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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第21部分阅读

      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 作者:yushuwen

    碌的,唯恐落下了什么,到船上面对四下的汪洋没办法补给。

    告别了曲义东一家,船临起航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就把充足的实物和东西都搬上船了,当天起航的早晨,他们每人拎着一个小皮箱,轻轻松松的上船。每个人手中的皮箱里,装得都是真金白银。

    当船缓缓的划开水波,巨大的货轮在一片吆喝声中起航了。

    他们一行十几个人,站在宽阔陈旧的甲板上,遥望着渐渐远去的祖国,目光中有眷恋,也有不舍。

    邵昕棠来到于战南的身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说,你们现在连英语都不会说,还有工夫在这里伤感呢?”

    孙德全回过头来,气运丹田,大吼一声:“我们兄弟什么洋枪洋炮没见过,还会怕他个洋文!”

    “对啊!”他们一起起哄道,心情舒畅了不少。

    邵昕棠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挑,轻声挑衅的说:“那就试试看吧。”

    巨大的货轮驶离这个生养他们的祖国,却也带他们驶向一个未知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连带于战南在内,在最初,他们对学习洋文的兴趣都很大。这个话题一经提起,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准备现在就学。还在互相吹嘘着几天能全学会。

    刘涛趴在孙德全的耳边说:“我以前跑过多少个地方打仗啊,天南海北的,我都没特意去学,还不是把各地的方言说得那么溜!”

    孙德全抿着嘴唇,点头附和道:“对,我琢磨着这个洋人的鸟语,不会比我们地方方言还拗口。”

    邵昕棠在旁边听了,什么也没说,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淡笑。

    这个时代还没有很好的中文版英语教辅,或是英语自学的书籍。邵昕棠去书店把所有的关于中国人学英语的书都搜集来了,大略的翻看了一遍,觉得都不太专业,也不太适合这些急需突击口语的大兵们。

    所以邵昕棠根据自己学习外语的经验,给他们制定了一整套的学习计划。每天怎么看英文报纸,背诵多少个英文单词,教多少个常用的口语短句……都是最贴近生活的。自己和聂健安说,让他们听,然后跟着念……

    邵昕棠别看平时很好说话,但是作为一个老师,他绝对是严厉的。他们刚开始看他温文尔雅的小样子,都嬉皮笑脸的像是玩儿似的学,可是不到几天的功夫,邵昕棠就让他们见识到了他的厉害,让这些在战场上指挥惯了的军官们服服帖帖的。

    他们平时都是大忙人,这次一连几十天的海上生活,无事可做,就整天跟着邵昕棠学英语了。让本来兜里突然多了这么多钱,想要好好的赌上个几天几夜的男人们的幻想泡汤了。整天对着那蝌蚪一样,一大片一大片的字母,他们都要崩溃了。

    在第二十天的时候,邵昕棠又有了新的折磨他们的方法,让他们只能说英语,就连说梦话也必须是英语,要不然,这个长得文文弱弱,看似好欺负的小记者,真的能想出太多残酷的方法来折磨他们了。

    邵昕棠不是于战南他们那些只知道武力的大兵,他是个文人,读过的书多,想要整人的时候从来不用刀,不用武力值,他用心理学、用人格剖析,抓住人的内心,什么是那人最脆弱的,他就来什么。

    所以这些人虽然痛苦,每天说那个七扭八弯的鸟语说的舌头都麻了,也不敢不好好练。

    其实邵昕棠这么严厉,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想让这些人初到国外,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周围的人说什么也听不懂。那样很容易让他们产生被孤立的感觉,从而心里不好受。

    现在这样加强训练他们,自然不会比他们到了美国,周围都是说英语的人时再训练的效果好,但是邵昕棠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希望他们到时候可以轻松一些。

    而这其中学的最认真的,居然是他们的于大司令。

    聂健安很早就跟着邵昕棠学习外语了,现在英语交流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而于一博在学校里也有专门的洋文老师。他俩倒是不用邵昕棠监督。

    邵昕棠布置的任务,于战南每次都完成的很好,整天捧着本洋文书在看,还不时的勾勾画画,拿不明白的来问邵昕棠。邵昕棠从没见他看什么书看得这么认真过。

    那天晚上两人躺在货轮的木板床上。邵昕棠就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好学了?”

    于战南手里拿着英文报纸,后背靠着大枕头,淡淡的说道:“你都会六门外语呢,再不学,不是赶不上你了吗!”

    于战南把手里的报纸扔到旁边的桌子上,躺下来搂住邵昕棠,笑得痞痞的说道:“再说了,我媳妇儿给我留的任务,我哪次没很好的完成了?”

    说着,那双大手就不老实的伸进来邵昕棠的睡衣底下,像是点火一样,暧昧的抚摸他的每一寸肌肤……

    邵昕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天天就知道这个。”

    货船在中途几个国家停下卸货,他们就补充食物水源。

    都说这个年代船上不安全,可是他们一行十三个人,除去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儿,其余的看起来都不像是好惹的。这些上过战场,手上有过人命的大兵们,身上都有一种能让人明确感觉得到的煞气,让人自觉地避退三舍,不敢招惹。所以尽管他们带着大笔的钱财,倒是没人敢打他们的主意,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在北卡莱罗纳州的港口下的船。货轮在海上航行了四十三天才到。此时于欣雅和苏启轩早就从乔治亚开着汽车来这里,已经在酒店住了四五天了。

    听说今天港口有一艘上海来的货轮,两人一早上就带着佣人出门看看是不是于战南他们搭乘的那一艘。

    船还没靠岸,离得很远的时候,船上的人已经能看到宽阔的港口站满了挥舞着长臂兴奋的人群。

    邵昕棠他们站在甲板上,船离岸边越来越近,就听旁边的一个叫李建臣的军官低声自语道:“娘的,怎么都是黄毛子,一个中国人也没有?”

    这艘货轮装得都是货物,搭乘的人本来就少,美国当地人就更少了,大多是中国逃难来的贵族或者有钱人。所以乍一看到满满的都是白的、黑的皮肤的人,他们一时有点儿震撼。

    船终于停稳了,他们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几个显眼的中国人。大家都很兴奋,挥舞着手臂向那边喊叫,引来很多在港口卸货的黑人的侧目。

    这几个中国人正是于欣雅夫妻俩和几个佣人。

    他们过了关口,直接朝着于欣雅他们跑去。苏启轩带来的佣人去帮着卸行李。他们隔着这片大洋,又在这里相遇,真的很不容易,每个人都非常的激动。亲热了一会儿,苏启轩就张罗着先回去。

    他们在码头又雇了两辆车,加上苏启轩他们开来的四辆,浩浩荡荡的回他们乔治亚的家去了。

    于战南早在很久之前就让于欣雅在这边给他看房子。于欣雅家小别墅附近正好有一家人要搬到纽约去,别墅比他们家还大,向阳采光好,格局也不错,于欣雅跟人家谈了价钱,差不多一个多月前就办好手续了。

    听说他们要来,她就整天带着佣人去帮着收拾,床铺什么的都给换的新的。有些大的格局没变,寻思着等于战南他们来了,再让他们自己改动。

    在于欣雅家风卷残云般吃光了一大桌子的饭菜。这些精力旺盛的男人也不嫌累,就嚷着要去看房子。

    邵昕棠也想看看新家,他们一群人又折腾到了新家。

    新家在于欣雅家别墅的后面,几个人走路就能到。但是苏启轩还是坚持用车送他们,开了五辆车,三分钟就开到了地方。

    一栋白色的三层小别墅,椭圆形的屋顶高高耸起,看着很有宗教的感觉。别墅的下面一层镶着漆红色的小瓷砖,看着高雅又不失活泼。院子也很大,树木修葺的整整齐齐,前面的院子里都是前主人种下的波斯菊,一朵一朵开得正旺盛。看得人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好了起来。

    总之,看着大家的表情,似乎对这个他们未来的家都很满意。

    第87章:大结局

    休息了一天,美美的睡上了一觉。从第二天开始,大家就开始着手布置新家。

    因为他们的英语都还不行,邵昕棠就成了忙人,天天陪着于战南他们出去买东西,倒是充当了免费的翻译。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小别墅已经像模像样。大家也开始悠闲起来。

    又雇了六个当地的佣人,两个中国厨师,还请了专门的人来教他们英语。他们算是彻底的安定下来了。

    虽然于战南现在穷的就剩下钱了,可是这一大家子十几个人等着吃饭呢,坐吃山空可不是他的处事原则。所以他现在天天跟苏启轩凑在一块儿,两人想干点儿什么大买卖。

    苏启轩已经来美国一年多了,一直在考察市场,中途也试着做些小生意,但是都是小打小闹,他一直等着于战南来,跟他一起干点儿大的。

    男人一忙起来事业,那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两个人天天开车出去调查市场,忙得整天都不见人影儿。

    现在他们都有了专业的指导老师,邵昕棠倒是没什么事儿做了。他就又操起了老本行,给乔治亚一家着名的报社发去了自荐信,想找一份工作。

    自荐信邮出去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回信儿,邵昕棠以为是自己不合格,心情还有点儿小郁闷,刚想再让于欣雅给他介绍个别的报社,就听见管家说外面有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要找vcent。

    邵昕棠来到这儿后,英文名就直接叫了用了这么多年的笔名。要说他们刚来大约一个月,还真没有什么朋友,邵昕棠以为是收税的,或是检查他们移民证明的当地长官,就让来他家做客的于欣雅坐一会儿,自己出去看看。

    邵昕棠刚到院子里,就看到被佣人拦在外面的那个年轻人阳光下炫目的金色头发,还有那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邵昕棠走近。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正巧抬头看到邵昕棠,邵昕棠就听见他低呼一声:“oh,y god!”

    原来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来检查他们迁移证件的长官,而是一周前他邮寄自荐信的那家报社的经理。年轻男人说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把助理放在他桌子上的,邵昕棠的自荐信夹在了书里,直到今天早晨才看到。他匆匆赶来,就是要来道歉,并且恳求邵昕棠去他们报社工作。他们真诚的邀请来自中国的、一直神秘的vcent先生。无论是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邵昕棠没想到自己在国际上发表的那几篇稿子,到了这个耀眼的金发男人嘴里,成了这么知名的事儿。

    邵昕棠看了一下他们的合同和条件,觉得都不错。于欣雅在一旁鼓吹他,说这家报社在整个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要邵昕棠千万要抓住这个机会。

    邵昕棠在于欣雅和金发男人的合力劝说下,很心动,就冲动的签了个五年的合同。

    没想到的是,他的一时冲动,导致接下来的很多年,于战南都是醋火中烧……

    当天晚上于战南回来的时候,邵昕棠就跟他提了一下这个事儿。于战南还笑着说会支持他,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呢。可是在第二天那个英俊的金发男人来给邵昕棠送手续的时候,于战南就暴怒了。

    “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你不许去上班!”于战南的怒火忍到那个有着耀眼金发,看邵昕棠眼神直勾勾的男人走后,再也忍不住了。

    “你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人家眼神怎么不对了,看你看我都是一个眼神儿。”邵昕棠吃着手里的吐司面包,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加了杯热牛奶,准备吃完就去上班。

    “我是男人,光看眼睛我就知道别的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对你绝对没安好心。”于战南气得在饭桌上就喊了起来。

    “我也是男人,我也会看男人的眼睛。”邵昕棠淡淡的说道,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

    你会看个屁!

    于战南在心里大声的骂道。你要是会看,你就不会连田二是谁都不记得;你要是会看,你就不会人家闫亮冒着天大的风险帮了你,你都想不明白原因!

    “总之你不许去!”于战南坚决的说道。

    “可是合同都签了。”邵昕棠淡淡的说道。

    “我还赔不起你那点儿钱?咱违约!”于战南不屑的说道。

    邵昕棠头一次听人说要违约说的这样理直气壮的。他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用餐巾擦了擦嘴,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小西装穿上,突然凑过去,在暴怒的于战南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说:“要是没事儿,可以去接我下班。”

    于战南被邵昕棠这个突如其来的香吻弄得迷迷糊糊的,直到邵昕棠走出了大门,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敷衍过去了。这个善用美人计的男人,又一次罔顾自己的意愿!

    邵昕棠上了司机的车,轻轻的摇了摇头,想到一会那个男人反应过来了,自己今晚上又不能轻易地逃过了。他虽然爱这个脾气暴烈,土匪一样的男人,却也不能容许他的胡搅蛮缠打乱他的生活。还好他有的是法子对付他,相信凭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他能过一辈子自己想过的生活。

    于战南和苏启轩最后把目光瞄准了汽车行业,大刀阔斧的开始在这片美洲土地上实行了起来。

    聂健安和于一博却不愿意跟着两个大人干,他们在上海当年干的小生意当年也小赚了一笔,聂健安把邵昕棠当年给他的创业基金都还上了,还有剩余。于是两个小的自己天天往出跑,做他们自己的事儿,不愿意和大人们参合在一起。

    孩子们长大了,有这种思想是值得鼓励的。虽然于战南总说他俩是瞎折腾,但是邵昕棠觉得挺好的,他很支持。

    那个金发的漂亮年轻男人叫做an,有着一半的荷兰血统,是这家报社的经理,也是这个报社大老板的小儿子。邵昕棠想,原来还是混血人,怪不得眼睛那样深邃迷人,鼻梁高挺的让人嫉妒。

    “vcent,你真的是东方的天使。”an在交代完他事情后,站在他的办公桌旁边不走,感叹的说道。

    “谢谢!”邵昕棠笑着说道:“其实中国人长得都是我这样,我只是大众脸。”

    “怎么可能?”an夸张的长大了嘴巴,又变了个表情,眼神专注的看着邵昕棠说:“那,vcent,我可以知道你有男朋友吗?”

    邵昕棠看着an神情的蓝眼睛,心里暗叫一声“糟”。还真让于战南猜对了,这个金发男人对自己似乎心思并不是很单纯。

    “有!”邵昕棠正色说道:“我已经有要一起过一辈子的爱人了。”

    an的蓝眼睛里一阵失望闪过,他又开口问道:“就是今天早晨那个长得很凶恶的东方男人吗?”

    “是。”邵昕棠笑着看an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那么凶,不会欺负你吗?”an担心的问道。

    “当然不会。”邵昕棠心想,我欺负他还差不多。

    an什么也没说,没说祝他幸福,也没说放弃什么的,只是伤心绝望的走了。邵昕棠笑着摇摇头,投入到新的工作当中去。

    晚上下班的时候,报社门口果然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邵昕棠高兴地跟新朋友们告别,笑得非常灿烂的上了车。

    于战南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邵昕棠上去揪着他的脸颊说:“阿南,我好想你啊,咱们才一天没见,我就想你想的不行,工作都不能专心。”

    于战南被他扯得脸皮发痛,终于露出一点儿笑摸样,还伪装的板着脸说道:“想我干什么,也不怕你们老板把你炒了。”

    “没事儿,要是老板把我炒了,我就回家让你养着。”邵昕棠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下巴上冒出来的性感的胡茬。

    就此,邵昕棠工作的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于战南虽然心里千万般的不愿意,但是只要邵昕棠高兴,他似乎都能忍受。

    an的事儿,邵昕棠当然没有跟于战南说,他自己就能搞定。两人去了同事推荐他的一家西餐厅吃牛排。

    西餐厅的装修很好,环境优美,大厅里零星的坐着几桌客人。邵昕棠和于战南挑了一个靠窗的两人位置,点了邵昕棠爱吃的东西,边吃边聊天。

    夕阳慢慢沉下去,留下半边天的灿金色。邵昕棠和于战南有说有笑,抬起头偶尔目光相对,都是浓烈的爱意……

    这样悠闲惬意,没有战争,只有他们彼此两个人的日子,他们终于实现了。

    邵昕棠看着对面灿金色光影里轮廓深刻的男人,真的很庆幸老天让他重生在这个年代,认识了这个霸道痴情的军阀,让他收获了上辈子没来得及收获的幸福……邵昕棠很感激……

    路过的行人,看到明亮的宽大窗户里,一个长得漂亮的像是东方天使的年轻男人,用刀叉叉了一块儿冒着热气的牛排,送进对面帅气的男人嘴里,场面是那样的和谐美好……

    ☆、01番外前世之严峰

    作为世界十强的大企业u的总裁,严峰的行程表都排到两年后了。

    他今年三十三岁,哈佛双博士学位,长相英俊,身材高大健美,事业有成。是全世界女性心中的白马王子,男性心中的目标典范。

    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在各种闪光灯的阴影里,其实是个同性恋。

    严峰是个纯粹的同性恋,他对再漂亮的女人都没有感觉。事实上,他对他喜欢的男孩儿,也不见得有多热情。记得曾经有一个跟了他半年的漂亮男模这样评价他,说他天生就是冷血的人。

    其实严峰自己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只是那个能勾起他全部兴趣,全部热血的人还没有出现。

    他的新宠,好莱坞第一混血美男丹其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严峰特意挪出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陪他过生日。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个难能可贵的晚上,丹其居然拿了两张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贵宾票,一脸兴奋的让自己陪他去看戏剧。

    严峰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深深的不以为然,觉得很无聊。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挪出了这么珍贵的一个晚上的时间,他本以为丹其会跟他来个激|情之夜这类的活动。

    但是来都来了,严峰也不能掉头就走。他们一起吃了晚餐,就去剧院了,严峰决定,如果一会儿实在是太无聊就说有事儿先走。

    能让好莱坞第一男星来看的,当然必定是世界级的戏剧大家。但是严峰天生就没有这方面的审美观。觉得京剧什么的,都是传统文化,老人家爱看的,一点儿新意也没有。

    在纽约大都会剧院舞台灯光亮起的时候,严峰还不耐烦的抬起手腕看了一下世界顶级表师手工制作的黑钻表上的时间。

    在舞台上的人影出现的时候,丹其在旁边轻声的说道:“这是今年迅速走红的京剧大师聂书洋,今年才二十六岁,就红透戏剧界的半边天了。是他让世界上更多的人认识了中国的戏剧。”

    丹其说的话,在舞台灯光亮起,那个凤冠霞帔,高挑绝艳的人出现的时候,严峰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台上的人一双丹凤眼高高的挑着,脸虽然被妆容遮住,却一样吸引着严峰的目光。唱腔醇厚流丽,身姿曼妙优美,一曲《贵妃醉酒》演绎出绝世的风采,严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台上的这人给他带来的震撼。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严峰也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来。就听旁边的丹其感叹的说道:“精彩吧?这才是真正的演绎,像我们这样在荧屏上光是靠着外貌的演员,根本跟这种大师比不了,人家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丹其的演绎事业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全世界都是他的粉丝迷,可是这个长得妖异,漂亮得邪气,一向意气风发的男人突然说出这样贬低自己,抬高他人的话,真的很让人意外。

    不过,严峰很赞同他的话。台上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聂书洋只唱了三场戏,中间都是那些世界名家给过渡,大家来都是为了看这个新生代的戏剧大家的。虽然只有三场戏,却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大家看的很过瘾,都被那精湛的技艺所折服。

    当曲终人散,大家纷纷按着秩序往外走的时候,一直坐在那里的严峰突然对丹其说道:“你先走吧,我让人来接你,我还有事儿。”

    丹其站起来的瞬间愣了一下,然后好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什么也没问,只说:“好。”

    严峰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想过能在手里抓一辈子。

    丹其在自己生日的那天晚上,自己一个人走了。严峰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起身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查这个聂书洋,然后放下电话,茶色的眼珠在黑暗中熠熠发光,他起身直接去了后台。

    在后台的时候,遇到保安拦截,严峰直接亮出了身份,然后在保安无措震惊的目光中推开门进去了。

    也不怪保镖这么没有职业道德,毕竟,如果严峰想,这个剧院他回去就可以派人来买下来。

    严峰找到聂书洋的化妆室的时候,又一次受到了聂书洋经纪人的拦截,他正要发火,就听到微敞开的门里一个温和圆润的男子声音说道:“李姐,是刚才的观众吗?你让他进来吧。”

    此时严峰还没来得及亮出身份,那个叫做李姐的中年女人不情愿的让开了门口,还嘟囔着说:“书洋连着两天没休息了,你快一点儿。”

    还从来没有人敢跟严峰这样说过话,不过此时的他已经被背对着门口的那个纤长玉立的男人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聂书洋背对着门,脸上浓重的舞台装已经卸下去了,露出了本来精美绝伦的脸。

    严峰从镜子中看到聂书洋正用手扶着额,轻轻地揉捏着太阳|岤,似乎很疲惫,可是那张精致到完美的脸,严峰觉得这一定是上帝的杰作,他从没看到过这么完美,而又符合他心意的一张脸了。

    当聂书洋从镜子中看到严峰,然后站起身回头冲他扬起一抹笑时,严峰真的觉得自己沦陷了。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心脏像是让人握在手心里,狠狠的攥了一下,那感觉没法儿形容,就是这一个温润无害的笑容,让严峰一下子感动了,仿佛在黑暗中挣扎了太久的植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束奢侈的阳光,让他一瞬间感动的想哭。

    很多年以后,当严峰回想起初见聂书洋的这一刻,一见倾心似乎并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感受,那种感受应该是一眼定终身,从此以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严峰记得,自己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炫目的男人,连眼睛都忘了眨。聂书洋笑着问他:“先生是想要签名吗?”

    此时的严峰已经被勾去了心魂,不自觉地点点头。

    聂书洋见他没带纸和本,就笑着问道:“先生,您没带纸,是要我往您的衣服上签吗?”

    严峰木然的点头,眼看着聂书洋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微微偏过头,抓起他的手腕,在他的白色arani袖口洋洋洒洒签下自己的名字。

    严峰看着他精致漂亮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把风扇进了他的心里,只觉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把这个人狠狠的锢在怀里,然后在他白皙脆弱的脖颈上狠狠咬一口,把他拆吃入腹,永远的拥有他……

    可是严峰没那么干,他必须在这个绵羊一样的男人面前伪装自己是头草原狼的本质,他头一次这样用心的,小心翼翼的,设下圈套,就是想让这个猎物完好的落入他的怀抱……

    后来那件被聂书洋签上姓名的衬衫,被严峰用了永不褪色的处理,珍爱的收藏在他保险柜的最里面。

    严峰从剧院出来的时候,坐回车里,助理已经把聂书洋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的全部经历查出来了,在车上跟他汇报。

    当他听到聂书洋有一个相交七年的男友,并且于三年前为了这个男人跟家里决裂后,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痛得他呼吸都困难了。

    他没法想象聂书洋对着别的男人像是刚才对着自己那样毫无防备的笑,他无法想象聂书洋纤长的身体躺在别人怀里的景象……一想到这些,他就有种想要毁灭整个世界的疯狂念头。

    从前,跟过别人的,或者已有恋人的,就是再好,严峰也从没想过要动的念头。他一直的宗旨就是,爱情这玩儿意是两个人的事儿,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他严峰想要一个人,什么时候费过力气,凭着他的条件,各种好条件的男的女的往上扑,自己挑都挑不过来。

    可是面对聂书洋,严峰却不能像往常一样对待,只要一想到放弃这个人的可能,他就心疼的像是有人拿刀在他心上割一样……他受不了这种求而不得的疼。

    在助理介绍到聂书洋和他现在恋人牟勤宇的甜蜜感情时,严峰茶色的眼珠浮上一层冰霜,他挥手制止了助理接着说下去。再甜蜜又怎样,这个人要定了,从此以后,他的甜蜜只能是自己给的……

    严峰的当天晚上就如火如荼的制定出圈猎聂书洋的计划。他可以强取豪夺,让这个男人乖乖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让他自己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按着自己的意思生活。可是他不想,他想要的,不仅是那个完美的身体,还想要那个会哭会笑的灵魂,严峰想让他爱上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魅力,开始公然追求聂书洋,打算一步一步的攻陷这个男人的心。严峰这辈子干什么都没这么上心过,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耐心。可是,他还是失败了。

    聂书洋一次又一次坚定的拒绝他。让严峰非常的恼火。

    虽然聂书洋的态度非常的好,说的也是情真意切,可是他越是表现的跟他现在的男友情比真金,严峰就越是受不了。而那个被聂书洋挑中的幸运的男人牟勤宇,严峰也暗地里找了各色的漂亮男女去诱惑他,可是无论如何,他就是不上当。

    也是,都拥有了聂书洋那样的男子,其他的凡夫俗子他又怎么会看得进眼里呢?严峰简直要嫉妒的发疯了。他从来没这么迫切的想得到过一件东西。

    所以在严峰失去耐性的时候,他的手段就不温柔了。

    牟勤宇的跨国公司虽然做的有声有色,发展迅猛,可是毕竟根基浅。严峰要动他,简直跟玩儿一样简单。可是牟勤宇也是个硬骨头,就要破产了也不松口。严峰无法,又把他家族的亲戚朋友都动了个遍,那个一直咬牙挺着的男人才终于撑不住了。

    严峰在他把聂书洋送到自己手中的前一天,特意把他公司的债务都替他还清了,还给了他个几十亿的大项目,在大型的公共场合放话,让所有他的生意伙伴都帮衬着牟勤宇一把,帮着他把事业更上了一层楼。这也是严峰制造出来的牟勤宇因为钱财把聂书洋卖了的假象。严峰不想拥有了他,他还每天想着别的男人。必须让聂书洋对这个他如同扎在心里的刺一样的前男友彻底的失望。

    那个失去所爱本来英俊帅气的男人,一夜间好像苍老了很多。在严峰送给他的几十个亿大项目签字的时候,牟勤宇沉默的都签了,一点儿也没让那愚蠢的骨气出来作怪。

    只是在临走时,牟勤宇黑沉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一样盯着严峰,那声音里透着阴寒,他说:“严峰,你等着,我会把他夺回来的。”

    严峰怜悯的看着牟勤宇激烈的挣扎而毫无反抗能力,心里有些鄙夷。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能力,你就连拥有所爱的资格都没有。

    牟勤宇也是个硬骨头的,这个严峰知道。可是要想夺回去聂书洋,严峰觉得那是他痴心妄想。

    如果没有聂书洋,也许严峰会很欣赏牟勤宇的硬气和心性也说不定。可是因为他跟聂书洋的那七年,严峰对他嫉恨入骨……

    两个家族的荣败兴衰都掌握在聂书洋的手里,他不得不妥协。

    在严峰去接聂书洋的路上,他是从没有过的兴奋。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强健的心脏在胸腔里不安的跳动着。

    终于看到聂书洋了,虽然他比自己初见他的时候清瘦了不少,可是美丽如昔,还是漂亮的勾人魂魄。

    严峰有些控住不住的伸出手,想去轻轻地碰一下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脸蛋儿,被聂书洋带着厌恶的表情飞快的躲开了。

    严峰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他看着聂书洋冷若冰霜的表情,心脏抽疼之余,还有一丝兴奋。这个男人从此就是他的了,真的是他的了。

    来日方长,严峰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爱上自己,哪怕他的爱永远不会像自己这样带着毁灭性的疯狂。

    只有跟聂书洋在一起的时候,严峰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细腻的感情,这么好的耐心,这么多翻涌而出、憋也憋不住的狂炽情感……

    聂书洋所有的喜好,他都当做圣旨一样牢记在心,然后遵循着做他该做的事儿,竭力讨好,曲意奉承。甚至在最开始的三个月,他忍着要把自己焚烧了的欲/火,动也没有动一下聂书洋。天知道,他天天面对着用生命去渴望的人,却禁欲三个月需要多大的意志。这些意志,就是他对聂书洋的爱支撑着的。

    严峰给他最好的生活,体贴浪漫,连以前的花边韵事都不再有了。只守着这个他心爱的人,每天心心念念他的点点滴滴。

    初见时聂书洋那一抹无害的笑容,让严峰错误的以为,这是个心软的男人。

    可是相处了才发现,他痴情,也绝情。就因为自己的强取豪夺,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怎么对他,他似乎都是冷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的漂亮眼珠里,也没有一点儿的情绪。

    可是即使这样,严峰仍然不能不爱他。聂书洋就像是罂粟一般,让自己越陷越深,越来越着迷,无可自拔

    聂书洋喜欢骑马,严峰就在别墅附近圈了一大块儿地,把附近的别墅都推倒,给他改了个私人马场。聂书洋迷上了枪支,严峰就请来世界专业的神枪手和枪械师,来陪他玩儿,自己也挤出大块儿的时间,就是为了与他共享一个悠闲的午后。

    对聂书洋,除了他离开自己和在床上时,严峰自认为没有忤逆他的时候。

    人心都是肉长的,严峰也渐渐的感觉聂书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软化。天知道,就是聂书洋轻轻的对他笑一下,或是多跟他说上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严峰都会开心很久。

    三年了,强制的拥有这个男人三年了,严峰对聂书洋的冲动的情感仿佛也沉淀了,变成深沉的、浓烈的、深入骨血的一种感情。那天晚上,严峰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赶回纽约他和聂书洋的家准备陪聂书洋一起吃晚饭。

    在临上飞机前,两人通电话,聂书洋简单的一句:“你在飞机上睡一会儿吧。”让严峰整整五个小时都处于兴奋的状态,根本没睡着。

    严峰下了飞机,直接去聂书洋工作的地点,在离得很远的地方等着。因为聂书洋不喜欢他到门口去接他。

    看到聂书洋穿着咖啡色的薄毛衣,米色的卡其裤从大楼走出来的时候,严峰的心就开始猛烈的跳动,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个芝兰玉树的人儿,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和幸福。

    在聂书洋走近的时候,严峰打开车门下车,有些控着不住的拥住他,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哑声说道:“宝贝儿,我想死你了。”

    然后就看到聂书洋的瓷白的脸蛋儿上透出一层薄粉,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到严峰的眼里,那就是风情万种,欲说还休。严峰心里幸福的冒泡,开心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聂书洋突然软到在了他的怀里。

    保镖飞快的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把他们团团保护住。街道上行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震得人的耳朵发麻。

    严峰却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一样,他看到聂书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从他最爱的人的身体里奔涌而出的血液,是那样的鲜红。

    严峰突然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这一枪,不仅杀了他最爱的人,也杀了他……

    ☆、02番外之老于丢失媳妇儿的六年

    于战南猛然睁开眼睛,胸口被子弹击穿的那个地上非常的疼。

    外面已经黑透了,整个病房里空旷而凄凉。他眼珠子转动,没有找到那个应该坐在床边陪着他的人,心里突然异常烦躁。

    “来人!”于战南粗暴的把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瓷杯子扫到地上,怒吼道。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病房的门被大大力推开,飞快的闪进来四五个身影,有穿着军装的他的手下,也有医生和护士。

    “司令,您哪里不舒服吗?”一个穿着白色大褂,鼻梁上架着细框眼睛的老医生紧张的问道。

    “没有!”于战南的眼睛直接扫向后面跟着进来的他的副官闫亮,问道:“昕棠呢?”

    闫亮愣了一下,飞快的回答道:“邵先生一直在荣少爷的办公室里休息。”

    “叫他过来!”于战南躺在床上说道,脸色有些大病后的苍白。

    让小护士把他扶起来,于战南倚靠着床头坐起来。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他后背的被汗湿透了。

    闫亮领命出去了。于战南就靠在那里,有些气喘,眼睛看着敞开的病房门口。

    突然,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于战南突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司令,邵先生,他不见了……”闫亮站在门口,脸色骇然苍白的说道。

    于战南的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差点儿当场昏过去。他好不容易才镇定住心神,眼前还是像有一层黑雾一样。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冷酷,变得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双手在病床被子底下紧紧的握成拳,冷冷的说道:“无论如何,必须把他给我找回来!”

    医院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都是于战南手底下团级以上的军官。他们火急火燎的被召来,又匆匆忙忙的带兵去搜捕一个人。

    这天夜里,东北的上方的天空,都透出一种诡异到令人窒息的阴沉……

    一个晚上的时间,于战南把在沈阳的兵整都调了过来,各个地方进行搜查,火车铁路上分几个方向拦堵,就连于战南,半夜的时候,突然强硬的从病床上起来,要去亲自搜捕,后来身体上两处伤口迸裂,倒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把追出来的老医生差点儿没吓出心脏病来,经过紧急的抢救,才又捡回了一条命来。

    可是,人还是没找到。邵昕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从于战南一向自信的地盘上,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没了,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有时候,于战南真的觉得邵昕棠美好的不像是凡人。越是相处,自己就越是被他深深的吸引,直到不可自拔,直到自己的眼睛再也容不下别人……

    这样的完美的人儿,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甚至让于战南产生一种幻觉,好像邵昕棠从来不曾出现过,不曾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这么多美好的记忆,他只是自己臆想中的完美的幻象而已……

    这种感觉让他心痛,让他疯狂,让坚强的他受不了。

    可是,他带给自己的一切又如此美好。就在刚刚,他还给自己擦脸,答应自己做自己的媳妇儿,他看着自己的样子那样的温柔无害,让于战南以为,他找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人,他于战南也可以这样一直幸福一辈子……

    可是,残忍的打断这个梦,让人在最美的时候猛然惊醒,来面对现实中完全相反的残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