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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闺秀333第5部分阅读

      重生之名门闺秀333 作者:yuzhaiwen

    嫁人了?”

    苏孜纯尴尬的瞪了她一眼,脸颊涨红,说:“什么嫁人不嫁人,这些话岂是咱们该提的。”

    夏冬雪冷笑片刻,道:“那我那三表哥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岂是咱们该讨论的?”

    苏孜纯又吃了瘪,一时间没有言语。最后还是徐家二姐打了圆场,说着说着又开始聊起了诗词书画。夏冬雪见苏孜纯故意撇开脸不理她了,便向远处正在放风筝得东至走了过去,心里暗想,你不理我才好呢,否则就是自讨没趣,反正我是不会让你的。

    夏冬雪来到旁边的偏院,便听见东至的两个丫头在树下说话。一个穿着红绫棉袄,腰间系了条金色丝带,估摸着应该是个大丫头,她站在拱门处,顿了一下。

    “月晴姐,你看静姐姐那没臊样,明明是至少爷的大丫鬟,偏跑去前面服侍徐少爷。”

    月晴瞪了她一眼,道:“小姑娘家的说什么话呢。”

    那矮个丫鬟貌似是至哥身边的思秋,怎么说话如此难听,夏冬雪眉头一皱,琢磨着如今至哥大了,她身边的丫鬟也大了,难免起一些别的心思,只是平日里她一直觉得月晴和月静都还算妥当的,如今月静是没在至哥身边伺候吗?

    “我只是看不惯她那上赶着的模样,前些日子我不过是帮至少爷倒了洗澡水,就被静姐姐骂了一痛,如今至少爷放风筝,她倒是不老实呆着了,一个劲的往前面的小院蹭,谁不知道徐家和苏家几位少爷在那里赏景观花。”

    “行了,不就是本应该是你倒茶水的活被她拦了过去嘛。”月晴无奈的敲了下她的额头,说:“我们是夏家的家生子,怎么可以生出这种歪心。月静看不明白,你难道也想跟着凑热闹吗?别说前面几个哥是咱们丫鬟想不起的,就是至哥,也跟你我没关系,你老子娘跟我娘是妯娌关系,我一心想着提拔你,你可千万别在这方面胡思乱想,咱们家夫人和小姐都是十分重规矩的人,别最后偷鸡不成,还丢了这份体面的活计。”

    思秋不快的撇撇嘴,原本前院伺候的活是她的,莫名奇妙的被月静支开了,让她陪着少爷跑着放风筝,人家是大丫鬟,说什么都要听着,可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便跑到月晴这里告状了。她倒不是说惦记着谁家少爷,就是烦死了月静总是瞎使唤她还不说她好,有些看不惯那人罢了。偏偏月静生了一副好模样,嘴上有讨巧,十分得至少爷的奶娘的喜欢。

    “好了好了,本来就是个奴才命,你还想当小姐似的有人奉承你啊,快去追至少爷,别是跑丢了,就麻烦了。”

    “苏少爷和至少爷在一起呢,我都插不上话的。”

    “哼,少跟我糊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怕是你懒的追他跑吧,有时间找我来叨叨这些,若是至少爷磕着碰着你不在身边,到时候有你受的。别以为到时候你挨罚就能把月静捅出来,月静她嫂子认了严嬷嬷做干妈,若是少爷真出了什么事情,你的罪绝对比她挨的多。”

    思秋郁闷的点点头,往前院跑去,月晴望了她一会背影,正打算转身离开,却看到了夏冬雪,吓的脸色苍白的跪了下去:“小姐。”

    “你又没做错什么,怎么就是跪下了。”夏冬雪笑了,扶她起来,说:“你今年多大?”

    “奴婢十三了。”

    “月静呢?”

    “十四。”

    “哦……”

    “小姐,月静平日里伺候至少爷是极其用心的……”月晴皱着眉头解释道,她毕竟和月静是一拨进来的丫鬟,两个人在一起四五年了,不想因为她那几句话让小姐起了轰人的心思。

    夏冬雪见她心善,点了点头,说:“她岁数大了,早晚要许出去的,你若是知道她有什么中意的人便告诉我,我即便放她出去也不会随意配人的。”

    月晴颤颤巍巍的道了谢,却是明白了小姐肯定要将月静放出屋了,就是不知道思秋……哎。

    夏冬雪问清楚了东至的方向,便转身离开。她沿着弯曲的小路进了侧院,却没寻到至哥的影子,反而是撞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猛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眸。

    苏孜丰诧异的看着眼前一脸尴尬的夏冬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直直的盯着她,黝黑的脸颊满是红晕。

    “你,你这个,你鬼鬼祟祟站在这里做什么。”夏冬雪被她盯的浑身发毛,十分气恼。

    “我,我在等至哥,他去换衣服了。”

    “好好的没事换什么衣服。”夏冬雪气不顺,难免借题发挥,语气特别不客气。

    “夏小姐,你别生气。”苏孜丰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姑娘每次见他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慌了,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无奈道:“我不是故意站在这里的。”= =!

    夏冬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他那么不顺眼,难道因为他姓苏?其实话说回来,苏孜丰整个人长的还算英俊,他的外貌略显粗犷,皮肤黝黑,不同于徐旺青的才子气质和三表哥的白嫩清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他都觉得这个人傻傻的,毛毛躁躁,比如此时,她就不明白他紧张个什么劲,手舞足蹈的,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这要是被人看见,还不会误会吗?想到此处,夏冬雪急忙站远了一些,却见对方立刻跟进一步,她后退两步,他就跨前一步,这个笨蛋,不知道她躲他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嘛……他一个劲往前赶什么呀……

    “苏孜丰,你要对我姐做什么!”夏东至老远就看到苏孜丰对夏冬雪步步逼近,一下子就急了神,慌慌张张的连跑带叫,将思秋拉的远远的。

    夏冬雪听着他的大嗓门,更加懊恼,转头训斥道:“你小点声。”然后又急切的冲着苏孜丰说:“你离我远点!”

    苏孜丰顿时恍然,他刚才也有点发懵,以为夏冬雪没站稳要向后仰呢,便跟了过来,如今看着两个人亲昵的距离,一下子跳了回去,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的小人,莫名其妙的心慌了起来。其实两个人年岁都不大,原本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吧,至于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苏孜丰也觉得十分迷茫,只是觉得,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太一样,好像书中说的那种男女有别,情窦初开的感觉,至少他每次见她的时候,都觉得特别不自在。

    萌动

    夏东至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一双大眼睛瞪的极圆,愤怒的凝望着苏孜丰。后者正处在心思的思索期,视线不停的在夏冬雪身上打转,琢磨着他自己没有搞错吧,他们才多大?夏冬雪越气越恼,这两个呆瓜,一个就知道盯着看他,一个想吼苏孜丰却怕把人招来,远处的思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敢走近。

    夏冬雪望了一眼尴尬的思秋,心里暗道,原本是想打发出去的人,如今却是要留下了,省的她心存怨气指不定怎么胡说八道,烦恼之中她转身走了,真是倒霉催的,她天生和他们苏家人犯冲……

    “冬雪妹妹……”苏孜丰忍不住唤道,身子却被东至一把拦住,不快道:“你刚刚对我姐姐做什么了?我看她好像是极恼的。”

    苏孜丰微微一愣,想起了什么,说:“我还想问你呢,你总说你姐姐性子是极好的,我看她待王涵那个小跟屁虫都是很温柔的,怎么就待我那么生疏?”

    夏东至斜眼瞪他,撇嘴道:“这就要问你们家那个男人婆苏孜纯了,她总是找我姐姐麻烦,自以为是的在众人面前卖弄自己的文采,以为我姐姐不如她,其实是我姐姐根本懒得跟她计较。”

    提到苏孜纯对夏冬雪的不喜,苏孜丰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拉住至哥的手,进了院子,低声问道:“你可知徐大人想和你家结亲?”

    “什么?”夏东至顿时傻眼,道:“不可能吧,我才多大,这话你可别瞎说。”

    “砰!”苏孜丰敲了下他的小脑袋,说:“谁说是给你了?”

    “难道是给我姐姐?可是他们家除了徐旺青,我不认为谁能给我姐提鞋……”

    “那若就是徐旺青呢?”苏孜丰眉头紧皱,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十分不快。

    “他啊……”夏东至果然开始琢磨这个问题,想了许久,才说话:“我娘倒是老说他文采学识都是上等的,为人处事都分外圆滑懂事,让我向他学习呢。”

    “那你怎么想的呢?”苏孜丰试探道,其实他想问的是夏冬雪是不是也和那些世家小姐们般,中意徐旺青那种俊美才子型的男孩。

    “我,呵呵,我当然觉得他也就给我姐提提鞋了。”夏东至十分肯定的回答,顿了下,说:“不过我还真是不喜欢他那种特别完美的人,总觉得让人看的不真实,表面温文儒雅,实则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那我呢?”

    苏孜丰见夏东至似乎对徐旺青十分看不上,心里莫名其妙的愉悦了三分,忍不住问道。

    “你?”夏东至上下打量了他一边,摇摇头,琢磨了良久才客客气气的委婉道:“我觉得苏二哥你比徐旺青,恩,怎么说呢,你比他壮,呃,你更简单……真实。”说白了就是有点傻气……夏东至再大大咧咧也没敢当着人家面把这话说出来。倒是苏孜丰脸色一沉,用圆桌的折扇又敲了下他的额头,闷闷道:“平日里白给你那么多好东西了……”

    “对了,你姐姐生辰是什么?”苏孜丰顺口问道,脸上隐约带了几分不自在。

    夏东至刚要启口,却想起他姐姐可是女孩子,怎么能冒然随便告诉别人姐姐的生辰呢?于是一脸狐疑的凝望向了苏孜丰,质问道:“苏二哥哥,你逾越了。”

    苏孜丰心底一紧,至哥这个小屁孩还挺不好骗的,于是胡乱扯道:“赶紧去前院吧,刚才有个小丫头过来催过。”

    “哦。”夏东至还想问些什么,却一把被苏孜丰拉着走过了拱门,再加上苏孜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新鲜的玩意,扔给了他,转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也没有去细细追问苏孜丰到底想打听什么。

    夏冬雪回到后院时,众女子的诗词会已经散了,徐家姐妹和苏家姐妹都围在苏孜纯的周边,显然刚才她又技高一筹,出彩了。其实平心而论,撇开苏孜略显骄傲张狂的性格,她还是挺优秀的一个姑娘,若不是夏冬雪经历过两世为人,或许会想主动亲近她。

    “夏妹妹回来了。”苏孜纯抬眼娇笑,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着说:“真是的,每次诗词会你都不见踪影,大家都是姐妹,又不会有人笑话你,如此性情,日后有机会收到京城小姐们的帖子岂不是显得我们江南女子小气?”

    夏冬雪尴尬的笑了两声,自然明白对方想强调什么,只是她年龄尚小,又不太可能立刻去京城,便道:“苏姐姐多虑了,如若不是爹和秋山书院的曹山长是至交,至哥也不会四五岁便入了书院,至于我,才不过请了师傅两年而已,怎敢在众多姐姐们面前献丑?说到京城,我爹任期虽然快到了,但是连任可能性极大,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呢。”

    “苏姐姐,你怎么的话说一半,又扯到夏家妹子那里去了。”原来刚才他们正听着苏孜纯讲京城的新鲜事,她于年前进京拜见静安王妃,因为恰逢大公主归京,便搭了大公主的顺风船,提前走了些时日,也不知道是苏家老爷故意为之,还是确实有进京一事,不管如何,大公主家的三位嫡子,除了走路还不稳当的隋么齐外,都是议了亲的,倒不怕苏家人算计什么,怕是只想凭着女儿的才华多多在大公主面前露脸罢了。

    夏冬雪自然希望将众人的目光移向苏孜纯的身上,便热情的说:“什么事情让徐姐姐如此挂心,苏姐姐还是说完了吧。”

    苏孜纯恩了一声,继续道:“我们到了运河码头,码头早就被京城右步军营封路了,大公主命王府侍卫送我到了静安王府,整个路旁站满了官兵,两旁群众仰头而望,好不气派。”

    几位姑娘听的极为向往,这种在京城街道横着走的机会也真是难得呢,苏孜纯若不是随了大公主归京,又加上太后和皇上多年未见孙女和女儿,对待此事极其重视,她也未必能够赶上。

    “然后呢,不是说太后特意为公主归京办了接风宴,怎么苏姐姐竟是没去呢。”

    苏孜纯皱着眉头,小声道:“原本我是得了帖子的,小姑姑还说让我跟着她见宫里的几位贵人呢,可是谁知道宁国公府的七小姐那般命薄,大公主前脚进京,她后脚就去了。”

    听到此处的姑娘们无不叹息,原本那宁国公府的小姐去了不至于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只是那位小姐还有一个另外的身份,便是大公主长子隋么寒从小指腹为亲的妻子。想当年靖远公和宁国公是拜把子的兄弟,早想结成姻亲,只是一直没有合适年龄的子女,再加上太祖登基,宁国公嫡女贵为皇后,接下来几代又出了几位皇后,而靖远公却也是和皇家结了亲,彼此反而疏远了,于是宁国公府在嫡四小姐入宫后,便将嫡七小姐定给了大公主肚子里的那个娃娃,若是男孩,便结为亲家。所以细细算起来,宁国公府的七小姐要比大公主的长子隋么寒大上两岁。此次,隋么寒陪母亲为父亲守孝三年归京,除了拜见太后和皇上以外,还是要把婚事履行了的。只是没想到,那七小姐于去年年初偶感风寒,一直未好,大公主才回京没两天,便彻底去了。

    “好个没福气的女子,也着实可怜。难怪大公主没心情办什么宴会,那毕竟是她的嫡长媳呢。”

    “可不是嘛,原本姑姑是打算带我去拜见大公主,还她的礼,却也因为这事做罢了。”苏孜纯面露遗憾,皇宫她不是没去过,却从未参加过载那里举办的宴席,这次因为她和大公主同船,宫里特意发了她的帖子呢。

    “隋家长子的议亲算是没了?”

    “是啊?”

    徐旺月一脸诧异,道:“那大公主总要为自己的儿子另则佳偶吧?京城合适年龄的嫡女是不是都有机会啦。”

    苏孜纯欲言又止,环视看了大家一圈,摆摆手,低声道:“能嫁入靖远公府自然是好的,而且还是皇亲国戚,婆婆是大公主,二皇子远离皇位之争,不管日后是大皇子登基还是三皇子得利,都不至于被牵连什么,只是,宁国公府家的七小姐去的实在蹊跷,我听我姑姑府里的人说,明明已经大好了,怎么隋么寒一……恩,那个大公主才抵达京城没几天,就是去了呢。”

    众人迷信,一脸恍然,徐旺湘小声问道:“不会有人说大公主家闲话吧?”

    苏孜纯瞪了她一眼,说:“表面自然没有,但是背后却是有人说那隋么寒的八字……”

    “嗯?”

    苏孜纯见众人略懂不懂的神色,着急道:“还要我偏说出来呀,就是不好呗。”

    夏冬雪一阵愕然,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那双锐利的视线,这般高傲的人,遇到上这种事情,又背后被人如此议论,怕是打击不小吧……

    “反正这个事情说不好,原本门庭若市的大公主府也顿时安静不少,毕竟京城官宦人家的嫡女都是有大用途的,谁也不想自己家孩子莫名其妙没了吧。”

    “这么说未免苛刻,兴许不过是巧合。”夏冬雪忍不住替隋家说了几句话,虽然那人待她分外冷漠,甚至让手下大汉毫不怜惜的将她和王涵扔进书房,可是她就是直觉的那人不是什么坏人,怕是外冷内热吧,至少他的喜怒都表现在表面……

    “夏妹妹说的轻巧,这事要是夏大人遇到这个事情,怕也会绕着他家走呢,京城许多原本意欲和大公主结亲的人家,现在都怕大公召见呢,这要是提出来议亲,拒绝也不是,答应更不是,庶女是万万配不上公主府和靖远公的门第,嫡女吧,有哪个做娘的舍得冒这个险?”

    苏孜纯没说出口的是,她姑姑居然有意在那时带她去见大公主,吓的她急忙给祖母去信,说自己十分思念她,想回家才躲过此事。她曾经在书院里听别人提起过这个随么寒,说他为人高高在上,冷漠孤傲,自以为是,不好接触,如今更是命中克妻,凭什么让她遭这份罪。她是想嫁给皇亲国戚,但也是要入得了自己的眼吧,比如徐旺青那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又或者像姑父那般的位高权重之人,才是她的未来。大公主虽然也是皇亲国戚,可是谁都清楚二皇子身在军营,志不在京城,她就算嫁给了她的侄子,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找个机会去贵妃面前晃晃,亲近亲近六皇子呢,那可是三皇子的亲弟弟。这要是日后三皇子登基了,她便是圣主的胞弟之妻,虽然坐上正妃的机会不大,但是她姑姑当初不也是从侧妃开始的吗?苏孜纯对自己的美貌和才华十分有信心,自然不甘愿于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室姻亲。

    夏冬雪看着苏孜纯似乎在想着什么,不由得摇摇头,视线飘向了远方,琢磨着要如何跟母亲提及此事,俗话说锦上添花比不上月中送炭,此时大公主正是懊恼烦躁之时,想她是未来皇上唯一的胞姐,是不是该让母亲此时去封慰问的信函呢?反正她和那隋家长子差了八岁,倒是不怕被大公主惦记上的。只是此时她却忘了,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和事情叫做世事难料……

    议亲

    (上)

    夏冬雪晚上将下午听到的事情告诉了母亲,蒋岚坐在床边,眉头深锁,若有所思的说:“大公主家出了这种事情,我必然会写信去问的,说起那隋么寒的年龄,倒是和你大表姐配的上……”

    “大表姐?”夏冬雪犹豫了片刻,道:“可是二舅舅家的蒋风姐姐吗?”

    镇国侯府嫡系有三房,长子蒋励不是亲生的,如若不是在外建功再加上老太君的有意安排,他也是要住在镇国侯府的,如今被封安南侯,自然有了自己的府邸。蒋励的原配是薛老太君的亲侄女,薛蔚如,已逝,留一女,蒋燕,虽然已经独立门户,因为是蒋家这一代的老三,便被叫做三姑娘,如今已经有十四岁。蒋励的续弦是殿阁大学士冯梓日的庶女,虽然是庶女却是从小养在嫡母身边的女儿,叫做冯青昭,才情极高,再加上其父是皇帝曾经的太傅,如今的正一品殿阁大学士,即便是薛老太君,也不敢对冯青昭太过怠慢。

    嫡系二房,蒋治继承了镇国公的爵位,因为太祖保蒋家平级继承三世,如今是第四世,便降成了镇国侯,从品节上来说,蒋治和蒋励是同级。蒋治之妻李氏祖上也是勋功世家,如今虽是凡级,其父也做到了从四品的城门令,其两个兄弟也在军中身居要职。李氏入门先开花得一女,又结果连得三子,分别是蒋浩,蒋荡,蒋如。蒋浩是早产儿,身子骨一直不好,议亲一户书香门第方氏,只待等女方成年后便娶进家门。蒋荡,人如其名,行为放荡,是京城几大出了名不学好的纨绔子弟之一,至于那蒋如,便是苏孜纯笑话过的胭脂美男。也是夏冬雪前世喜欢过的三表哥,此时蒋岚所谓和隋么寒年龄匹配的姑娘便是李氏的嫡长女。

    “恩,正是你蒋风表姐。”

    “蒋风表姐有十六岁了吧?难道至今没有议亲?”夏冬雪模糊的印象里这个表姐最后似乎是进宫了,在二皇子身前掌灯,因为言行妥当,经常在锦德贵妃面前抄写佛经,后被提为才人,也曾宠幸一时。如果不是因为这位大表姐的体面,怕是三表哥和宁国公秦府的婚事未必能成呢。想到此处,夏冬雪不由得有些感伤……

    “蒋风是母亲的第一个孙女,从小养在身边,自然是极其舍不得的,总是想寻个更好的人家,再加上你二舅母一心扑在几个儿子身上,倒是把好好的姑娘耽误了。”

    夏冬雪皱眉,二舅家的三个表哥一个比一个淘气,老大虽然一心向学,却身子极弱,从小燕窝伺候着,老二倒是聪明,却不学无术,至于老三,凭着一副好相貌到处游玩,哪里有学习的心情?

    “母亲是想建议外祖母将蒋风许给隋家吗?只是以镇国侯府的体面,再加上隋家又出了那样的风言风语,怕是不会轻易答应吧。”

    “恩,这我自然知道,但是京中十六岁尚未议亲的女子又有几个,如今要是留几年,怕是真找不到年龄匹配的了。”

    “哦……”夏冬雪没有反驳她,在大黎国,凡是体面些的人家至少会在女孩十四岁前将亲事议下,等到十六岁及第的时候准备出嫁。若是大龄未议的女子多数是家中有变故,比如亲人去世,需要守孝三年。当然,如果门第略低的普通家庭,反而没那么多规矩,不用如此早的议亲。不过像蒋风表姐这种纯粹是想多留几年才被耽误的实属少数,再找那些年龄合适的男孩,凡是看的上眼的几乎被定出去了。

    蒋岚觉得此事靠谱,便写了封信寄出去,即便不成,也该提醒母亲孩子大了,不能总是一味留着。夏冬雪却觉得,外祖母那般好玩好耍的人,几个舅舅也都是闲职,府里规矩越来越少,后来还娶了个商贾之女管家,虽然说她对二表哥的媳妇秦月荷印象还成,可是对方终归贪了她夏家的家产,心里顿时升起了厌恶之情,母亲和外祖母提起这个事情,虽然说是好意,就怕二舅母会不领情呢。想起那个笑面虎似的女人,夏冬雪一阵踌躇,而事实上如她所料,这封信确实在蒋府掀起了一股风波。薛老太君觉得女儿说的在理,并且大姑娘年岁大了,父亲整日里和那些门客赏风赏月,母亲又只顾着教养儿子,还教养的不好,弄得大姑娘至今没定下亲事。

    如果不是大公主府的嫡子出了这种事情,怕还轮不到他们镇国侯府呢。她经历两代皇室,自然清楚这夺嫡继位一事不能定论太早,嫁进大公主府,未必不是一种福气。但是她那二媳妇却是个傻的,一听说要将自己的嫡女说给那个克妻的隋么寒,便开始哭哭啼啼,百般阻挠,甚至闹到了娘家,求助于嫡兄,恨不得立刻将女儿许给亲哥哥娘家的孩子。于是蒋治的妻子李氏心里愈发怨恨小姑了,曾经蒋岚是姑娘的时候,就让她受过几次气,现在居然还掺和自己孩子的婚事?不行!她自得了老太君的消息后,便开始盘算,急匆匆的给丈夫蒋治去了一封信,让他尽快回家,商议要事。

    (下)

    蒋治和一群文人在城郊的庄子上赏梅吟赋,好不兴致,拖了两三天才回到侯府,见妻子一副无精打采,受尽委屈的模样,不快的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让栓子家的催了我那么多次。”

    李氏抿着嘴角,顿时红了眼眶,幽幽道:“我知道自己出身将门,学识不高,婆婆一直嫌我小气,不如小姑大气,有才情,但是我的女儿却是极好的,为什么要嫁给那样的人?”

    蒋治听的迷糊,他一向不理世事,只是大概理解妻子的意思是说女儿要嫁人了,怎么他竟是完全不知道呢,便打断了哭哭啼啼的妻子,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呵呵,你可知你那远在江南的妹子跟老太君说了什么。”

    “嗯?”蒋治清醒了几分,凝望着他。

    “她荐了一门‘好’亲事给大姑娘。”

    “那是好事啊,妹妹做事一向妥当,我倒是相信她的眼光。”蒋治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于仕途没什么大的作为,便不再特别介意子女的婚事。

    “什么好事,对方是谁你可知道,你就当是好事!你们不愧是一家子的人,欺负我这个外人,还连带着我可怜的大姑娘。”

    蒋治一听,瞥了一眼四周,几个丫鬟见夫人如此不顾及场面,急忙退了出去,关紧屋门。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混话?大姑娘十六了,难道还不议亲了?”

    “议亲议亲议亲,到底是谁把这事拖到了现在,大姑娘自出生便养在婆婆身边,我这当娘的想好好和她说些话都不成,我和婆婆提过好几次我娘家侄子,但是婆婆却一直看不上。”

    蒋治听他提起娘家侄子,便想起了上次那孩子来府里做客,一身武气,连四书都不曾多读过的少年。那等粗鲁之人实在是配不上他家女儿,即便如今进了军营,有了品节,在自古读惯圣贤书的蒋治眼里,也没有多大的体面。相反,他希望女儿即便不嫁给王侯清贵,至少也要许配给书香门第之子,便打岔道:“够了,岚妹到底说的是哪户人家,让你如此委屈了!”

    “岚妹,岚妹,你们终归是一家人,我为你传宗接代生了三个儿子,终归抵不过她一句话。蒋岚竟是劝老太太此时去和大公主走动,可不是要让我家姑娘配那个克妻的隋么寒呢。”

    “隋家?大公主?”蒋治自称文人,于这些京城八卦不是十分了解,便诧异道:“这不是极好的一门亲吗?只是八字没有一撇,大公主不回京也罢,既然回来了怕是皇上会插手她家嫡子的亲事。”

    李氏见丈夫居然对于近来京城的事情完全不知,不由得气急了眼睛,恼怒道:“我的老爷,风儿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你不关心她也就罢了,竟然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蒋治烦了,他以为多大的事情,没想到不过是风儿的亲事,既然妹妹和母亲都认为是好的,那么便自然不会坏到哪里去。

    李氏一肚子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呼吸了好几次,才缓缓解释道:“你可还记得,大公主家的几个嫡子,都是议了亲的,其中长子的未婚妻是宁国公家的嫡七小姐。”蒋治听她一说,便仔细回想,仿佛有那么一回事。

    “可是那七姑娘前几天去了,因为这事,原本太后想给大公主办的接风宴都给停了,你莫不是忘了吧?当时老爷还说让我带着几个姑娘去贵妃面前说说话呢!”

    蒋治顿时恍然,皱着眉头,看着妻子,道:“那又怎样。”

    “怎样?”李氏吸了一大口气,真是快被他气死了,怒道:“如今京里公侯府邸谁会把嫡女主动说给隋家?你就算不顾及我的面子,也要顾及侯府的体面吧?若是此时我们上赶着去大公主府拜见,让人误会了去,以为我们有心将风儿配给隋么寒,老爷,你难道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说你攀图富贵,宁愿舍了女儿也要和皇亲拉上关系,咱们蒋家的清誉,岂不是没了?”

    这句话说的着实让蒋治闹心,他这爵位便是大哥让的,背后不知被人说了多少闲话,如今虽然他是不信什么克妻之言的,只是若上赶着去接这门亲,怕是日后在和几大公府的朋友喝酒聊天时,都会觉得不自在,一时间有点犹豫了起来,闷声道:“行了,此事我立刻去询问母亲,你就别参与了。”

    “老爷!”李氏生怕蒋治被薛老太君说动,抽泣道:“老爷,我前日里去宁国公府做客,听她家夫人说皇上有意在年后选秀,年龄大致在十二岁到十六岁未议亲女子中筛选……”

    “胡闹,风儿都十六岁了,几个皇子也都有了嫡妃,你让她去参选,难不成当个女官?”蒋治否定了她的想法,心里却琢磨着,如今皇上年长,龙体欠安,把风儿送进去即便得了青睐能支持几年?还不如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了呢。人家隋么寒名声再差,也是十六岁的大好男儿,这个媳妇,真是个没有远见的。

    蒋治其实心里明白李氏为什么会如此排斥这桩婚事,她年轻时嫁过来时受过婆婆的气,再加上小姑蒋岚是京城才女,又是公主伴读,协助母亲管家多年,样样都比她强上三分,尤其是两个人一起管家的那段时间,这种骨子里的差别就更明显了,李氏特别没有面子,凡是小姑说的,都是不好的,故意给她难堪,结下大仇,但碍于婆婆和丈夫都特别疼爱蒋岚,只能将委屈咽到了肚子里。

    所以,上一世夏子旭托孤镇国侯府的时候,李氏对夏冬雪没有一点好感,丝毫不觉得自己贪图了人家家产有什么愧疚之情,更是想方设法的破坏了她和自家儿子的姻缘。

    李氏见蒋治脸色不善,咬着嘴唇,小声道:“可是那六皇子还没有嫡妃呢?”

    “你,你这个没眼界的妇人……”蒋治无奈的摇摇头,难怪母亲看不上李氏,居然想结亲六皇子,她倒是真当自己女儿是金凤不成,想那玉德贵妃最受皇上宠爱,几个皇子十分体面,哪里会看的上和她无亲无故,又日渐衰落的镇国侯府?一时间越发看李氏不顺眼,气哄哄的甩袖离去。

    训斥

    蒋治离开潇湘苑,直奔薛老太君的福禄苑,此时老太君正逗着如哥,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慈祥的笑容,如哥身穿棕色棉袄,白皙的皮肤比美玉还要柔滑几分,看的丫鬟们一阵倾羡。

    老太太身边得力的大丫鬟红秀奉承道:“咱们如哥不过八岁,却出落的如此俊美,日后还不是被京城的小姐们抢疯了?”

    老太君听着高兴,表面却佯怒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被我纵容的没样,这种主子的俏皮话也敢说,小心我罚你。”

    红秀急忙下跪,心里却是不怕的。薛老太君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老小孩了,不太注意这些规矩,反而喜欢手下人有些时候说些玩笑话。再加上她眼里看重如哥,虽然说自己言辞不当,其实老太君心里怕也是那么想的,不过是不好说出来罢了。

    蒋治心烦,一进屋就是满鼻子胭脂味道,再看着被打扮成小姑娘似的如哥,气不打一处来,盯着如哥的奶娘赵嬷嬷,厉声道:“你们一群丫鬟婆子偷什么懒呢,让老太君抱着如哥,也不怕闪着老太太的腰。”

    薛老太君瞪了他一眼,说:“哪里整了这么一张大黑脸,吓唬谁呢。”

    蒋治尴尬的笑了两声,示意丫鬟们全部散去,薛老太君见他有话要说,便将如哥给了奶娘。蒋治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大丫鬟,薛老太君一个眼神,屋子便被清空了。

    “什么事情,搞的如此慎重,你不是在外面耍呢吗?怎么有时间就回来了。”薛老太君脸色一沉,抿着嘴角道:“怕是你家那婆子折腾出了什么事情?”

    蒋治干干的笑了两声,恭敬的给母亲行了大礼,说:“她也是担心自己的闺女罢了。”

    “哼,她又跟你讲了什么,以她那听风就是雨,没什么主见的小家子性格,怕是根本没把这事想清楚就开始胡说八道。”薛老太君提起媳妇便是一脸看不上的模样,如果不是李氏为蒋家生了三个孙子,她早抬了自己塞过去的丫鬟做姨娘了。

    “母亲大人息怒,只是这结亲的事情我后来想了一想,眼下确实不太合适。蒋家好歹是公府之后,不能人人都不要的亲事,咱们女方反倒上赶着去说吧?即便那人真好,大公主门第又高,那克妻传言也不能尽信,只是这事若是真成了,于侯府总觉得面上不好看,日后儿子出去见人,好像被戳了脊梁骨似的,实在不快。到时候让大哥那边听了,岂不是怎么笑话咱们,岚妹这次确实想少了。”

    薛老太君越听眉头越紧,不快道:“你那媳妇怎么跟你说的,听的我真是糊涂了。岚儿只是说大公主家的儿子可以考虑,又并非是让你闺女嫁过去,再说,议亲都是男方主动,我老婆即便有意讨好也不过是上门拜访,不远了关系,人家若当真不喜,我们家也决计不至于偏要把女儿送过去。哪里就戳你脊梁骨了?岚儿不过是提醒我这个老太太及早为风儿定下婚事,否则以你媳妇的眼见,就真给她那个武夫侄子去当媳妇了,难道你就不被人说三道四了?”

    蒋治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心里却暗道李氏夸张,这事分明是八字没有一撇,却急的她好像定下来了似的,让他自己也误会了老母亲。想平日里蒋岚的行事作风,即便当真有意,也不会如此草率直白。他竟是被自家媳妇诓了,这个李氏!

    “治儿,不是我说你,你如今继承爵位不愁出身,不用像你三弟那般致力于仕途,可是也不能整日里只知道风花雪月,吟诗赏赋吧?你那媳妇要强,总想揽权却没有多少能力,管家不得力,现在连大姑娘的婚事都给耽误了还不自知,实在是让人失望。”蒋治连连称是,心里却明白李氏丝毫不觉得耽误了自己女儿的议亲,在李氏眼里,反正有哥哥的儿子等着呢,嫁给别人不如亲上加亲,却不知道薛老太君收了他们李家一个闺女就受够了,哪里想再嫁过去一个孙女。

    “我想了几日,觉得你妹妹说的在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们蒋家不如借此机会和大公主结个善缘,日后登基夺嫡之事说不好谁赢谁输,我们不像宁国公似的,家里出了皇后,公府的爵位又平级延了几代,我们也不如尚元公府,人家出了两个状元,这爵位估摸着也能平级沿袭,我们更不如靖远公府,人家是皇亲国戚,又远在南域,根基颇深。虽然老太太我不乐意承认,但是如今太祖封的四大公府里面,咱们蒋家算是名存实亡,你的爵位也变成了侯级,我只能指望着这几个孙子能有个出彩的,提提门面。”

    蒋治惭愧的点点头,他虽然向学,却不善于写八股文,蒋家早期蹈光隐晦,没有参与党政之争,如今落了个高不高低不低的成就。倒不是十分得现任的皇帝看重,如此下去,再业经三世,便成了普通百姓人家。

    “你岚妹妹在苏州和大公主谈的十分愉快,听闻隋家的事情想托我们慰问一下,或许此时过去,容易让大公主误会,再加上咱们家又有适龄嫡女,也许大公主会提出结亲一事,但是此事尚不能确定,大公主也未必会轻易就定下儿子的婚事。倒是你媳妇,到处乱说,这话要是被哪个碎嘴的婆子传了出去,你让我这老太太的脸面往哪放?”

    蒋治也觉得李氏太过夸张,羞愧道:“儿子回去定会好好训她一痛。”

    “我知道她总觉得我像着岚儿,又嫌小姑掺和自家女儿的婚事了,只是你岚妹是好意,不过提醒而已,又当真能做得了你们家的主了?难道我们母女俩来往信函还不能讲家里的事情?我是不排斥和大公主结亲,但是老太太我再糊涂也不至于上门去主动说这个事情,这终归是要大公主自己提出来的,对吗?又怎么会让你难堪!此时主动示好,别说我乐意这门亲事,便是不成也可以结下善缘,有何不可?我真是不知道你那媳妇是怎么想的,眼里就瞅着眼前那点利益,你老丈人是说要升使司同知,她便狂了起来,怎么不去看看老大家的媳妇,人家的爹是当朝一品大阁士,到我面前可显得比她还恭敬三分。如今世道本就不稳,太后身子欠安,皇帝也病了几日,这皇位一事哪里就是说的准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是这武将,说下去便下去,她怎么就觉得将咱们家侯府的大姑娘许给他们家就是好的?再加上我们本是姻亲,和这种人家,真有必要亲上加亲吗?她糊涂了,你莫非也糊涂了!”

    蒋治见老太太越说越急,急忙上前拍着她的后背,伺候茶水。他当然也不看好和武将结亲了,只是以大姑娘的年龄却是是有点大了,便跪倒在地,愧疚道:“是儿子的疏忽,耽误了风儿。”

    “罢了罢了,也怪你屋里的人不是个明白的主。岚儿也怕有人说咱们家的闲话,所以打的是夏家的名义。大公主在苏州和岚儿相谈甚欢,我如今本想让你媳妇借着岚儿的名义过去慰问,也算是合情合理,只是以她那上不了台面的性子,我却是又不得不改变主意,别介这亲事没影