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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闺秀333第11部分阅读

      重生之名门闺秀333 作者:yuzhaiwen

    金钗的时候,脸色怔了片刻,随即又耸了耸肩,转身急忙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啥,我也比较看好隋么寒。。。_ 感觉欺负这种木头很带劲。

    夏琴妹妹快要悲剧了。。。其实她这个性子放在现代或许还能接受,放在古代就是奇肥了吧。如果夏老爷不认他们这门亲,席氏连个窝都没有的话,夏琴还敢如此妄想?席氏还会纵容女儿的心愿吗?说白了还是人的贪念足以吞象,她骨子里觉得如今自己是夏家的小姐,为何不能一试。要是真的和她娘落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她又哪里有闲工夫去想着追求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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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散仆(下)

    思秋急着回家去询问母亲的意思,他们家本姓姓崔,是夏府的家生子,这回听王嬷嬷的意思是夏老爷和夫人特开恩典,可能会放一部分家生子出去。她本人十分讨夏琴喜欢,又因为从小在府里长大,和许多丫鬟相熟,还跟至哥房里的大丫鬟月晴是非常要好的姐妹,特别容易得到府里的最新信息,夏琴暂时离不了她,便特意承诺她肯定会将她留下……

    思秋在夏府衣食无忧,日子清闲,一应用度快赶上普通人家的大小姐了。她若是出了府,以他们家的背景,不太可能说到好的亲事,而过惯了富贵日子的思秋也不乐意去配个庄家户,整日里风吹日晒,忙于农务,便指望着继续留在夏府伺候夏琴,或者至哥儿。运气好的话随着琴姐儿出嫁,做个姨娘,背后顶着二品大员的名望,怎么也不会是落魄姻亲。又或者配给府里有潜力的管事,总之,思秋不管父母是否随着夏老爷上京,她自己是铁定不会离开的,所以才想着和家里先通个气,别将自己算进去,同时将从月晴姐那得来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早做思量。

    因为夏家赴京的事情,整个府里的丫鬟婆子们人心惶惶,坐立不安。有的人亲戚都在江南,自己本身在夏府捞够了油水,如今老爷夫人开恩典放他们出去,自然心里十分高兴,但是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暗中盘算打点,唯恐生变。有的人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离开夏府也没什么营生,于是便想留下来。

    夏冬雪犹豫的看着手中名册,她本来想将几个平日里吃酒混日子的奴仆卖了,却被母亲阻止住了。说是像他们这种人家,除非丫鬟婆子犯了极大的错处,否则是绝对不会随意卖人的。那些个被世家卖出去的家生子,十有八九是彻底开罪了家主,而人牙子也习惯将这类人送去不好的地方,以泄主家之恨。毕竟许多世家都不缺银子,而且卖丫鬟也着实没有多少钱。

    一般世家遣散奴仆的缘由是因为举家外迁,或者节省开支,所以往往开个恩典将卖身契还给他们便罢了,也算解了主仆一场的缘分。如果哪个大家族刻薄到卖奴才换银子,会被其他人家笑话,背后里戳你脊梁骨,没脸面到了极点。

    夏冬雪暗道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便重新布置了一套遣散方案。凡是签了活契的丫鬟都将卖身契还给他们,并且每个人补偿二十两,家生子不愿意去京城的可以选择回杭州祖宅或者帮着掌管江南的铺子和庄子,也可以离开夏府。夏府愿意当众销毁死契,补偿他们一些钱,帮助他们到官府那里脱了奴籍,过良民的日子。当然,这些可以离开夏府的家生子都是平日里不太被重用的一群人,凡是用的顺手的奴才夏家自己也舍不得放,打算带到京城去。除非有那特别想做良民的奴才,夏府会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允了他们离开的意愿。

    王嬷嬷整理了半个月的金银细软名册按照蒋岚的吩咐做了三份,其中一份交到了夏冬雪手里,让她仔细观看,以便日后管家时更为清楚。

    夏冬雪平日里不太注意家里的物件,只知道都是些珍贵玩意,前世母亲去世时她太过年幼,转年就被送往了京城侯府。父亲去世时又是二表哥代为打理的家中产业,她一个养在闺中的女子什么都不懂,心中对于这些东西没有概念。此时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说母亲嫁妆里的值钱玩意,光是这宅子里放着的夏家祖上传下来的古玩字画,地方各地孝敬给父亲的礼件,还有宫中赏赐下来的绸缎,贡品,珠宝首饰,便已经是数不胜数,远非金银可以估价。顿时,夏冬雪一阵气闷,好一个镇国侯府,好一个疼爱她的舅母,外祖母还有那不成事儿的二表哥,到底坑了他们夏家多少钱财,这还都没算那些被他们卖了的田地土产,庄子铺子呢!

    王嬷嬷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觉得大姑娘一看这金银细软的明细单子便开始神情恍惚,眉头紧皱,小脸沮丧,好像十分悲痛,不一会一双明亮的眼睛还红了眼圈,流下了两行清泪……

    “哎呦我的主子,我的大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王嬷嬷吓的失了声,急忙把月鹤唤来,拿着手绢不停的给夏冬雪擦拭满是泪痕的脸颊。

    夏冬雪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胸口堵的太过难受,前世她无依无靠的住在侯府,全仗着外祖母那一点点怜爱苟活于世。本以为那位老人是唯一真心待她之人,虽然她比不上备受宠爱的三表哥,却也是比其他几个表姐妹更得外祖母的喜欢,所以她重生后虽然厌恶侯府亲戚,却一直惦念着薛老太君给她的好处。她也曾以为舅母不喜欢她是因为她寄人篱下,身子骨不好,花费大却是毫无入项,却完全没想到,他们那些个人竟是贪了夏家那么多的好处之后,还是依旧那样对她……

    真是太令人伤人了,以外祖母那般老道精明之人,真的不知道舅母和二表哥的这些行径吗?又或者是她早已默许了媳妇的行为,毕竟她夏冬雪不姓蒋,而是姓夏!难怪外祖母总是希望她可以和表哥成亲,怕是凛然将这些钱财当成她的嫁妆了吧,这样她离开时才能问心无愧。

    夏冬雪攥着手中的单子,摸着月鹤前几日整理出来的首饰盒,耳环,花簪,项链,翡翠,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那种被最在乎的人算计的痛苦好像一根针似的使劲的往她胸口扎去……

    王嬷嬷见夏冬雪脸色不好,立刻命人去请了大夫。一时间兰花苑的丫鬟婆子们都慌了神色,大姑娘到底是怎么了,只会一味傻傻的哭,小脸煞白,他们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最后还是匆匆赶来的尚大夫给夏冬雪扎了两针,才算过去。

    “尚先生,小女这是怎么了?”

    蒋岚脸色苍白的坐在床边,她听完王嬷嬷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暗自责怪自己,是不是她对女儿要求太高,太过拔苗助长了?

    “我看大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略微有点急火攻心,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这里有两幅汤药,每日早晚各喝一副,主要是用于缓解心情的,月姐儿的身体没大毛病,不需要特别医治。”

    蒋岚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尚大夫是家里的常用大夫,从小便给冬雪看病,应该不会出错。只是她总觉得不太放心,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儿,心有余悸。

    “尚大夫,我们下月就要回京城了,要不,要不你再给雪儿看看,可别是中了什么邪?”

    尚青河一阵好笑,这年头哪里就那么容易中了邪,不过他深知蒋岚爱女心切,便宽慰道:“夫人放心吧,大姑娘的身体爽利着呢,夫人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安心上京,这次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

    蒋岚见他说的那么肯定,便渐渐的镇定下来,紧抿的嘴角总算撇开了一抹难得的笑容。蒋岚让众人散去,却将月鹤留下,特意问了她这几日姑娘的起居情况,都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可有人气她,或者什么事情令她惦记着无法释怀。

    月鹤原本打算隐瞒夏琴曾深夜找过姑娘的事情,但是她也觉得夏冬雪犯病犯的蹊跷,别真是被这事气的?以后万一被夫人知道了,可会埋怨她这个大丫鬟刻意隐瞒呢?便犹豫的隐晦道:“姑娘近来一切安好,对于夫人安排下来的活计做的也是津津有味,并不觉得辛劳。只是前阵子藻春苑的夏琴姑娘曾在晚上找过姑娘,然后便哭哭啼啼的离开了……姑娘说担心她出事,让我特意跟着回去了一趟。”

    “夏琴?”蒋岚垂下眼眸,脸上爬上了一丝不耐,说:“她大晚上找雪儿何事?”

    “奴才不知。”月鹤低着头,她可不敢乱嚼舌根,更何况藻春苑的那位也真够大胆的,找小姐来竟是为了那种事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成天想着男人,还要拖他们家姑娘下水,真是不知羞耻。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想和江南第一才子徐旺青有什么结果。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轻重,只不过人家书里的癞蛤蟆普遍都是男人,到他们夏府这,变成了女人了。

    “好吧,我知道了,你好生看着姑娘,等雪儿醒了立刻让人来告诉我。”

    “奴婢明白了。”月鹤恭敬的回话,目送蒋岚离开以后,又回到姑娘床边候着。

    蒋岚步伐缓慢,越想这个事情越觉得诡异,她自然相信尚大夫的医术,只是觉得这孩子那么久都没犯过病,怎么这次平白无故的就魔怔了……她走了一会顿住了,在院子里想了片刻,折返回来,向后门的藻春苑走去。

    蒋岚眉头深锁,由于近来家里忙着赴京事宜,她倒是把藻春苑的那几位给忘的干干净净。她猛然记起,雪儿曾和她提过,夏琴对徐旺青起了男女之心,当时她只觉得这事儿可笑,没有过多在意。后来徐家老爷和她夫君说起了要给两个孩子议亲的事情,虽然碍于年龄,她不想让女儿太早定下,尚未更换庚帖,但是骨子里却已经是把徐旺青当做自家女婿看待,现在想起他竟是被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惦记上了,便不由得对夏琴升起一丝厌恶的情绪。莫非是这个事情扰了女儿清净,又或者雪儿丫头对青哥儿也有情,才会被夏琴弄乱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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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打发

    蒋岚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心中不由得对这个投奔而来的亲戚生出厌恶之情,连带着看藻春苑的丫鬟婆子们也不顺眼了起来。

    过了晌午,思秋带着夏悠在树下放风筝,院子里的石桌上摆满了新鲜的果子,点心,还有两碗蛋羹,因为藻春苑的规矩少,席氏也是个不会约束下人的主子,丫鬟们也不太把她当成主子看,偶尔有小丫鬟从石桌旁经过,也敢随便拿起来果子就吃,导致了地上掉满了果子皮,糕点屑,显得十分脏乱。

    蒋岚一进院子,便看到了眼前的这幅情景,顿时大怒。丫鬟没有个丫鬟的模样,两个婆子还坐在台阶上打牙祭,旁边居然还摆着一壶小酒,好不悠闲。悠姐儿因为乱跑弄的满头的汗水,趴在了地也没人管,衣服上的扣子都歪错边了,也不见有丫鬟给她打理。

    “夫,夫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整个院子的丫鬟们一下子僵化住了。全部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连思秋这胆大的家生子都死人似的一手拉着悠姐儿,一手攥着拳头,琢磨着要不要立刻给悠姐儿整整面容……

    “现在是夏府最忙乱的时候,你们这倒是看着满悠闲的。”蒋岚站在那里不怒而威,只是一个眼神,身边的王嬷嬷便会了意,冲着一干奴仆厉声呵斥道。这种训斥人的话蒋岚是懒得说的,她的视线落到了刚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夏琴身上,无视于她的请安,淡淡道:“你娘呢。”

    夏琴心里还是挺害怕这位出身于镇国公府的蒋家小姐的,虽然她平日里也叫她一句婶婶,但是大家都心里明白,那情分是十分生疏的。他们在这个府里,终究是矮人一截。而且夏老爷还托了人去查了他们在村上的事情,知道夏家长老那还住着一位夏家小姐,已经派人将那个姐儿接了过来,目前正在从杭州来苏州的路上。那个姐儿姨娘生的孩子,一直不太讨母亲喜欢,可惜在夏老爷心里,他们和那位姨娘的孩子没多大区别,既然收留了他们,便没道理让那个孩子继续寄宿在长老家里。还好她娘将姨娘卖的早,如今即便是寻人牙子,也早就找不到了她的踪影,否则岂不是也要将那个贱蹄子一起给接回夏府了?

    夏琴心思百转难耐,她环顾一周,看着凌乱的院子脸上也不太好看,这些丫鬟婆子被惯的没样子,让夏夫人看到一次也好,省的日后还那般不敬重他们娘俩。席氏原本正在午睡,听人说蒋岚来了一下子懵了似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还未穿好外褂便匆匆忙忙的走出来迎接。

    蒋岚见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这院子里的下人们敢如此行事,和席氏本身的懦弱分不开的,又想到十有八九是夏琴害的自己宝贝女儿中了魔怔,一时间更觉得不快,她沉着脸走进了主屋,让其他人各司其职,莫要偷懒不干活。于是整个院子的丫鬟婆子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恨不得把未来几日的活都抢着干完了。

    蒋岚坐在椅子上,让席氏遣走了身边丫鬟,淡淡道:“夏夫人,你上次托我办的事情我都和老爷说了,他委托秋日书院的曹山长做媒帮忙挑了三户还不错的清白世家的男儿,让你们来选,可好?”

    席氏一怔,这话要是以前和她说,她定会感激的无与伦比,并且立刻应下。只是前些日子女儿找她彻夜倾谈,她那个宝贝女儿竟是有了心上人,还说无法接受任何除了那人以外的男子,这可让她如何回蒋岚的话呢……

    “怎么?夏夫人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蒋岚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看来雪儿提的那事还真是真的,只怕这席氏也已经知道了女儿的心思,否则怎么上次还是千托付万嘱咐的让她一定要帮忙留意,如今却是一脸的犹豫,欲言又止呢?

    “这……”

    席氏没想到蒋岚突然至此是为了夏琴的婚事,她本以为对方不会太当回事,应该没那么早便有定论的,于是结巴着说:“我,我觉得孩子还小,咱们又都要上京,不如到京城里再找呢。”席氏红着脸脱口而出,她也觉得自己理亏,却不愿意违逆女儿的意愿,想起那日夏琴难过的容颜,她便心疼的要死,真怕这孩子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大事……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明白,他们家夏琴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是有时候太执拗了,一旦认定了什么很难改变心思。

    蒋岚吸了好大一口气,才让自己稳住心态,没有出口训斥眼前的女子,她顿了一会,冷笑道:“夏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老爷回了曹山长,等到了京城再给姑娘找?”

    席氏不敢看她,喃喃道:“嗯嗯,到了京城,到了京城再麻烦夏老爷帮我们看看……”

    “呵呵……”

    蒋岚笑了,这一对母女是不是还真当自己是大有来头之人了?他们家老爷成他们什么人了,找女婿的苦力吗?如今好不容易找了三个还不错的人家,他们连听都不听便给回绝了,那么这要是在京中找他们就乐意从了吗?还是到时候又找其他理由,继续拖着……你不需要帮忙便是不需要,何苦这般耍着人玩,只是这席氏可知道自己女儿看上的那人是谁?就妄想着依了女儿的心愿。

    席氏见蒋岚沉默不语,心里忐忑难安,她何尝不知道夏老爷托曹山长找的男儿必然是极好的亲家,或许说不上大富大贵,却都是书香门第的清流士林子弟。只是他们家琴儿不知道是着什么魔了,竟是死活求她不要应任何亲事,一心只求和那人相依,哪怕不是嫡妻都能接受。

    “也好,既然夏夫人想多留女儿在身边几年,我们这做亲戚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关于这上京的事情……就不劳烦夏夫人带着两个姐儿和我们奔波了。我们老爷这次是回京述职,日后还要外放做官,不会在京中久待。如今还不知道未来是个什么样子的光景,所以琢磨着委托宗祠里的长老照顾你们母女三人,至于住处田庄你大可放心,我们都跟宗祠里打过招呼了,绝对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

    蒋岚平淡的陈述着,她原本不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今日却发现这席氏是个糊涂虫,完全任由自己姑娘瞎折腾。而那夏琴又是个心气高不省事的姑娘,他们此行已经答应了徐老爷带着徐旺青一起上京,若是路上随着这么两个不懂事的母女,要是夏琴干出了什么不体面的事情,最后受影响的是夏冬雪的闺名。他们家闺女可以不要脸面的倒贴,不意味着蒋岚允许因为她这个原本就不亲厚的亲戚,影响了夏家其他孩子的名声。

    席氏一听,顿时傻眼了,她记得女儿说过,那人将会同夏老爷一同上京,届时夏琴会和他确认心意,再做筹划。如果蒋岚根本就懒得带他们上京的话,她家女儿又如何和那人见面呢,最重要的是,她担心女儿想不开,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嘛,从此和那人分隔两地……这事岂不是就变得无影无踪了。可是人家蒋氏说的也并无道理,夏老爷势必不会在京城久居,他们一个做亲戚的难道自个在京中待着?未免太有失体统了……

    “回杭州的话……”席氏怔了好一会,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我们走时和几户亲戚闹的满僵的,而且他们造谣我……那个什么伤人太深,如果可能,我们还是想随着夏老爷一起走。在这世上,我们,我们也只信夫人和老爷两个人而已。”

    好一个只信我们两个人!蒋岚在心中暗道,表面却依旧平淡如水,说:“这事怕是不太好弄,我们在京中的宅子年久失修,住不了太多的人。届时家里的女眷都要借住到我的娘家,镇国侯府上,而老爷自喻清贵,为了避嫌,自个回祖宅居住,若是让夏夫人和姑娘单独也随老爷去住祖宅,未免让人非议,这总是有些不妥的吧,再加上此行路途遥远,琴姐儿和悠姐儿未必受得了旅途的劳累,宗祠长老那边又再三跟我们保证过会善待你们,所以夏夫人大可放心,一切有我家老爷为你们做主。”

    席氏一时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其实这样的安排本是她最初所期望的,然后再从夏老爷介绍的那三户人家里给夏琴选择一门亲事,一家人都留在江南,闺女嫁的不远,自个又得了夏老爷的承诺,必然会得的宗祠的庇护,岂不是很好嘛,可是谁知道他们家姑娘竟是那般坚决的要去见那个人,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蒋岚把话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若席氏是个明白人,当真为了女儿好,便应该阻止女儿对徐旺青的妄念,从她介绍的那几个男孩里选择一门亲事。要知道秋日书院可不是是个人便能进去的,能入得了曹山长眼的人将来都注定会及第中举,他们一个落魄的庄家户,家里又无男丁帮衬,还想图个怎样的亲事。那三户良婿要不是看在夏子旭的面子上,怎么可能会乐意结下这门亲事!不过是觉得,虽然夏琴并非夏子旭的女儿,却沾亲带故,又有曹山长做媒,日后不管是夏子旭,还是曹梓峰都会或多或少的提点他们,在仕途上给予帮助。

    可惜了这席氏竟是个看不明白的主,又或者是明明知道结果却依旧选择纵容女儿,人的贪念果然是暗中滋生,越来越多。若是最初他们家老爷根本不认她这门亲,夏琴根本就连和徐旺青的交集都抓不到,席氏还会由着女儿瞎胡闹吗?他们又上哪生出来一同赴京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青年节快乐。_

    明日双更或者更一个六千字+的大章。(n_n)

    40

    40、算计(上)

    夏琴从母亲那里得知夏老爷不打算带他们一起上京,顿时无比绝望,慌了阵脚,整日里郁郁寡欢,接连几日吃不下任何东西,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席氏见她一日比一日憔悴的模样,心里着急死了,却又没有办法。他们本是寄人篱下,又怎么能提出过多的要求,再说那日蒋氏说的确实在理,竟是让她找不出一丝可以反驳的漏洞。

    夏琴扑到在母亲怀里,哽咽着说:“娘亲,为何我的命竟是如此的苦呢,大家都是夏家的后代,我爹就独独被轰了出来,想这夏家祖上曾是侯府世家,虽然爹是个庶子,可是夏家人口单薄,也没听说谁规定过庶子不能分家的。即便是对于夏老爷来说是残羹鱼食的东西,相较于我们便是极大的脸面,可惜当年爹轻易的随祖母离开了夏家……要不然我和那夏冬雪最多就是差个嫡字而已,怎么不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上的夏家闺女,未必就和那人一点未来都没有……”

    席氏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叮嘱道:“我的傻闺女,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小心被人听了去,传到夏家老爷那里,咱们就彻底完了,你爹的身份宗祠根本不认,莫不是夏老爷还怜惜着那么一点骨肉情分,你以为今日的我们和那街角买豆腐的娘子有什么区别?”

    夏琴不甘心的抿着嘴角,淡淡道:“我自认不比那些个官家小姐差多少,无外乎是一个出身而已,可是实际上,我骨子里也流着百年望族的血脉,怎么就不能和那人有所牵连……再说我不过求的是一个念想,想为自己争上一争,要是夏冬雪和我一般心里喜欢上了谁,那蒋氏可会这样视若无睹,还要将她许配给他人……说到底我不是她的亲闺女,他们便都认为是我妄想。”

    “哎呦我的琴儿哦,你千万别再说这些诛心之话,人家肯收留我们就是天大的恩惠,你怎么能拿自己和夏家大姑娘比呢,她娘是京城镇国公府的千金,曾经的公主伴读,在皇后面前都体面的人物,她爹又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哪里是你爹那个没出息的能比的?莫说你爹被逐出夏家,就便是没有消了祖籍,也是要看这个嫡亲哥哥的脸色做事。你千万别生出这种怨恨的心思,让娘亲为你担忧。”

    夏琴咬着嘴角,脑海里全是那日夏冬雪望着她不屑的眼神,似乎在诉说她对徐旺青一直是痴心妄想,她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她夏冬雪生下来就比别人高出一等,有蒋氏和夏老爷为她操心,什么都能轻易得到,自然不会知道明明有心,有意,有情,却只能看着那渴望的人离她远去的痛苦心情?若是平日,她或许会让自己放手,只是如今,她未必不能成事。夏琴的右手攥住了胸口的衣襟,她的怀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闪过一丝计较,嘴角微微上扬……

    夏冬雪自然不晓得那一晚上的谈话,已经彻底伤了夏琴的自尊心,从而让她从心底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怨念和嫉妒。

    “母亲信我,若是没有一分把握,女儿不会傻傻的如此执着的……”夏琴淡淡的说着,柔弱的肩膀在母亲的怀里微微颤抖,梨花带泪的面容闪过一分狠绝,吓的席氏好一阵心惊。

    “对了,母亲,我听说蒋氏把那个贱人的孩子给接过来了?”

    席氏一愣,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不快道:“可不是嘛,他们说那孩子也是你爹的骨肉,年岁又小,母亲不在了,寄养在长老家里不是个规矩,便派人去接了过来。”

    “哼,想当初娘亲就不应该将她留下,索性和那个女人一起卖了,又有谁会知道,再说她娘红杏出墙,谁能保证夏染那丫头是爹的骨肉……”

    席氏想起那个和她男人同床共枕过的女人便心生难过,不乐意提起他们,道:“罢了罢了,反正又不是让我来养,眼不见心不烦,只要她娘没了,我这积郁几年的闷气就顺畅了许多。”

    夏琴垂下眼眸,心里想了一会,眼睛一亮,道:“夏夫人说过这孩子不用娘来养了?”

    席氏点点头,道:“我听她那个意思是打算带夏染一起上京。”

    “呵呵,带我们上京就是怕我们旅途劳累,怎么带四岁的染姐儿上京,就不怕她累着了?分明就是防着我呢,怕我主动搭上徐家公子,丢了他们夏府的脸面。不过这样也好,我正愁找不到必去的理由呢!”夏琴的脸上爬上了一抹莫名的笑意,似乎心中有了决断。

    席氏诧异于女儿突如其来对夏府的恨意,劝解道:“我的琴姐儿,娘知道你在这府里住的不痛快,又加上因为那位徐家少爷的事情被大姑娘给了脸色看,心里委屈,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如今的体面是夏府带来的,你若是把这一大家子都开罪了,就算和徐家少爷有了牵连,也没人能够帮衬你什么。我听思秋说过,徐家是百年望族,这大宅门里的事情复杂肮脏着呢,你就算心里有恨也别表现出来,让你夏伯伯多心,日后我们怕是还要仰仗夏府呢。”席氏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还一个姑娘悠姐儿呢,这孩子本就是个傻的,没有心机,若是夏琴把蒋氏彻底得罪了,他们一家子还能有个好?夏老爷不认他们是个理,认了是个情,他们老实过活以蒋氏的为人和性格绝对不会多说什么,但是要惹上了人家自己的孩子,夏老爷怕是不会比当年杜老太君手软。

    “娘亲,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若不是……”夏琴顿了一下,犹豫道:“娘亲以为夏老爷和徐老爷当真只是普通同僚吗?”

    席氏一怔,小声道:“琴儿,你又听谁说了什么。”

    夏琴右手擦了下眼角,淡淡道:“你当我平日里为什么对思秋那丫头那么好?还不是她是府里的家生子,又在至哥身边呆了多年,家里还和雪晴是亲戚,总是能打听到隐秘的消息……”

    “思秋?你别小瞧了那个丫头,我倒是觉得她不是个老实的人。”

    “呵呵……”夏琴冷笑了两声,讽刺道:“真是好的丫鬟夏冬雪会让她从至哥身边离开嘛?怕是见她日渐水灵,眼神妩媚,带坏了至哥儿!不过这样也好,我又从未想过能坐上那人嫡妻的位置,思秋再轻佻,也恶心的不是我。”

    席氏惊恐,捂住了她的嘴巴,拉着女儿走向了床角,低声问道:“我跟你说,你若是要表白自己的心意我不拦你,但是,但是你做什么也别扯上夏府的大姑娘!”

    夏琴一愣,没想到母亲倒是个心思透彻之人,只是她若是不扯上夏冬雪,即便和徐旺青有了什么,怕也会暗中被那蒋氏消除的干干净净,竹篮打水一场空。

    “琴姐儿!你听到没有!”席氏脸色一沉,前所未有的训斥着女儿。

    夏琴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两声,她还需要母亲的助力,此时万不可闹内部矛盾,便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又流下了两行清泪,哽咽道:“娘亲莫要闹我,我只是觉得,如果不能让那人明白我的心意,便会觉得悔恨终生,宁可一生不嫁。”

    “你啊……”席氏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了。这孩子刚生下来那几年,是她日子过的最苦的时候。她生了女儿,那位姨娘却生下了哥儿,一时间整个家里几乎就没了她和琴姐儿的位置,连丫鬟都时常给他们脸色看,这种成长环境造就了夏琴表面温柔,实则倔强,不屈不挠的脾气,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娘亲,如果夏夫人再跟您提回杭州的事情,你便痛快的应了她吧。”

    “那你怎么去见徐家公子呢?”席氏诧异的望着她,不明白女儿的想法。她若是应承回去了,便没法反悔的,到时候女儿岂不是没机会和夏老爷一起去京城了。

    “呵呵,娘亲回杭州和我有什么关系,放心,一切我都想清楚了,他们既然带着染姐儿,便没道理拒绝我以照顾染姐儿的名头一起上船,当然,这事提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蒋氏若是再跟您提起回杭州的事情,您便大方的同意下来。她近来忙于赴京事宜,根本不会太注意咱们娘俩,撑死派几个心腹跟着我们,却是不能完全控制的住我,再怎么样我也姓夏,丫鬟婆子能对我如何?到时候只要我没走成,她总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新任布政使的宅子里吧。”

    席氏见她那副毅然决然的神色,心中一阵感慨,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当年对付姨娘的时候还是女儿帮忙出的主意,从那个哥儿入手,倒也确实让那位姨娘彻底的慌了心神……她不怕女儿会出什么大事,就担心她的行径会惹怒夏家的老爷夫人……

    夏琴见席氏一脸愁容,心里也有一些不好受。她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怔,竟是无法放下这件事情,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夏冬雪那张轻视的面容和蒋氏近来看她的不屑嘴脸,于是便想要争上一争。

    她捏了捏母亲的手心,淡淡道:“母亲,你不要担心女儿,若不是有遏制那蒋氏的把柄,我也不会冒险做什么,至于夏冬雪,她就是一个仗着出身比我好的小姑娘而已……”

    “哎……”席氏眼圈微红,如鲠在喉。每个女儿都是娘的心头肉,看女儿如此不择手段的作践自己,她这个当娘的比谁都难过万分,却又无能为力。

    41

    41、算计(下)

    近来,夏冬雪在蒋岚的刻意磨练下,凡事参与其中,整个人忙的不可开交。

    蒋岚二十余年未回京城,心里不是一点计较没有,她当年是家里唯一的嫡女,又年龄最小,骨子里有些争强好胜,年轻时和几位嫂子处的一般,相较于亲哥哥的妻子而言,反倒是和母亲最讨厌的大哥之妻,薛氏玩的最好。这次回京,不知道几个侄女侄子们被教养的如何,但是蒋岚自己却或多或少的起了攀比之心,不由得更加严格要求夏冬雪和夏东至的言行。

    夏冬雪大概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只是不知道若是母亲回到京城后发现,如今的侯府早已经不是当年名震一时的镇国公府,那舅母李氏是个小家子气的当家主母,丫鬟婆子教养不严,薛老太君年岁已高,跟个老小孩似的只顾玩闹不管世事,会作何感想?

    几位舅舅除了不是外祖母亲子的大舅在皇上面前还有几分体面,其余的都是领着户部闲差,年银还不够府上的门客花销呢!即便当年舅母贪了他们夏家如此多的钱财,也没觉得蒋家生活有多么宽裕。她当年在镇国侯府的吃穿用度比照几位嫡系小姐,虽然算是不错了的,却也不似在江南夏家这般日日可以吃上燕窝,人参等珍贵玩意。二十年啊,足以让一个百年望族被贪图享乐的堕落和不会经营的奢侈腐朽拖垮。

    蒋岚听说席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心里暗道她还是个明白的人,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她便打算告诉老爷,不再给予他们任何帮助。若不是因为夏家子胥着实单薄,再加上对方是孤女寡母,他家老爷是不会冒着有违祖训的风险,收留他们。只是蒋岚心里依旧不太放心,怕席氏一时糊涂生出意外,便命了王嬷嬷跟着他们上船,见船开走后再回来复命。除此以外,她还抽调了两名小厮和一名管事,送他们会杭州老家。可是她还是低看了夏琴决心,更没想到席氏那般放肆女儿,帮着夏琴下了船,还从外面买了个和夏琴身段类似的丫鬟待在船上,掩人耳目。

    夏琴并未立刻回到夏府,而是住进了一家客栈。要说她一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事情真走到了这一步,她反而坦荡了许多,打算等着夏家离开苏州那日,她便直奔码头。届时,夏老爷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扔下她一个人不管吧?虽然有可能彻底得罪蒋氏,只是她觉得,她似乎早已经就彻底把蒋氏得罪了……否则又怎么逼迫他们娘俩回杭州?

    那送席氏母女离开的管事倒是一直尽职尽责,小心翼翼的盯着船上客房,只是他毕竟是个外人,不太好过多关注人家未出阁小姐的事情,又因为被那个买来的丫鬟谎骗了过去,并未发现夏琴已经离开了。

    杭州宗祠里的长老们得了夏老爷的信函,待席氏一群人极为客气,他们没想过席氏会大胆的故意留姑娘一个人在苏州城里,再加上席氏一家以前是住在庄子上而不是杭州祖宅,那些夏家祖宅的人并未见过两个姐儿,反而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在席氏的糊弄下把那个丫头当成了夏琴。阴差阳错之间,造成了蒋岚一直以为夏琴回杭州去了,没曾想到她竟是有那么大的注意,独自一个人留在了苏州城里。

    夏东至得了苏孜丰几样好处,听母亲说徐旺青将会同他们一起上京,便暗中派人往苏家送了口信。苏孜丰一听就气坏了,徐老爷这个小人,难道想让自己儿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他前思后想,记起年前父亲提到过打算让家中的几位姐姐进京甄选宫女。虽然因为路途遥远和时间的问题,这次甄选的范围主要在京中氏族的女儿里面,但是静安王妃给了暗示,他们苏家女儿又多,便示意父亲让几个侄女尽早进京,权当在静安王府做客,到时候寻个名头陪着王妃入宫,在太后和贵妃面前晃悠两圈,未必不能参选。于是苏孜丰眼睛一亮,有了决断,让人立刻备了马车,连夜赶回祖宅面见父亲。

    此时的夏冬雪压根没有想到,他们家那小小的官船,多了好几个跟屁虫,而且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并且这趟旅行,确实可以用“欢乐”二字来形容。

    八月初,原巡抚大人王迁安抵达苏州,正式和夏子旭交接。

    因为此次的任命十分仓促,王大人的家眷尚在路上,夏冬雪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将秋往日嘱托的东西交给了和王大人率先过来安置房屋的一位姨娘。想想真是可笑,当初那些人想通过她得知夏子旭是否是真的要回京,可是谁曾想到新任的布政使大人竟然就是王迁安……现在回头看这个稍东西的缘由,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好在她和秋家姑娘没有什么交情,不会去计较什么。只是出发那日,当夏冬雪看到苏州码头前那一抬抬秀气端庄的小轿时,着实震惊了,这是哪家的姑娘赶着和他们家相同的日子集体赴京呢。

    夏冬雪望着江边那一大堆陌生的丫鬟婆子,诧异的询问蒋氏:“母亲,那是不是苏家的李管家?”她记得过节时整理礼单的时候,记得过这个人。

    蒋岚点点头,眉头紧皱,道:“他们倒是来的挺早。”

    “怎么,这些个轿子抬的都是苏家姑娘?他们也要上京吗?”夏冬雪有些惊讶。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绿色的素衣,腰间随意别了一串流珠,因为带着冒纱,没有带任何头饰。一阵凉风拂过,那面纱贴到了她的脸颊上,随着嘴角的启合一动一动。

    蒋岚怔了一会,笑了,说:“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竟是忘了告诉你,苏家的姑娘和徐家小子一样,是搭咱家的官船一同上京。”

    “不是吧……”

    夏冬雪瞬间懵了,这里面可是有那讨人厌的苏孜纯呢?他们一路上北上至少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一想起要同那些人呆上那么久,便满肚子的郁闷,这可完全扰乱了她本来的计划,也没了沿途浏览大黎风光的心情,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老实的宅在房间里算了。

    “为此,你爹换了艘大点的官船,否则光苏家那几位小姐的物件都装不下去。”

    “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