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鸿煊第3部分阅读
重生之太子鸿煊 作者:未知
了赌气的声音。
“说不定二殿下又出去了,奴才再陪您去找找?”
“哼!不找了不找了!小爷饿了,出去吃饭。”看来这个男孩脾气不小。
“二少爷,老爷派您来查案子的,难道就这样……回去?”
“呐,小四儿,你说是小爷的肚子重要呢,还是案子重要,嗯?”
“是是是,当然是二少爷您的肚子重要。”
“哈哈哈!反正哥哥也要回来了,让爹交给他吧。判案子这件事情好费脑子喔!小四儿,爹给了我们多少经费?”
仆人的声音颤抖而绝望,“一……千两……”
“够了够了!去黄金楼,小爷要把上次赌输的钱,连本带利全部都赢回来!”
鸿煊透过窗户,目送着千夜希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离去,这才重重地吁了口气,重新站起了身子。继续朝银镜走去。
就在距离十厘米的地方,鸿煊停住了脚步,愕然。
本以为银镜是被绳索挂住,靠近后才发现,原来它竟是活生生地悬于这儿,与横梁毫无接触,周围亦没有任何锁链缠绕的痕迹!
镜子的表面宛若流淌的水银般,看上去有着柔软的质感。
鸿煊看的呆住了。心里同时也起了一丝疑惑:刚刚从天而降的血滴是从何而来?无论是着房梁,还是这精美绝伦的银镜周围,都没有发现任何血渍。
焱昭来到主堂,见到已经从房梁上跳下来的鸿煊,诧异地低声问道。“咦,鸿煊,你身上怎么了?”
还没等鸿煊回答,焱昭便已经领悟般地寻找灰尘堆积之处。很快,他也瞅到了房梁上挂着的那块格外惹眼的银镜。
他别有意味地看了鸿煊一眼,“这块镜子,有问题么?”
“哥,你忘了。路上师父说,我们不能插手。”鸿煊弯腰试图掸掉衣服上的灰尘。
焱昭嘿嘿笑了两声,“鸿煊,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且不说关戚栾他是我未来的姐夫,就只说这案子。若是破了案子,便是立了大功,太子之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鸿煊并没有说什么,欲念,本就是人之常情。
“对了,有没有见到千夜希?”焱昭一本正经地问道。
鸿煊道,“刚才他来这里找我,我在房梁上,他没觉察,就走了。”
“去了哪儿?”
“为什么要找千夜希?”鸿煊反问。
“刚才关戚栾说,千夜枭把这件事情交给千夜希全权处理了。我们有必要找他谈一下。”
鸿煊点了点头,又问道,“师父呢?”
“他啊,”焱昭脸上带着不清不楚的尴尬,“他去碧蓉楼见他的花魁去了。师父说,现在分开活动,待暮色四合之时再去碧蓉楼找他。”
“那我们现在就去黄金楼,找千夜希。”鸿煊说。
焱昭反倒不急了,“先让关戚栾帮你找件新衣服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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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楼。
整个贝弗利最大的赌楼。
黄金楼盖的很是豪华,这是一个很多达官贵人喜欢聚集的场所。资金来源之一便是三楼的白金赌场。
“不能进,小孩子不能进!”一个彪形大汉见鸿煊和焱昭两人跨入了门槛,便扬眉怒目地凶斥起来。伸手就想将这两个小鬼头赶出去。
鸿煊掏出一沓紫薇金券,连看都没看男人一眼,只晃了晃,展示了一下这傲人的厚度,才冷冷地问了声,“够么?”
一张紫薇金券,能买下一座黄金楼。
男人自然知道这些,眼睛看得都直了。
重生太子鸿煊 卷一:镜花缘 第017章 黄金楼楼主
章节字数:2199 更新时间:110620 17:13
两人环视了四周,整间格外宽敞厅堂里,弥漫着不寻常的安静。
墙壁笼罩着厚实的金色丝绒绸幔,上面装饰着如群星般璀璨的数不清的宝石和银丝缭绕出的繁复的花纹,在水晶灯的照耀下,炫目秾艳。金玉铺成的地面,屏风上是用紫水晶堆砌出来的紫薇图腾,贵气凛凛,磅礴璀璨与连绵旖旎并存,融合得相得益彰。
鸿煊心里赞叹着,不知黄金楼的后台是哪位朝中权臣?在贝弗利能经营起如此硕大的产业,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我们找千夜希。”焱昭说。
鸿煊与焱昭在丫鬟的恭请下走上了楼梯。
“两位爷小心,这石阶是用寒玉铺成,专门为了防暑降温。寒玉上多少沾有水汽,会比较滑。”连丫鬟也穿着锦罗绸缎,玉手执扇,走在最前面引路。她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焱昭,笑道。焱昭虽年仅13,但个头也比面前的女子高了大半。女子走在高处,转身正好能与焱昭平时,目光交错之间,她不小心失神,没有提防脚下,骤然一脚打滑,整个人朝后倒去。
焱昭挡在了鸿煊身前,他的手稳稳地扶住女子后腰,却转头对鸿煊道,“小心,石阶滑。”
鸿煊脸色一沉,因为在他的角度,正好能看的清清楚楚。焱昭的手开始不听话地向女子纤腰下方滑去。
“我先上去。”鸿煊说,侧着身子错过了两人,快步走上了石阶。
焱昭不是第一次,鸿煊早已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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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二少爷,得罪了~这次小的坐庄,赢双倍的钱。”
“拿去!哼!”
“千夜二少爷,您已经没有筹码了。”
“小四儿,银票!…………什么?没了?一千两都没了?!”
鸿煊走到了正埋头嘀咕商量对策的主仆二人身后,瞄了一眼桌上的牌。不禁讶然,原来竟在玩麻将。
“二少爷,那是老爷给的办案的经费,您今儿出来是判案的,奴才没再带别的值钱的东西了。”
“怎么办?没有筹码了。”千夜希无辜万分,凄楚可怜。
“还是老老实实回去,您才刚刚学麻将,被他们合伙骗也是正常的。”
“被他们骗?”千夜希听后,眼色瞬间一戾,面色转沉。原先心虚不知所措的神情瞬间消失,片刻后便不冷不热地缓问,“小四儿,他们合伙串通好骗小爷?”
仆人点了点头。“他们趁二少爷不注意,偷偷在私底下换牌。”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小爷?”
“二少爷,黄金楼里的人,老爷已经专门吩咐了,不能招惹。”
“是他们先使诈,”千夜希冷哼一声,伸手摘下挂在脖间的银铃,扣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悦耳之声。千夜希说,“这是筹码,继续。”
“千夜二少爷,如果您再押上您的红珊瑚戒指,我们说不定会陪您赌更大的。”其中一人笑容殷勤。
千夜希往椅子上一坐,天xg爱玩的他竟拒绝地斩钉截铁,脸色阴霾,声音却泰然自若,“这个不行。”
鸿煊见势,知道千夜希被逼急了。他能听出少年平静的声音下面的怒意。他伸手搭在了少年的肩上,凑上去小声道,“千夜二少爷,我来。”
千夜希转过脸,迎上了鸿煊的眸子。他从未见过鸿煊,看着鸿煊扬起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的微笑,有一种说不出的独特与自信。不禁问道,“你是……”
鸿煊没有回答,只劝道,“若千夜大人知道您拿银铃来做筹码,他会生气的。”
语落,鸿煊取出一张紫薇金券放在了桌子上,漫不经心地对桌前三人,语气轻蔑冷漠,“那就来赌一把大的喽!”
艳阳高照。
偌大的一个白金赌场,喧嚣的吵嚷声逐渐归隐,成百上千张赌桌旁的赌徒陆续离开。他们都围在了鸿煊的赌桌周围。
空气里静悄悄的,只有麻将骨牌碰撞桌面清脆的声音。
鸿煊竟连续坐庄10次。他灵活的手指仿佛有了魔力,想要什么牌就能翻到什么牌。尤其是他不甚挂在嘴角边,似有似无的笑意,更是让另外三家冷汗淋漓,连出牌时手都在颤抖。
“千夜二少爷,您一共欠黄金楼多少钱?”
鸿煊听着千夜希报出的天文数字,面色如常,微微沉吟片刻后,“那只要再来一局,就可以了。”
“真的吗?太好了!”千夜希再也不怀疑鸿煊说出的话,一脸兴奋加崇拜。
鸿煊浅浅一笑,指了指对面的男人,语气颇为轻松随意,“这次赢对家,可好?”
“好,就赢这个秃子。”千夜希没有看够,语气里还带着些微的遗憾。
鸿煊无奈地笑了笑。若是自己帮了这位少爷的忙,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那么关戚栾的案子就好通融多了。
就在洗牌之时,不远处重重人群之外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这么放肆。”
男人的声音不高,低沉但却带有足够强大的气场,仿佛稍有不慎便会惹怒这危险的猛兽。
原先还有窃窃私语议论之声的赌场,仿佛着了魔似的,瞬间沉寂了下来。鸿煊正在砌牌,闻声后,仿佛触电一般,手指一颤,身体猛的绷紧,浑身上下冷飕飕的,他紧了紧喉咙镇静下来,朝向人群自动为他闪开的道路望向了远处的男人。
男人带着面具,但是依旧掩盖不了面具之下那双紫色的鹰眸。
“楼主!”众人纷纷行礼。
鸿煊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被男人的视线盯得直冒冷汗。心呼大事不妙,竟然会惊动了黄金楼的楼主!这位连千夜枭都要忌惮三分的男人。
重生太子鸿煊 卷一:镜花缘 第018章 赌局
章节字数:2158 更新时间:110620 10:09
黄金楼楼主颇悠闲地走到鸿煊的对面一坐。戴着面具的他,无人能够揣度他此刻是何表情。坐下后便没再开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泰然自若地吃起果盘里的葡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众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开口。他们不是黄金楼的常客,便是黄金楼的仆人,在他们印象中,楼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半年也见不到踪影。况且白金赌场仅仅是黄金楼牟利方式中的凤毛麟角,这次楼主竟专门前来,是福是祸?还是个未知数呢……
鸿煊低着头,细瘦修长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牌,因为过分用力,指尖泛白。他很想认识这位楼主,但并不想以这种方式。
他投过来的目光,令鸿煊觉得很不舒服。即便是隔着面具,鸿煊依旧能感受得到,他的目光宛若猛兽猎食之前细致的观察,连一个小动作也不放过。
“我们走。”鸿煊起身,刻意躲闪着男人射来的目光,对身边的千夜希道,“今天就到这里。”
千夜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朝楼主礼貌地握拳行礼,“大人,我们今天就先行告辞了!”
不等男人发话,千夜希就拉着鸿煊和小四儿往门外匆匆走去。
竟然没人阻拦……
鸿煊诧异,他只觉得后背依旧被那股锋利的目光盯着,浑身发毛。心被刺得竟无端地瘙痒难耐,最终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男人仿佛早已预料到鸿煊会回眸。便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指了指鸿煊原先的软椅,轻笑,抬了抬下颚,“回来陪我玩一局?”
鸿煊脸色青黄不定,他想了片刻,又回到了赌桌前。
出了宫的鸿煊,已经不再像宫里那样处处谨慎小心。这里,即便是王公贵族出没的场所,也不过是靠不劳而获谋财的泥潭,谁又在乎谁的教养与品德?
所以鸿煊问的很是直接,“赌什么?”
男人的目光在鸿煊脸上逡巡片刻,沉声道,“你输了,之前的赌局全部作废。”
“你输了,把你的面具摘下来。”鸿煊重新坐下,他并不退缩,硬碰硬僵。沉淀下勇气后,迎上了男人的目光。其实,他并不在意这男人下面的容颜,他只是想当众报复。自从男人进门后,就将大剌剌的目光投向鸿煊,换了谁都会觉得尴尬不悦。
阴影里,面具里的那双眼眸似乎在笑。
“之前赢的钱如此重要?值得您亲自出马?”鸿煊搓着麻将,问道。
男人沉默了片刻,才淡淡解释,“没赢到钱,你还会再来。我便还能见到你。”
两人均在搓着麻将,男人的手指从鸿煊手背上滑过,有了些微刻意的停留。鸿煊一惊,收回了手,开始砌牌。
男人手指无意间的抚摸,并不温润,相反,因长期握剑而磨出了茧。而鸿煊毕竟在宫里长大,虽算不上众星捧月精心保养,却至少由仆人百般侍候,肌肤细腻白皙,温和敏感。
鸿煊提议,“再找两个人。”
男人看着鸿煊,宛若受惊后极力掩饰的小兽,声音低沉而华丽,“恐怕除你我二人之外,这里再无人能赔得起。”
鸿煊不再开口接话,他已经捋好了牌,需要集中注意力。输了,之前的结果就全泡汤了。自己这个人情不仅没送,而且还将千夜希搭了进去。
鸿煊起的牌相当不错,“八条。”他没有起到任何一张花牌。
这次幸运女神仿佛特别眷顾他,打出八条后便万事大吉,只等着男人撂出一、四、七万均有赢的可能性。
可是鸿煊低估了男人的实力。
他也是麻将高手。
在鸿煊的后几次出牌后,便推测出他要赢的牌。男人一次暗杠,从牌尾摸了一张牌。手指触摸光滑的麻将表面知道是何牌后,眼角微弯,不知他在蹙眉,还是在微笑。
鸿煊手心出汗。他之所以连坐庄10局不下,是因为他的手指很灵活,在摸牌时若碰到不想要的牌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换到下一张;而且他也能很准确地推测出对方所赢的牌。但是在男人面前,他不打算这样做。
男人虽戴着假面,但是鸿煊自知小动作定会瞒不过他的眼睛。若被他抓住,岂不是又要被他那双长着茧的大手摸来摸去?鸿煊虽不确定这男人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他绝对不会拿是否会被吃豆腐来冒险。
这是一场和局。
鸿煊宁可拆牌,也不会走冒险的牌。而假面的男人,亦不会如此草率。
“你可以赢我。你的下一张就是你要的胡牌。”男人早已看穿了鸿煊的把戏,在牌桌前压低嗓音沉声道。“最简单的一个偷天换日,就可以了。”
鸿煊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反问,“刚才的暗杠,你摸到的牌尾那张应该也是你要的胡牌?为什么不赢我?”
男人默默凝视着鸿煊的俊脸,半眯起眼睛,“就像你说的,那些钱,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鸿煊冷冷地挑眉,毫不客气,“你不该让着我。”
“我同一个孩子游戏,本就是对你不公。让着你是必然。”
“我与你素昧平生……”
鸿煊话语戛然而止。因为男人已经起身,绕过桌子,走到鸿煊身边。他高出了鸿煊很多,呈现了压倒式的气势。
他俯身,挑起鸿煊下巴。鸿煊能更加清楚地看到面具下深邃的鹰眸,近在咫尺的深紫色,毫不掩饰如豺狼般的占有欲。
“你故意扰了我赌场的生意,引来了我;又在我不打算追究此事,放你们离开的时候,又回眸看我。你明明很想认识我,”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话语间带着无限温柔。
重生太子鸿煊 卷一:镜花缘 第019章 曾经沧海
章节字数:1581 更新时间:110620 19:20
鸿煊被他这句话给气的七窍生烟,只想活生生地扒下这男人的面具,再一拳揍上去,以解心中仇恨。可是,无论是从力气还是实力,都无法同面前这位精壮的成年男人相比。鸿煊想了想,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落花有意,流水岂能无情?”男人继续低声说。
鸿煊听到这话后,竟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一个无意间的转身回眸,竟惹得这位高高在上的黄金楼楼主如此垂惜。“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怕世人看到你的模样?是丑陋的,还是太过绝美?”
“为了引你注意。”
又是一句甜言蜜语。
鸿煊低头,脸上已经透出一丝笑意。“没有见过大海,便会恋上流水。抱歉,我已经沧海,对爱情已经意兴阑珊。”
“还是个孩子,就曾经沧海?”男人眼角带笑,“我不信。”
鸿煊沉默。
男人不肯就此罢手,继续问道,“那么,请告诉我,他是谁?”
鸿煊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黑暗中,圣零鹭泽远远的背影。“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男人声音虽温柔,却带着强势的攻击力。他想盘问到底。
“你不要再问了。”鸿煊侧过脸去,一脸认真,“你的身影很像他,但是我不能仅仅因为你像他这么荒谬的原因,来开始一段感情。”
鸿煊说完后,就毅然推开了男人。整个偌大的赌场已经不知不觉间空荡无人,唯独千夜希和他的仆人蹲在最远处的雕花玉石门前,仿佛在故意回避着男人同鸿煊的谈话。
=
鸿煊推门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蹲在门口的千夜希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追上鸿煊,而是走回了牌桌。收敛起纨绔不羁的表情,双手握拳,对戴着面具的男人毕恭毕敬地颔首跪下,动作利落干脆。
“属下‘珊瑚’,见过陛下。”
千夜希左手食指上的血红色珊瑚戒指,硕大剔透,格外招人。
男人摘下面具,他相貌英俊,剑眉星目,脸上的棱角冷硬分明——此人正是圣零鹭泽。深紫色鹰眸里的温度因为鸿煊的离开而逐渐冷却,直到最后残存的一丝温度也消失,重新变回了原先属于帝王的冷淡与威严。
“你可知道他是谁?”圣零鹭泽随手把玩着手边的一张麻将骨牌,金镶玉的质地,在专人精心的保养||乳|洗下,清滑冰细。
千夜希道,“不知道。”
“……你若有皇一半的聪明,就好了。”圣零鹭泽的嗓音平静毫无涟漪。
“属下……属下太笨了。”千夜希自知羞愧,他向来不会揣度圣意。
“煊儿若非要插手此事,你就顺了他的意思。无论他去哪里,做什么,保护好他。”圣零鹭泽的话语简练干脆。
千夜希睁大眼睛,“煊儿?陛下,师父是二殿下吗?”
“师父?”圣零鹭泽皱起俊眉,一丝不悦溢于言表。“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师父?”
“属下该死,属下只是……只是觉得他好强,麻将打得这么好,就想拜他为师了。”千夜希将头埋得更深。
圣零鹭泽已无心再继续这场谈话,便挥了挥手,让他起身,淡淡道,“别乱了辈分,‘七杀’凌驾于‘尚会’之上,论辈分论权势,你都尊于鸿煊。所以,保护他的时候要在暗处,不要让他察觉。”
即便是圣意,也改变不了圣零鸿煊在千夜希心中光明的形象。千夜希瘪了瘪嘴,还是尊敬地回答,“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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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
鸿煊独自一人,偷偷溜出了宫,再次来到了文月的府邸。大门紧闭,门外有几个守卫倚着墙休息打盹。
这些自然难不倒身手灵活轻巧的鸿煊。
他从夜行衣里掏出了一捆麻绳,“噌噌噌”三步便翻入了宅院。黑暗中,鸿煊的神情异常严肃,扫视周围没有异常后,便径自向银镜所在的主堂跑去。
重生太子鸿煊 卷一:镜花缘 第020章 暗访
章节字数:2065 更新时间:110621 16:39
深夜暗访[文月]府邸,并不在鸿煊的计划当中,他甚至没有将此事告知焱昭和师父。他知道,如果将此事告诉他们,定会遭到百般阻拦。
可是他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白天的时候,从天而降的血滴落在的手背,正隐隐作痛。
据鸿煊从千夜希那里得到的内部机密资料,这场[文月]的血案丧命的不止止是关戚栾的父、母、兄长三人,还有上百名的普通平民百姓,而这些平民百姓的离奇死亡之所以没有上报给朝廷,是因为他们并不居住在皇城脚下的贝弗利,而是在帝国遥远的西南部的边缘,阿拜疆。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些平民百姓都符合同一个特点,他们都是在阿拜疆奉旨开挖隧道的工人。每个死去的工人胸膛都被残忍地剖开,挖去了心脏,而在心脏的地方,放着一簇盛开繁茂的紫薇花。
也就是在四年前,一道圣旨颁给了阿拜疆的平民。圣上有意向西南方向扩充疆土,命令集结年轻力壮的男子组成队伍,在分界山脉的脚下开挖一条通往外域的隧道,为以后进军征战铺路。
这条山脉原本将威切尔帝国与外域分隔开,成了双方领域的分界线。分界山脉,更深层含义便是守护山脉,有灵性,诸神庇佑,不得侵犯。谁若侵犯,必遭天谴。
圣零鹭泽却无视高高在上的神,四年前,就连七位帝国元老竭力劝阻,也没有打消他的想法。而那七位元老却因触怒了龙颜,打入死牢。
经过鸿煊的仔细推断,半年前就开始出现工人离奇死亡事件,三个月前[文月]原尚会关戚标(也就是关戚栾的父亲)奉旨前去阿拜疆调查此事。回来不久后,便也不久于世。
令鸿煊在阅读完所有档案后,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当时前去调查的只有关戚标和他的大儿子关戚嘉,如果按照传言,凡是涉足于山脉隧道的人都会遭到神谴而死于非命,那么,为什么回家后连关戚标的妻子都会死亡?
夜风掠过,系在鸿煊头上的黑色发带微微扬起。他穿过长长的回廊,飞奔来到了白天才来过的主堂。
就在鸿煊停住脚步的刹那,风声也随之沉寂了下来,低低呢喃的蝉鸣也瞬间变得微乎其微。
鸿煊侧身靠在窗边,隐隐听到了屋内细细的呻吟,仿佛在轻轻地啜泣着。他戳破了窗户,黑黢黢的屋内,费了很大力气才发现抽泣的人竟然是关戚栾,不禁微微一惊。这个少年,白天见时一脸强势坚毅,没想到在夜里,竟会哭得无助悲凉。鸿煊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见到少年布满血丝的紫眸,这才恍然大悟……不知他独自哭了多少个晚上。
就在这时,鸿煊的手背赫然抽搐剧痛起来。
他咬牙忍痛。纤细修长的手背青筋毕露,非常漂亮的手现在竟变得狰狞起来。原先的血渍早已拭去,令鸿煊皱眉头疼的是,在手背上,血滴覆盖的一小块印记已经有了变紫的征兆。
如果上午坠落的并不是普通的血……或者根本不是血……鸿煊眉心深深的疼:无论怎样,自己到底还是被卷入这件案子,脱不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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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煊平日待人,既无善心也无恶意,是一种特别的冷漠。所以,倘若他破天荒地主动找人交流,那定是带有处心积虑的目的。
正如现在,鸿煊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选择了推门而入。
门打开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关戚栾还是觉察到了。他敏锐地转头,看到了鸿煊,脸色一僵,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了身子,不忘低头擦掉了眼泪。
鸿煊冰雪聪明,装作没看见墙角的关戚栾、并且四处探望只顾着寻找抽泣声的来源。直到等关戚栾将眼泪全部擦干净后,鸿煊这‘才’找到了他。
“大人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点灯?”鸿煊向关戚栾走去,问道。
关戚栾过了很久才缓缓回答,“我随处走走。倒是二殿下,您突然驾临,不知有何要事?”
“我掉了东西,回宫后才发现,就想来找找。”
见鸿煊只含糊地说出‘东西’二字,并未指明到底为何物,关戚栾多少揣摩出了他的意思。他鞠了一躬,“府上没有人捡到遗失的物品,二殿下若想在这里寻找请自便,臣不便打扰。”
“大人留步!”鸿煊见关戚栾想要告辞离开,便急忙唤住,“早闻大人从小学富五车,见多识广,可否请教大人一件事情?”
“不知二殿下所问何事?”
“是否有一种血液,沾上后即便拭去它,也会在肌肤上留下紫色的印记?”鸿煊选择向关戚栾询问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关戚家族执掌[文月]的尚会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想必关戚栾应该会对此有些了解。
关戚栾想了很久。
鸿煊也在默默地凝视着在蹙眉沉思的关戚栾,他本该英俊健朗、朝气蓬勃,现在却如此憔悴削瘦。失去亲人后剜肉刻骨的悲痛,鸿煊仿佛特别理解。尽管现在父皇母后都健在,但是他冥冥中觉得自己是经历过的,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感情吧,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所以格外懂得关戚栾的悲伤。
“没有,二殿下。”
鸿煊有些泄气。
关戚栾的下句话却猛的让鸿煊精神一亮。
他说,“可是有一种生灵的眼泪,如血色般醇厚浓郁,落在皮肤上,会留下痕迹。”
重生太子鸿煊 卷一:镜花缘 第021章 屏风后的密谈
章节字数:1964 更新时间:110622 18:44
鸿煊一言不发,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关戚栾,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的话语中没有提到生灵为何物,含含糊糊。
关戚栾先是一愣,继而恍然,无奈微笑,将嗓音压得更低,“难道二殿下不知道生灵……是禁忌,不能提及么?”
就在鸿煊张口欲问的同时,一阵狂风倏尔从门外汹涌灌入,门枢发出剧烈的轧轧声,门赫然间大敞。这阵风来的蹊跷,鸿煊蹙眉,很快地嗅到了风里夹杂着的异常——有人要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鸿煊一把拉起关戚栾的袖口,以最快的速度藏到了鸽灰色的屏风后。稍稍嘘口气的功夫,门边就出现了黑色的身影。
风依旧很大,咆哮如龙吼,仿佛发了疯。鸿煊即便躲在了屏风后,都能感受到耳边的呜呜声。门外的人走了进来,衣襟在风中猎猎作响。
鸿煊一愣,不禁讶然——焱、焱昭?!
看着鸿煊一脸诧异,关戚栾也纳闷地凑到鸿煊的脸旁,透过一条细缝往外看。半晌,转过来重新凝视着鸿煊,孤疑地低声问,“臣听说,皇上有旨,不让你们两兄弟插手此事,如果有什么差池,您让臣如何向皇上交代?!”
关戚栾是何等聪明的角色,深夜主堂被两位皇子陆续前来‘暗访’,就已经了然鸿煊与焱昭的目的,无非就是好胜心强,逞一时英雄,破案立功,在皇上面前风光一把。
“这件案子涉及的人太多了,太危险!二殿下,我必须要阻止你们!我不能让你重蹈爹的覆辙。”关戚栾脸色一凛,无比严肃地就要从屏风后起身。他本就比焱昭、鸿煊二人年长,身为尚会也优于皇子,只是因为一时丧家之痛才精神颓唐。可是,一身正气的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年幼的两兄弟为了调查此案,而不顾生命安危?“你知道吗?娘就是非要查明爹和哥死亡的原因,才……”
就在关戚栾越说越悲烈,正要起身的时候,被鸿煊一把捂住了嘴,往下一扯,重新坐回了紫石地面上。
“嘘,你看。”鸿煊示意关戚栾不要做声,同时给他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紫印。
关戚栾本在挣扎,无奈是个读书人,再加上这几日精神颓废,极少进食,一点力气也没有。而鸿煊是子蝉穆青的关门弟子,年龄虽小,但还是占了上风。关戚栾掰不动鸿煊的手指,正在惶急。见到他手背上的紫色印记后,脸色蓦地大变。
他伸手触了触,确定是神秘生灵的眼泪残留的印记后,浑身一颤,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鸿煊见关戚栾变老实了许多。虽然眼神被吓得呆滞了,但是至少不再像刚刚那么惊悸激愤了,多少松了口气,“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生灵是何物?”
关戚栾抬眼,“十三年前,有一种生灵像猫咪一样有毛耳朵和长尾巴,但是却有着人的身体器官和思维,这种生灵叫‘猫人’。他们的地位很低贱,因为数量非常稀少,身形又娇小瘦弱,出生十年后就会停止发育,而且……”
关戚栾语塞,脸色阴郁。
“而且什么?”鸿煊问。
“猫人族天生美丽标致,是专门供奉给王公贵族享乐之用。”
鸿煊心里也是一沉。
关戚栾继续道,“因为能讨王公贵族的喜欢,所以猫人族虽稀少,但也并没有灭绝。直到十三年前,也就是大殿下的生辰庆典上……那天皇上脸色非常难看,虽然没有发怒,皇上只是一壶壶地灌酒,连太后的话也置若罔闻……虽然谁都不知道皇上为何发怒,明明是大殿下的生辰,本该高兴……于是,内务府挑了十来个上等的猫人送到了金殿上,他那时候已经醉了,随手点了一只,连头都没抬。当时臣就坐在宾客席上,看的清清楚楚……”
关戚栾说着说着,眼里又泛起了晶莹。
“他这么小,还是个孩子,跪在地上连尾巴都笨笨地不懂得收起来。侍卫走上去架起他的时候踩到了他的尾巴,他也不敢叫。他被送到了龙钺宫后,听说,就再也没有出来……也没过几天,就收到了圣旨,将所有猫人族一律处死,谁若收留贪恋,诛九族……从那以后,猫人族就成了禁忌。”
鸿煊迟疑,“为什么父皇要做这种决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臣不知。谁都不敢猜测,二殿下。”关戚栾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区区一个弱小的猫人族算什么呢?即便他讨了皇上欢心,也不过是个发泄之物,改变不了什么。”关戚栾并不想去纠结其中的原因,宫闱之内,表面是一种,内里又是一种。
鸿煊沉默恻然。也不顾屏风外,焱昭已经登上了房梁去像白天的鸿煊一样,窃取银镜。
关戚栾说,“他们的眼泪就是这样。但是,这个世界上,这种生灵已经灭绝了。为什么二殿下的手背上会有紫印?”
鸿煊摇了摇头。他不仅没听子蝉穆青提起过这种禁忌生灵,更不敢相信圣零鹭泽会是这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连生活的权利都不肯给他们?圣零鹭泽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被陛下发现这痕迹,二殿下有口难辩啊。”关戚栾见鸿煊神色恍惚,低声提醒道。
重生太子鸿煊 卷一:镜花缘 第022章 猫人
章节字数:1924 更新时间:110624 09:32
但凡听了关戚栾善意的警告,任谁都会心神不定。如果被人告发私养猫人,证据确凿,恐怕连太后求情都无济于事。天子之怒,谁能担待?谁敢担待?
鸿煊只怔怔发凯,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畏惧之色。其实,鸿煊本想告诉关戚栾,紫印的来历,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关戚栾,这个刚刚经历亲人离世、剜肉刻骨之痛的少年得知猫人的眼泪正是来源于[文月]的主堂,他是否还有勇气,去承担抗旨的罪名?
“多久能够消去?”鸿煊思吟片刻,想到猫人族的眼泪并不是奇毒怪症,一定有消除它的办法。
关戚栾并没有直接回答,面色凝重,反问道,“二殿下可知猫眼?”
“我听师父说过猫眼石,但是,从未亲眼见过。两年前,景怡宫里发现了一枚猫眼石,谁都没敢启奏皇上。皇后处理的此事,当时好像……景怡宫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宫女太监都被赐了白绫。”鸿煊回忆道。
关戚栾苍凉,“太阳所发出的生命之光被藏在猫眼里保管,在夜晚会散发出微弱的光。虽然亮度微乎其微,但是总不至于让黑夜茫茫无边。猫眼里贮存的是生命之光,他们悲恸,留出的眼泪就会伤人肌肤;但是同样,他们喜悦,夜晚放射出的微光也会格外明焕。大自然物竞天择,猫族本就弱小,它们为了生存,这种奇异、令人垂涎的功能早已在进化中消失殆尽。它们的眼睛虽能窥探月亮的盈亏,但已收敛起最原始的神灵所赐的艳光……然而,猫人族不同于猫族,它们有人的思维,懂得一些生存之道。所以,直到亡族之前,还保留这种神力。二殿下手上的紫印……臣只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接受它在喜悦时,眼睛里放射出的微光的照耀。”
“我需要找到他,让他不再悲恸。”鸿煊喃喃。
关戚栾不再说话。
“猫眼是容器,它可以承载生命之光,还可以承载别的么?”
“臣对猫眼没有研究。猫眼是禁忌,谁都不敢对此妄加评论。”关戚栾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很想帮助鸿煊找出猫人,但是……对于禁忌的话题,他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了缄默。
鸿煊从屏风后起身,打算结束这场谈话,最后不忘嘱咐,“大人,这件事请别告知大殿下。”
“那要答应臣,你们两兄弟,不可插手此案。”关戚栾一脸郑重。
鸿煊朝关戚栾微微一笑。
关戚栾略觉不安。真是奇怪,只是一个少年,这笑靥里仿佛藏着沉郁的阴霾,陌生地让人害怕。然而,鸿煊的下一句话才是真正让关戚栾震惊,面色死灰。
“如果我说紫印正是来自于这主堂,父皇若问起此事,不知大人该作何解释呢?”鸿煊声音很低,轻的宛若夜晚氤氲的薄雾,对于关戚栾来说,却重的如同千钧巨斧,当面劈下。
鸿煊从来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譬如现在,关戚栾脸色煞白地看着鸿煊,半晌嘴唇才比划出两个字,真的?
他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蓦地,只听‘咣当’一声,打破了平静。是银镜摔在紫玉地板上,银石交激的声音!
鸿煊一听,心呼大事不好,慌忙走出屏风。无论如何,焱昭不能出事,否则回宫如何交代?
可就在鸿煊抬头仰视之时,又是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凌厉白光闪过,仿佛在刻意阻挡他的视线。鸿煊找不到焱昭在何处,心里一横,豁出去了。
他闭上了眼睛,垂手,从袖中滑出了飞镖。凭借声音的来源,以最快的速度甩了出去。手背上的紫印还在隐隐痛着,所以这次并没有稳中目标。
但还是依稀地听到了一声惨叫。
不似成年人的声音,倒与婴儿的咿呀的颤音几分相似。
接着是‘咚’地一声,重物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关戚栾点亮了主堂的照明灯,整个房间瞬间大亮。
暴露在灯光之下的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孩,衣衫破旧不堪,瑟瑟地蜷缩在地上,大腿处被鸿煊刚刚甩出的双刃飞镖刺伤,流着汩汩的鲜血。
不仅仅是关戚栾,连鸿煊见了,都倒抽一口冷气。平日波澜不惊的脸,陡然变色。
男孩有着弯曲柔软的长尾巴,乱蓬蓬的头发中有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他颤抖着弓着小背,试图掩藏着长长的尾巴,仿佛不想将这秘密暴露出来。
猫人!
鸿煊反应何等迅速,飞奔到门旁,将门‘砰’地一声关上。他不能让任何寻着灯光赶来的仆人看到这只年幼的小猫人。
“大人竟私养猫人,好大的胆子!”焱昭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他一袭黑色的夜行衣,绑带软靴稳稳地踏在七彩釉雕花描金房梁上,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里傲然狠毒之意溢于言表。
呜呜,今天小遥肚子疼了一天,打滚g,连睡觉觉都会被疼醒。。呜呜。。发文发晚了。。。
重生太子鸿煊 卷一:镜花缘 第023章 深夜偶遇
章节字数:2162 更新时间:110625 04:38
见焱昭还要继续说下去,鸿煊上前解围,“哥。”
焱昭看了鸿煊一眼,张狂之气有所收敛,不再说话。三两下就从高高的房梁上跳回到了地面,弯腰拾起银镜揣入怀中。
门外隐隐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窸窸窣窣,越来越吵,一片扰攘……现在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