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第7部分阅读
重生之民国戏子 秀于林 作者:yushuwen
鹆擞谡侥系氖?欲,把他翻过来顶在浴室墙上冰凉的瓷砖上,一口咬住眼前一个因为情/欲红得快滴出血来的小小樱桃,任意的啃噬舔吻,也不管邵昕棠在他肩膀上死命的撕咬……
早餐两人自然错过了。于战南有着军人的良好习惯,每天准时六点半吃早餐,儿子于一博从小也被勒令这样做。
于是这个美丽的早晨,楼下通风良好的饭厅里。于一博小朋友腰板挺直,姿势端正的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坐了足足半个小时。就在他小肚子咕咕直响,口水和眼泪要一起流下来时,上楼打探情况的闫亮抱歉的告诉他让他自己先吃吧。
“爸爸和邵叔叔不吃吗?”于一博尽管很饿,仍然睁着一双天真澄澈的大眼睛问道。
闫亮被他铮亮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心想总不能告诉孩子你爹已经吃上了,吃的就是你邵叔叔吧!
又深觉得欺骗小孩儿是不对的。所以闫亮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严肃的说道:“他们在忙!”希望看在他这么正经的份上小孩儿不会想歪……
“这么早,忙什么?”西瓜头的小孩儿吃惊的睁大眼睛,为大人们这么早就起来忙感到无比的同情。
“咳咳!”闫亮这次是真的咳起来,被小孩儿天真无邪的眼神噎得。他过了好半晌,才慢悠悠的开口说:“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爸爸吧……”
当邵昕棠被于战南半搂半抱着硬拖下来吃早餐时,其实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
于战南平时饮食规律,对自己的作息要求非常严格。今天因为他一直没下来吃饭,厨房每隔半小时就把桌子上的菜色重新做一遍,唯恐他们嘴巴极其刁钻的司令吃得有一点儿不高兴。
他们下来的时候是十点多,正是吃早饭晚了点儿,吃午饭早了点儿的时候。厨子既担心主人们胃里没东西,吃午饭太过油腻会不舒服,又得考虑于战南无肉不欢的癖好,很是为难,就诚惶诚恐的来征求闫亮的意见。
闫亮本想说就按午饭的菜色上吧。又看到坐在于战南旁边皱着眉头明显不太高兴地邵昕棠。长了个心眼儿,去问了于战南一下。
就凭闫亮跟着于战南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于战南此时状态极佳,是少有的全身心放松高兴的样子。心想邵昕棠可真有办法,就那么板着张小脸儿别扭的坐着,也能让于战南稀罕的眼睛都离不开他,总不自觉的想伸手摸摸他碰碰他……
“就这么吃吧。”于战南语调轻快地说。知道邵昕棠喜欢吃清淡的,突然间也不觉得光是清粥小菜,绿色蔬菜的饭菜有多么令人难以忍受。
闫亮嘴上应下了,还是很会来事儿的让厨房炒了两个肉菜,热腾腾的端出来放到于战南那边的桌在上。
邵昕棠非常的不爽。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仍然觉得下面那个地方非常不舒服,虽然现在于战南已经比最开始的时候温柔多了,不太会经常发生流血撕裂这样的事件,可是这样被他成宿成宿的折腾,还是让邵昕棠很吃不消。
而且于战南还有一个最让邵昕棠受不了的癖好,他该死的喜欢射在里面!
没有避孕套已经让邵昕棠很不能忍受,每次不管是生气的大吼,还是好声好气的哀求,于战南都不管不顾的非要射在他身体里,弄得他非常难受……
第35章:不美丽的早餐
邵昕棠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不怕于战南了,也就懒得装出一副笑脸相迎的谄媚样子。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谁让他在床上的时候那么不好说话!
“你怎么总吃菜不吃肉,身体能好吗,怪不得这么弱。”于战南皱着眉头看邵昕棠的筷子直往蔬菜上戳,不满的说道,同时给他夹了好大一块儿炒的香嫩酥黄的五花肉。
谁弱了!谁弱了?谁弱了……
邵昕棠被他气得不轻,心想自己怎么就强壮不起来呢!上辈子就是这样,同胞的兄弟,一样的粮食养大,怎么那两个就都长得人高马大,身姿挺拔的,一到自己这儿就成小弱鸡了呢。来到这儿起,邵昕棠就天天猛着劲儿的喝牛奶,就是想长得像是外国人那样壮壮的。可是……效果好像不太明显……
邵昕棠正想着,就见于战南把冒油的大肉块儿扔进嘴里,三两口就咽了下去,然后转过来看着他,要他把肉吃了,说道:“总是喝这个奶那个奶的有什么用,都是些娘们儿爱的玩意儿,多吃点儿肉什么都有了。”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邵昕棠本不想理他,可是忍无可忍,还嘴道:“外国人就是喝这娘们儿的东西才长得人高马大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喝这个的,不是喝荤油?”于战南见他终于理自己了,高兴起来,只是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他们告诉你的?用他们听不出个儿的鸟语?”
邵昕棠被气得够呛,心想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就像个地痞。于是慢条斯理的喝下碗里最后一口蟹黄粥,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于战南怎么可能让他走,皱着眉头看邵昕棠吃粥的小碗,不可思议的说:“你这是吃完了?你吃什么了?”
然后看也没看邵昕棠,一个眼神扫过去,旁边伺候着的下人赶紧战战兢兢地又为邵昕棠添了一碗。
“我吃饱了。”邵昕棠耐着性子说,平静中有一种决不妥协的架势。
“吃了!”于战南一挑眉,跋扈惯了的匪气又出来了,旁边的下人早就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心想本来好好的,这么和谐的气氛,这么美丽的早晨,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邵昕棠也是倔性子,见他这样更倒胃口,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椅子上,决定誓死抵抗。他就不信他不吃别人还能灌他!
于战南一眼就看出他的这种想法,想发火又发不起来。这么个现在搁在他心尖尖上的人儿,真是打打不得,骂骂不得。但也绝对不能这么惯着他。
“都他妈干什么吃的,做得什么狗屁玩意儿!”于战南突然一拍桌子,冲着厨房大喊道,声音浑厚威严。宏大宽敞的整栋楼都仿佛回荡着他的声音……
邵昕棠被他吓了一跳,而后还是强迫自己坐的稳稳的。
司令府连主厨在内,四名不同菜系出身的大厨听到声音,慌乱地连跌带撞的跑出来,都心想着自己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这样倒霉,暗暗羡慕那几个倒班不是这个时间点儿的同事。
常年窝在厨房不怎么见光的厨子们站成一排,在这个很少进来的装得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局促,微微发着抖,战战兢兢的样子。
“都做的是什么,啊?”于战南可不是什么有同情心的人。拿着筷子伸出手去敲邵昕棠面前装粥的碗。银筷子敲击在瓷碗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他说:“没看见都没人吃吗,都不想干了吧!”
邵昕棠被他粗俗的动作弄得直皱眉头,没想到他来这一招儿!
“做得东西都没人吃,爷要你们做什么,都滚蛋!”于战南再接再厉。
厨子们显然吓傻了,没想到主人吵架殃及他们。这么简单就要被炒鱿鱼了。要知道在司令府当厨子,不光是丰厚得让人垂涎的工钱令人抢破脑袋,就是单凭在司令府做厨子,给于司令的做饭这样的说法,也是很让人有面子的,是多少人抢都抢不上的肥差……
两个年轻的厨子已经慌了,一见到于战南发脾气,就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完全不知道主子的用意。
还是在于家干了大半辈子的主厨刘大头有眼色,恭恭敬敬的朝着坐在旁边的邵昕棠深深鞠了一躬,用无比诚惶诚恐的语气说道:“瞧我们这帮该死的,让邵先生早饭吃得就不开心。这饭菜不合胃口不要紧,邵先生喜欢吃什么样的尽管说,我们重新去做,一直做到邵先生满意为止……”
要不是刘大头的语气太诚恳,眼神太真诚,邵昕棠还真以为他在暗着嘲讽自己事儿多嘴刁呢。看他五十多岁虎背熊腰的老人给自己鞠躬,在自己眼前低眉顺眼,做低伏小的样子,邵昕棠心里真的不舒服。
“别扯没用的,做不好就是不好,都收拾包袱给我滚蛋!”于战南用眼角瞥到邵昕棠的表情有一丝松动,赶紧厉声加钢儿。
两个年轻的厨子吓得脸色惨白,就差跪下求饶了,对这种飞来横祸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刘大头还一直微微弯着腰淡定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邵昕棠,轻声问他:“邵先生是不是觉得蟹黄粥的腥气去得不够,要不我们再去给您做一碗祛暑的绿豆粥吧?”
于战南这是在逼他!
邵昕棠脸色很难看,僵持了半晌,终究抵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声音很低的说道:“不用了,这碗就很好。”然后拿起放在瓷碟中的银质长柄小勺,舀了一口已经有些凉意的粥慢慢的送进嘴里。
算是妥协了……
刘大头带着几个年轻的厨师高高兴兴地回到厨房,又精心做了两个爽口的素菜端上去。
于战南笑眯眯的吃着他的肉,不时跟邵昕棠说几句话。
邵昕棠烦他烦的不行……
理所当然的,刘大头经此一事,更加得到了上司的重视,工钱长得很快……
第36章:干儿子
邵昕棠在司令府一住就是几天,几次三番想走,都被于战南拦下了。
“你这么急着回去干嘛,是在这里过的不舒坦,还是那边有人等着你啊?”
于战南也怒了。自己现在感觉正在热恋中,一时一刻也不想跟他分开,没什么重要的事儿都是窝在家里跟他干呆着。他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偏要回那个破戏班子。
邵昕棠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两个原因倒是都有。只是不能说出来,否则这个假司令真土匪又得暴怒了。邵昕棠可不想没事找事给自己惹麻烦,他发现于战南这就是那种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这种人得顺着毛儿捋,不适合跟他硬碰硬。
而且自己一个小小的戏子,凭什么跟人家玩硬碰硬,再厌烦他这样土匪一样的性格,自己也有一天会远走天涯,和这里的一切永远say goodbye,这让他心怀希望。所以他得尽量忍着于战南各种各样人神共愤的龟毛性格。
“我儿子在那里,我能不回去吗!”邵昕棠尽量跟他讲道理的说道。
“儿子?”于战南穿着舒适的家居服,丝绸质地的上衣只系了两个扣儿,露出大片古铜色雄健的胸膛,线条匀称而充满力量,像是一只原野上奔跑过后放松下来休息的豹子,靠在花园中树下的软榻上。
已经入秋了,即使艳阳高照,途径的风中也难免带有一丝凉意。不过司令府后花园的景致倒是真的很不错。扎根很多年的枫树盘踞在占地面积极大的半山腰后花园中。红色的枫叶颜色越来越来艳丽,一眼望去,满天满地都是妖娆的艳红色……
邵昕棠手里拿着一本精装白话文水经注,纤长的手势随意的翻着雪白的纸张,没理会穿得明明很少还嚷着热的男人。心想忍不住恶毒的想,他病了才好,也就没人折腾自己了。
邵昕棠是坚决不会同意他提出来的到书房看书的建议的。于战南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常的闲,整日跟他在家磨蹭。自己无聊的在那儿翻书看,他要么在一旁捣乱,要么就是盯着自己一直看。饶是邵昕棠习惯了接受万人瞩目,也有点儿扛不住他□裸的眼神……
而司令府的书房显然不是什么神圣的地方。于战南根本不喜欢看书,只喜欢舞刀弄枪之类的。所以在邵昕棠静下心来看书的第三次被按倒在书桌上就地正法后,他在也不敢再在书房看书了。每次都是趁着于战南不注意是,飞快的跑去书房挑一两本自己感兴趣的,然后再找个人多的公共场合去慢慢看。
这都是让于战南这个色/魔给逼的!
“你那个干儿子不是都十多岁了吗,还要你陪着?”于战南见邵昕棠好不容易从书里出来,马上热切的跟他搭话,戏虐的说:“他是要吃奶吗?”
只是于战南于司令永远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招人烦,还自以为很有趣的样子。
几天来几乎天天黏在一起,邵昕棠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他出口就是极其难听的痞子才能说出的话来。所以这时也只是在心里皱了下眉头,面上纹丝不动,淡淡的说道:“我托沈班主帮他找学校,应该有消息了,我得回去安排一下。”
“你可真会舍近求远的。”于战南好像一点儿也不惊奇邵昕棠如此厚待这个无亲无故的干儿子。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他却好像已经琢磨透邵昕棠是个什么样的人。心软而重感情,看着似乎没脾气,却有着自己的倔强。这样的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底线,别人轻易千万不要去碰触,否则他执拗起来也不是能善了的……
“沈财田算个屁,能给你找到什么好学校,明天让他直接去‘民国连中’,我让闫亮去打声招呼。”于战南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算了,明天我送你们去。”
“民国连中”是这时候整个东北三省最好的学校了,老师都是些名儒和留过学的大学生。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小学初中的升学压力可言,通常是能念得起书,不是太顽劣,都可以上的。不过像“民国连中”这样的好学校,和哪个时代都一样,只有非富即贵的家庭的孩子学校才会收的。就连于一博都是在那里念书。
邵昕棠一直坚信好的师资非常关键。这件事有于战南帮忙自然好,自己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别扭的。什么宁折不弯,什么保持高洁,那都是屁!睡都被睡了,压也被压了,邵昕棠也不想在那儿多余的自我纠结,就把这当成是一个朋友的帮忙。毕竟只要自己不看轻自己,自己就会活得很高傲。邵昕棠虽然从没高傲过,但是也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活得坦荡自信。所以他也没把这事儿看成是卖身换来的。
但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不代表别人不这样想。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干儿子进了学校,别的没学到,净听自己干爹的坏话,爱欺负了。这可对小孩儿的身心都健康成长不利。
所以邵昕棠笑着应了,又说道:“送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去送就行。”
于战南也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为难,说:“那我让闫亮明天开车送你们。”
其实没必要,邵昕棠觉得自己去给小健安买个新书包,新文具,然后领着小孩儿去跟老师打声招呼,然后把他送到教室,就父子两人,也是非常温馨的。邵昕棠一直喜欢小孩儿,可无奈自己是个gay,注定没有属于自己的后代。可是老天让他重生了,还给了他一个乖巧懂事的干儿子,让他非常感恩,也立志要好好珍惜上天赐予的父子之间的缘分……
但他不能驳了于战南的好意,就点头答应了,还附带一个浅浅的笑容。
于战南不经意间抬头,正好看到他这个稍纵即逝的浅淡笑容。突然就愣住了,心里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像一束光毫不吝惜的直直照进他的心里,让那片常年灰暗荒芜的地方瞬间得到滋养,得到温暖,也能长出茂盛的、充满朝气的东西……
第37章:上学
“怎么了?”邵昕棠见于战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以为自己有什么问题,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就在这时,一片掌状五裂的艳红色枫叶随着风轻飘飘的落下,蹁跹着轻轻落到邵昕棠纯黑色的发鬓上……
于战南着迷的看着邵昕棠,伸手慢慢把他头发上的落叶拿了下来,声音低沉认真的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看。”
邵昕棠生气的转过脸,继续看书,不理他。
邵昕棠最终也是第二天早晨才被放回红墨。闫亮早就让人把聂健安上课时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一个黄|色帆布书包,里面装了全新的文具。甚至还体贴的放了些小零食和一瓶司令府厨子自制的酸梅汤。书本什么的得等到到学校后看看小孩儿适合上那个年纪,再直接给书。
黑色亮头汽车缓缓停在胡同里红墨门前,邵昕棠进去时正看到聂健安跟着几个休息的孩子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小圈子,不时传来笑闹声和争辩声。
美丽的青春啊!
邵昕棠走过去,几个孩子并没有注意到,原来他们在弹玻璃球。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撑着小脑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着瞄准的的姿势,玩得漆黑的手指头朝着地上瞄准好的花心儿玻璃球猛的一弹……
聂健安明显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因为邵昕棠的关系,红墨很多人也跟着改变了态度。他有时跟着陆海一起学习一些唱戏的基本功夫,但他更愿意学邵昕棠教他的那些书本上的东西,因为真正受人尊重的老爷少爷们,都是识字的。所以他努力把邵昕棠教他的都学会。但是邵昕棠总是不在,他无聊时也会跟院子里的其他小孩儿一起玩。
“啊……”一个孩子突然注意到邵昕棠,紧张的叫出来,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据说这个人是红墨的台柱,是他们的榜样,是师父都非常尊重不敢怠慢的人,可是也听说他是狗蛋的干爹,狗蛋还吹嘘他干爹对他可好了……
“狗蛋!”一个孩子大声的喊还趴在地上的聂健安。
聂健安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他不叫狗蛋了,他有新名字了,奈何这些小屁孩儿就是不听,一如既往的大声喊他。他听见喊他,不耐烦的抬头,没想到看到消失了几天的邵昕棠。
“干爹!”聂健安欣喜的一喊,随即意识到自己还趴在地上,飞快的爬了起来,使劲儿拍着身上的尘土。有些害怕邵昕棠生气,毕竟别的玩伴儿要是把衣服弄得这么脏,是一定会挨揍的!
“去把上次做的新衣服换上,带你去上学。”谁知邵昕棠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还笑着摸了摸他的大脑门儿。
“……上学?”聂健安傻头傻脑的看着邵昕棠。
“对,快去换衣服,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等聂健安穿着一身新衣服不太习惯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其他的小伙伴儿们都静悄悄的看着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邵昕棠居然要送狗蛋去上学的话。
直到他们上了停在门口的气派的黑色汽车,他们才开始大声的讨论起来。
闫亮摸了摸聂健安的头,说:“长得倒是挺俊。”
聂健安害羞的笑了。
只在路上看到过这个庞大的会移动,屁股还会喷黑气的怪物,聂健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到它的里面来。眼看着路边的风景越退越快,自己的身体也随着晃动起来,吓得一动不敢动,在后座坐的直直的。
“给你的。”邵昕棠把书包什么递给聂健安。
“干爹,真的要让我去上学吗?”聂健安还是没有真实感,觉得这就是一个梦。
“当然,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再耽搁了,去学校跟着老师好好学习,要尊敬老师。”邵昕棠笑着对手无足措的小孩儿说道。
于战南的面子绝对不是盖的。一见到闫亮,连大校长在内,几个学校最高领导都热情似火的跟他们介绍学校种种,殷勤的让邵昕棠有些招架不住。
最后考虑聂健安的基础和年纪,决定让他上三年级,。专门派了个老师给他补课。校长拍着胸脯保证孩子的学习一定没问题。最终聂健安忐忑的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牵着手领走了,还不住的回头望邵昕棠……
学校的各大领导把他们一直送到了大门口,点头哈腰的要闫亮给司令带好。
因为今天没带司机来,是闫亮亲自开的车,所以回去的路上就他们两个人。
“邵先生,这是你上次让我帮忙放出去的钱,这些是连本金带收益,你看看。”闫亮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递过来几张民国的银票,说:“我都给你换成票子了,方便拿。”
邵昕棠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他当时的交给闫亮的三倍还要多的钱。
“怎么这么多?”
闫亮从光亮的倒车镜里看邵昕棠吃惊的张着粉嫩的嘴唇,惊喜在他漂亮的脸蛋儿上平添了春意。
“放的是短期的贷,和别人的大钱掺在一起,然后再分。每次收回来的钱我又全部投进去,就变成这些了。”闫亮边开车边说道,声音在封闭的车厢内显得格外的柔和。
“原来是这样,才不到三个月就这么多了。”邵昕棠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票子,从来没觉得钱这样好过。他没有废话的跟闫亮寒暄,问问是不是很麻烦之类的问题。自己出了这么点儿的钱,人家根本不会看上,这样做,完全是帮自己罢了。
闫亮的好,邵昕棠记着!
“如果这些钱你不急着用,还可以拿去做本金。”闫亮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邵昕棠毫不犹疑的把手里的票子递过去,抿着嘴唇坐在后面,高兴地说:“闫副官,我请你吃饭吧。”
闫亮的心脏猛地一跳,即使知道邵昕棠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谢谢自己,还是抑制不住的升起一种满足感和欢乐的情绪。
不过副官和自己上司的情人堂而皇之的去吃饭,不太好吧?
“算了。”闫亮压下心中的不舍,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半开玩笑的说道:“司令知道会不高兴的。”
邵昕棠皱了皱秀气好看的眉头,觉得这么高兴的时候听到于战南很煞风景。不过也知道闫亮说的对,即使自己不在意,说不准人家堂堂副官心中还是看不起自己的呢。
“那我只能空嘴儿说声谢谢了。”也想过要送闫亮点儿什么,但细想想好像不太好,别又给人家造成了困扰。闫亮帮他大部分也是看在于战南的面子上,自己这样殷勤的送礼,也许就有点自作多情了。
闫亮抿着嘴微微一笑,在邵昕棠的眼里这笑容是疏离而有礼的,正符合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就在他望向窗外,眼睛离开闫亮的一刹那,在他的视线范围外,闫亮的眸色变得深沉、复杂、矛盾……
在邵昕棠的坚持下,闫亮最终也没能成功的带他回司令府,而是无奈的把邵昕棠送回了红墨。
沈财田对他愈加的恭敬,听到他回来马上放下手中的事儿风风火火的赶来他的小院子。还让厨房做了六菜一汤,荤素搭配,样式精致,刚摆上桌子邵昕棠就闻到了阵阵香气,肚子响应似的叫了两声,他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沈财田抱了个泥塑的酒坛子,看着很陈旧的样子。人未见而声先至,老远就亲热的喊着:“邵老弟,你可回来了,……”
邵昕棠对他没什么感觉,不喜欢也不太厌烦,所以也就虚应着和他一起吃,在推脱不了的情况下也浅尝了一小盅酒。这酒也真是烈,喝下去像是小刀儿划过嗓子,胃里也热乎乎的。
显然邵昕棠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只这一杯,邵昕棠就回屋睡了一下午。
沈财田也没在意,邵昕棠每次一走就要几天,而回来也是定要呆上几天的。也就笑嘻嘻的回去睡了。没想到,下午刚过死点的时候,居然听说司令府的车又来了,要接邵昕棠。
沈财田一骨碌从四姨太的床上翻了起来,吓得酒都醒了,慌乱的套上裤子,就往邵昕棠的小院儿冲去。
邵昕棠确实还睡得暗沉,被沈财田叫醒,才记起今天下午应该去接第一天上学的聂健安,就忍着头痛从床上爬了起来。
还在纳闷司令府怎么派车来了,自己去接就好。一开后车门,却惊讶的看到宽敞舒适的后车座已经坐了一个人,正是噙着笑的于战南。
邵昕棠愣了一下,抬脚迈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
“就你有儿子吗?我也去接我儿子不行吗?”
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邵昕棠决定不再搭腔。
“喝酒了?”于战南狗鼻子的嗅嗅,皱着眉头问道。
“嗯……”后车座的空间本来不小,但于战南身材高大,即使蜷着腿坐着,整个空间也被他占了大半。邵昕棠再怎么瘦也是个男人,骨架在那里呢。此时就感觉空气中都是于战南身上的雄性味道,不难闻,甚至带着点儿清新的刚刚沐浴过的味道。奈何邵昕棠太阳|岤吐吐的跳着,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想躲开于战南的亲近,却发现已经贴着车门了。
“没事儿瞎学什么喝酒。”于战南口气不是很好,突然一把把邵昕棠拽了过来,脑袋按在自己腿上,让他半躺在后车座上。
邵昕棠心中烦闷,刚要挣扎着起来,突然太阳|岤上放了一双温热的大手,带着薄茧的手指力道适中的在自己脑袋上揉捏按压着。
邵昕棠停下挣扎,在这令人沉迷的感觉中慢慢闭上眼睛,头不那么疼了,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好舒服,邵昕棠不知不觉中又睡起了回笼觉……
于战南双手没停,眼神示意闫亮把车窗关上……
闫亮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微微泛着苦。
这还是于战南吗,是那个带兵打仗铁血无情,整个东北三省人人谈及色变的军阀头目吗?
手指放在那人的头上,不厌其烦的回忆哪个动作曾经让自己舒服,望向那人的眼底,是令人害怕的沉溺的温柔……
闫亮跟了于战南十几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专注、温柔的对待过任何一个人。包括于一博的亲生母亲,那个漂亮温婉的贵族小姐,包括和他最亲的于家二小姐,他聪明机智待他如亲子的姐姐……
这样一个眼睛里只有事业、霸权的男人,空无的心一旦住进了一个人,还会有放开的机会吗……闫亮不知道……
第38章:小鬼
摸于一博的西瓜头,说:“跟老师说再见。”
于一博说了再见,就兴奋的冲闫亮说:“我爸爸来接我吗?”
“嗯……”闫亮还没说完,于一博就把车门打开了,真的看到自己平日忙的只有早餐才能见到人影的父亲和漂亮的邵叔叔,眼睛都亮了,这可是爸爸头一次来接他下学。
“爸爸,邵叔叔!”小孩儿兴奋的迈着小短腿儿,就要往里挤。终于成功的拱到了邵昕棠的怀里,闻着邵昕棠身上特有的清新的味道,幸福极了。
邵昕棠被小孩儿挤得不得不往于战南那边靠。于战南顺势揽上他的腰,决定不批评他的儿子了。
“怎么还不走?”不一会儿,敏感的小孩儿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从邵昕棠的怀里仰起头问道。
“还要等一个小哥哥。”邵昕棠被他压得肋骨发疼,虽然西瓜头很可爱,还是忍不住想要把他扔给他老爹。
“不是来接我的?”于一博震惊的表情简直不能用崩溃这样的词来形容了。
“不是。”邵昕棠安慰的摸摸小鬼头,说:“你爸爸是专程来接你的。”
就在这时,聂健安从里面转了出来,没像于一博一样有老师跟着,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眼神飘忽,眼睛自动忽略一切,看也没看停在校门口醒目的黑色轿车一眼,就直接往旁边回红墨的方向走去。就见被闫亮往前跑了几步,急匆匆的把他叫了回来。
“你儿子怎么这么傻?”于战南看着窗外,忍不住说道。
邵昕棠嘴角抽搐了下,心想你儿子才傻。马上又意识到坐在自己怀里的就是他儿子,心里又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于一博,安慰的摸了摸西瓜头。
于一博睁着纯净的大眼睛,不明白爸爸说他的儿子傻,邵叔叔怎么摸自己的头……
其实邵昕棠一点儿也不觉得聂健安傻,他只是从小恶劣的环境太残酷,养成了他拘谨木讷的样子,其实他很善良,做事麻利,还很有眼力见儿,总得来说还是很机灵的。
聂健安被领了过来,看到邵昕棠时眼睛一亮,惊喜充斥着他的眼神。
不过车里显然是坐不下他们四个的,于战南对于一博说:“去跟小哥哥去后面的车坐。”
于一博觉得很委屈,但是真的不敢忤逆父亲,磨磨蹭蹭的去了。闫亮也很识趣的去了后面的车。其实邵昕棠也想去,被于战南一把拽了回去……
闫亮坐在副驾驶从倒车镜里看着后座的两个小孩儿大眼儿瞪小眼儿,心里好笑,也不给他俩介绍,偷偷的看着。
“你真的是邵叔叔的儿子?”于一博盯着聂健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个脑袋很大的小孩儿(天啊,小西瓜头忘记了自己比人家还小!)和邵昕棠有任何的相似之处,歪着脑袋说:“一点儿也不像!”
“我是干爹的干儿子。”聂健安觉得眼前的小孩儿很可爱,特别是头发……
“我说的嘛……你为什么是邵叔叔的干儿子……”
“……”
闫亮不忍的把眼神移了回来,他居然忘了,于一博最近迷上了一个游戏,就是不停的问别人为什么,一直问一直问……好可怕……
晚上他们是回去吃的,因为好像全城的饭店也没有比于司令家的厨子做的更好吃的了。
席间,铺张着各种美味佳肴的桌子大的让每个人都够不到另一边的菜。不错,这就是司令府的桌子。
聂健安从没见过这么丰盛的晚餐。但他自从邵昕棠那次死而复生之后,真的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感受那样的温暖,第一次被人用心的呵护,第一次拿到零用钱,第一次看见他的人都对他很好因为看在他干爹的面子上,第一次识字,第一次和富家少爷们一起坐在学堂里……
太多幸福的第一次了,让他想流泪,可是他记得那人告诉他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要做个男子汉,保护他……
聂健安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随意些,才不给干爹丢脸。
盘子里突然多了一块炸得金黄酥软的鸡腿。
聂健安回头,就看到旁边的小西瓜头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朝自己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轻声说了句:“谢谢!”
“哥哥的头为什么这么大?”
“……我也不知道。”聂健安的笑容僵了僵,对小孩儿问了一下午的为什么都详细解答后,这个问题他突然答不上了。
其实小孩儿有很多时候只是为了把别人难住才不停的问的。于一博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终于闭了嘴……
孙德全又被于战南派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已经一个星期不见人影了。闫亮把他们送回来后,也很识趣的回家了。所以整张大桌子上只有他们四个人。
于战南看自己儿子跟聂健安相处的和谐,心里很高兴。听着邵昕棠问两个孩子今天学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儿的事儿,突然很高兴。
觉得以后都像这样一家四口坐着吃饭也挺好……
因为聂健安不是邵昕棠的亲生儿子,于战南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吃完晚饭后,邵昕棠父子俩理所当然的被留下了。聂健安去了下人刚刚收拾出来的客房,邵昕棠自然跟于战南进了主卧。&br&聂健安有点儿别扭,但又不敢说,只得挺着。还好下人准备的齐全,全新的毛巾牙具,甚至给聂健安准备了一套新睡衣,就是有些大。
别墅在山脚下,附近并没有人家,巡逻的士兵在黑暗中扛着枪神情肃穆的有条理的换着班,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秋蝉在窗外不停的吟唱。
于战南整个身体压在邵昕棠身上喘息,待到气息平缓,被邵昕棠从身上推下来后顺势把人捞到自己怀里。
邵昕棠后背紧贴着于战南火热坚硬的胸膛,有些不适应这种皮肤和皮肤黏在一起过于亲密的感觉。却也没挣扎,他已经很累了,不做这种无用功。
“搬过来吧,让你儿子也住进来,我明天派人去跟沈财田谈。”
邵昕棠都要睡着了,已经做着光陆迷离的梦,突然听到他的话,吓得一下子全醒了。他背对着于战南,望着虚无的黑暗,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不用了,在红墨挺好的。”
于战南一个翻身,把邵昕棠压在身下,一手打开床头灯。窗帘的隔光太好了,整个屋子一片黑暗。看不到邵昕棠的表情,他有些烦躁和不安。
床头灯猛然亮起,橘黄的光线让邵昕棠觉得很刺眼,他闭上了眼睛,就听于战南声音暗哑的说道:“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儿一次就够了,玩儿多了就失灵了!”
第39章:窥知
“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儿一次就够了,玩儿多了就失灵了!”
于战南暗哑的声音就像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潜藏着躁动和威胁。
邵昕棠慢慢睁开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的小块儿肌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看在于战南的眼里说不出的讽刺。
“别告诉我你没在玩儿……”于战南狭长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说:“你是认真的。”
后一句于战南用的是肯定句,他觉得愤怒已经要控制他的理智了,他宁愿邵昕棠是在跟他耍手段,跟他玩以往那些人会玩的、只是想让他更喜欢他们的小把戏。
不过,显然不是,邵昕棠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
于战南一只手钳子一样捏住邵昕棠削尖的小下巴,声音中的戾气仿佛要吃了他一样,他说:“邵昕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意思就是想躲得你远远的,意思就是一有机会就走……
邵昕棠被他捏得很疼,却也知道躲不过了。心里不禁有些委屈,当初就是你逼得,土匪一样二话不说把人拖上床,现在又跟多痴情似的逼问谁呢!看着于战南杀人一样的目光,邵昕棠也不敢说话了,怕自己万一不小心一句话说错了,就看不到明天美丽的朝阳了……
但即使他不说,于战南也看出来了。
他看着邵昕棠平静表情下的纠结,看着他绞尽脑汁的编织谎言,看着自己从没有过的感情付出在他那里一点儿也不被期待……
于战南说不出的难受,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单纯想要跟一个人过一辈子的痴情,没想到那个人会拒绝……把自己的一片真心扔在地上毫不在意的随意践踏……
“我……”
“闭嘴!”于战南突然大吼道,像是发了狂一般从邵昕棠身上利落的爬起来,指着门的方向,声音都有些颤抖的吼道:“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
于战南有些失控,他真的怕再看到邵昕棠无动于衷的漂亮脸蛋儿,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邵昕棠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起身拿了衣服往身上一罩,开门就出去了。在身后的门关上的一刹那,他听到屋里“哐当”一声,像是用什么重击了墙壁,声音沉闷吓人。
还有没睡着或者是睡眠轻的下人出来了,被老管家祖伯一声令下,又胆战心惊的回去了。
祖伯小心翼翼的问穿着睡衣站在主卧室门口的邵昕棠:“邵先生,这……”
“没事儿,健安住哪屋?我去跟他挤一宿。”
邵昕棠的表情非常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难堪,也没有别的情绪,语调还是那样温温柔柔、冷冷清清的。
倒像是于战南无理取闹一样。
祖伯听他这么一说,更加不敢问了,赶忙带着他去了聂健安住的客房。
可是毫不留情把人半夜从房里赶出来的于战南可就没有这样幸运了,他狠狠一拳击打在床头的墙上,然后抱着头痛苦的坐在床上。
床头昏暗的小灯亮了一夜,他也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气依旧很好,阳光万丈从天空中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