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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五口我最丑[年代] 作者:泷芽
说我姐现在上火车了吗?”
“差不多吧,这孩子也没说去多久,说是去学习,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张月英叹了口气,“幸亏是你大姐,她整天的串联闹惯了的,换做是你和金多要去好几天,我这些天都不用睡觉了。”
李米多听她妈这么说,立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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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卉自从被闹了那一次,就再也没出过门。
她头发被剪了一剪刀,缓了两天才敢照镜子,这镜子一照,头发被剪的乱七八糟,想自己修理修理,却被濮司友拦住了,说就这样吧,别修整了,再落了口实,等这一阵儿过去再说。
孔卉想想也是,这样一来,她就更不会出门了。
濮阳也不去上学,在家里呆两天,学校都放假了,每天都在家里陪孔卉,两个人都不出门,大门每天都是紧闭着,直到中午头,太阳最毒的时候才敢出来在院子里透透风,也听不得脚步声,外面人一多,濮阳就怕,一张小脸吓的发白,直往孔卉怀里钻。
可今天不得不出门了,濮司友接了消息,说是孔卉的弟弟孔宇带叔叔孔鸿志治腿来了。
孔卉等着濮司友下了工来接她和濮阳,照了照镜子,看着那一头杂乱的头发,依旧不敢修理,拿梳子梳顺当了,便和濮阳两个人坐在门口等濮司友回家。
第27章
濮司友得了消息,说孔卉的弟弟孔宇要来红县,昨天晚上就告诉了孔卉。孔卉家不是本地的,临边县城的。孔卉因为不能生孩子,离了一次婚,不想在本地待着,听人说三道四的指指点点,请人介绍个远路的,逃的远远的。正好远房亲戚有住在红县的,介绍了濮司友,这才嫁到红县来。
孔卉不能想起以往的事,想起来就是心寒。
她第一婚结婚两年多,不到三年,一直没有怀孕,从新婚第二个月起,家里的婆婆就问她怀上没,眼巴巴的看着她的肚子,每个月的那几天就跟贼一样在孔卉屁股后面跟着,一看来月事了,婆婆就拉着脸,一直拉到孔卉的月事过去,好不容易有了几天笑意,然后又到了那几天,又开始拉着脸。
就这样,孔卉挨了两年多,身心俱疲。
孔卉嫁过去原就是媒人介绍的,孔卉也是不想家里叔叔孔鸿志再为她操心,这就草草的把自己嫁了,嫁过去才知道,自己多少读过书,简直和这个婆家三观不合,实在不可融入。且那前夫也是,他妈说什么他就是什么,整天跟在妈妈屁股后面转,是个妈宝儿。那婆婆见孔卉两年多不生育,就开始想法子把她扫地出门。
为了自己的名声,那婆婆还不说是嫌弃孔卉不能生养,倒是寻了个好借口,说孔卉的叔叔,孔鸿志是资本家,以前还去国外留过学,他们一家衷心赤胆的贫贫农,自然要跟资本家小姐划清界限,于是把孔卉的叔叔孔鸿志给举报了,也趁机把孔卉扫出了家门。
孔卉和孔宇姐弟两个自小父母双亡,由叔叔孔鸿志养大,孔鸿志一辈子没结婚,被那恶妇举报了之后就下放到农村,改造去了。
孔宇那时候年龄小,总不能一直跟着已经嫁人的姐姐,也随着孔鸿志到了最穷的山旮旯。
而孔卉在叔叔下放后被赶出了家门,在那里也没脸待下去了,这才投奔了红县的远房亲戚,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死了老婆的濮司友。
人这一生其实仔细想想就是这么回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可每次遇见的人,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没有孩子,此生无法生育,便有一个带着孩子的鳏夫等着,也是真的合适。
孔卉和濮阳两个人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濮司友知道濮阳被吓着了还没缓过来,便说了声:“是我。”
濮阳听见她爸的声音,立刻跳了起来去开门,“爸爸回来了。”
孔卉也连忙走出来,看着濮司友问:“怎么样,我叔叔他们到了吗?”
“到了,我刚刚去车站接的,那边不好等,就直接送过去了,咱们也快些去。”濮司友说。
“好,这就走。”
三个人没做停留,立刻走出家门。
孔鸿志一生未婚,身边只有侄子孔宇跟着,下放后,孔宇陪着他去了山旮旯里,不要说条件,就是那里艰苦才让去的。住的是一间前后不挨的房子,窗户上连个玻璃都没有,一到冬天小北风呼呼的往里灌,好不容易暖和了,雨水又多了起来,这才知道屋顶都是漏的,雨下大了就往里面灌,在那里住了大半年,有好心的村民帮忙补屋顶修窗户的,这才好过起来。
可孔鸿志也落了毛病,本来被整的时候双腿就因为常常跪着,膝盖坏掉了,这又弄到了山沟里,房间里潮的不像话,雨水多的时候,墙壁都潮的恨不得渗出水珠来,又湿又冷,这两条腿便彻底的废了。
孔鸿志已经五十多岁,受的打击大,身体扛不住,本来只是腿疼,后来竟然难以站起来了。孔宇求了公社里的领导许久,人心都是肉长的,知道孔鸿志再这么下去非瘫了不可,才同意他出山医治。
红县位于一个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