是一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词。”

    阿尔瓦冲进鞋店,把正在迎接客人的店员小姐吓了一大跳。

    双手撑在柜台上,气喘吁吁地抹掉脸上的汗,阿尔瓦对店员小姐说,

    “请教我娜塔莉小姐最后跳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