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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五口我最丑[年代] 作者:泷芽
“你看你,刚才还不紧不慢呢,这一会儿就催起来了。”李米多也赶紧换衣服。
三个人从家里出发,先送辛年去学校,然后辛向南和米多直接去福利院。
看着辛年顺利进了学校,辛向南才说:“你没发现刚刚辛年还吵着不想去呢,这一会儿又那么积极了。”
“发现了。”米多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
辛向南看米多一眼,“还能因为什么,是因为咱们说小雨会来看她表演呗。”
李米多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辛向南问:“你是说,你是说辛年喜欢小雨?不是吧。”
“怎么不是,我看她从小就喜欢小雨,就没变过。”
“她才多大啊,这么早熟?不会的,才十几岁。”李米多摆摆手道。
“怎么不会?”辛向南看米多一眼,手里握着方向盘道:“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也是十三岁。”
米多笑着撇一下嘴,“好了,知道你厉害!”
“你想怎么办?”辛向南看着米多,“辛年的事。”
李米多想了想,“在最好的年龄喜欢上最好的人。我没意见。”
辛向南也笑了,道:“我也是。”
*
“你说怎么办?这样下去咱们酒厂就真的完了。”
一九九八年三月八日,红县第一酿酒厂在开大会,身为厂长的李麦多焦急的走来走去。
底下的人吵的不可开交,但是阵营很明显,支持改革的只是少数派,剩下的绝大多数都站在另一边,和那些年轻人激烈的争吵着。
小年轻们大多是毕业后刚分来的,他们的思想比较进步,眼看着这酒厂一天不如一天,已经连续亏损两年多,这一进一九九八年,一连几个月都在找李厂长谈话。
李麦多何尝不想做出改变,可国营转民营,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转的。可厂里还有这么多职工,国改私后,最起码就要有一部分职工下岗,谁愿意下岗?谁愿意丢了这个铁饭碗?
“人家那些巨头都已经完成改制了,我们红县这么小一个酒厂,怎么可能死扛着不改,再说了,改制才是我们唯一能走的路,不说别的,就说今年,大家每个月才发多少工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一个年轻大学生干脆直接站了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说到发的工资,厂子里的职工瞬间都没话了。
这两年白酒市场供过于求,产量过剩,导致厂里效益极差,尤其是一些白酒巨头纷纷完成了改革重组,还有啤酒的热销,外加改革开放后各种酒类进驻市场,让本来市场定位就在附近市县的红县酿酒厂的市场份额一下子就受到了冲击,前几年的辉煌突然就土崩瓦解了,今年更甚,发到手里的工资,还达不到之前的四分之一。
丁孟看着李麦多急的在车间转圈圈,也是着急,便道:“今天的会就先结束吧,各车间的主任留下,我们再讨论。”
职工们听了,呼啦啦都走了,临近中午,家里都有孩子学生的,都要赶紧回去做饭。
李麦多满面愁云,看向丁孟道:“元一怎么办?”
“早晨就和他说过了,他去他姥姥家吃。”丁孟说。
李麦多双手按着太阳穴,只觉得刚刚吵吵的自己头都快爆了,就说:“那行,咱们继续。”
李麦多这个厂长,在厂子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她临危受命,之前的老厂长因为积劳成疾,在酒厂开始亏损后就一病不起了。李麦多作为红县第一酿酒厂的副厂长,主动站了起来,担起了这个大担子。
可受市场的冲击和产能过剩,李麦多带着全厂的职工奋力一拼也没办法力挽狂澜,眼睁睁的看着红县酿酒厂连年亏损,也就这时候,上面下了死命令,酒厂改制必须在今年上半年开始启动。
改制的事情早在去年就开始传的沸沸扬扬,因为有很多白酒巨头已经开始着手改制甚至都快完成了改制,红县酿酒厂的职工一听到这个消息,个个都处在恐慌中,因为大家都知道,改制代表着什么,对他们来说,切身相关的就是下岗。
一个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谁愿意走,谁可能走?
李麦多头都大了,整天都在厂子里,办公室的门就没有关上过,不时有职工尤其是跟着她一起干上来的老职工往办公室里跑,询问改制的事。
这关系到所有职工的基本利益,大家都无心生产,整日都是惶惶不安。
可是酒厂面临的问题,要么是死,要么是改制后活下来。
要走哪条路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李麦多急的走来走去,几个车间主任早就吵了起来,吵的李麦多的头更疼了,耳边全是嗡嗡嗡的声音,其中有一个人在旁边说:“难道就没有两全的办法?”
声音虽然不大,却用力击中了麦多的神经,她何尝不是一直在寻找这个两全的办法,但怎么才能两全?要想改制,职工下岗是必须的,也可以说是首当其冲的环节,可麦多知道,在红县第一酿酒厂,这里的职工并没有占位偷懒耍滑的迹象,他们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